孟津稚沒來得及反抗，被姜鳴帶出姜宅。

他們走到上次的商場。

姜鳴停下來，語氣很悶：“不好意思，又牽累到你了。”

孟津稚心底某的地方塌陷一塊，看著姜鳴這個樣子，眼底出現幾分復雜，只問：“不是說好不沖了，今天怎麼又這麼沖。”

“我不想聽他們那麼說你。”他說。

沉默幾秒。

孟津稚問：“想喝茶嗎？”

姜鳴：“什麼茶？”

孟津稚帶著姜鳴去了商場的一家著名的果茶店，點了兩杯招牌芒果。

兩個人坐在店，觀察著外面的人走。

這邊商場的人流量很大。

來來回回就是帶著家長的小孩，或者是幸福滿的一家庭。

姜鳴的眼神逐漸暗淡。

服務員把茶送上來。

孟津稚拆開吸管，進瓶，推到姜鳴的面前，“緩口氣。”

姜鳴悶聲悶氣：“他們那麼針對你，你不生氣了嗎？”

孟津稚：“生太多氣沒必要。”

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生氣已經不是能解決問題的事了，也沒有用，與其這樣，還不如想想怎麼利益最大化，把自己該拿的賠償拿到手。

當然，這個說法對于姜鳴來說——

可能有點過于現實和殘酷了。

孟津稚吸了一口吸管，甜膩膩的芒果過舌蕾，沉郁的心好了不，沖著姜鳴笑了笑，“你要是不拉著我出來的話，我可能這會已經在和張管家談賠償了。”

姜鳴后知后覺，“抱歉，我剛剛太生氣了，給你造麻煩了。”

孟津稚：“麻煩算不上，但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不如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那麼討厭寧愿？”

姜鳴氣息猛然滯了滯，接著，他低下頭，喝了一大口茶。

“你在套我話嗎，好狡猾。”

孟津稚坦坦地承認了：“不可以嗎？”

頓了頓，說：“作為換，我的也會告訴你。”

姜鳴別扭哼一聲：“我一點都不好奇你的。”

孟津稚手指在桌面無意識畫個圈，“那你就把我當個傾聽者，而且今天你也看見了，我和那位寧小姐也不對付，我們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

這倒是真的。

姜鳴眼珠子一轉，語氣很低：“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跟我說，寧愿為什麼針對你。”

孟津稚一怔。

姜鳴說：“你可別想否認，我看得出來寧愿針對你，自然也有別人看得出來。”

孟津稚放在桌下的手驀然收。

片刻，就做好了決定：“可以。”

姜鳴停頓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麼太離譜的經歷，就是前兩年我放暑假，聽見了寧愿在和人打電話，結果聽見寧愿說什麼結婚、退婚，還有我你這種話……”

那時候姜徊就在家，寧愿這話肯定不可能和姜徊說的，他就懷疑寧愿有了外遇。

之后，他就和姜徊說了。

卻正巧撞上來過來的寧愿。

寧愿三言兩語，就把姜鳴的話否定了，還出示了自己的聊天記錄和證人。

姜徊狠狠訓斥了姜鳴一頓。

到這里，孟津稚算是明白為什麼姜鳴對寧愿看不順眼，因為姜徊毫無理由偏袒了寧愿。

他是姜徊有緣關系的親弟弟，被這麼斥責，心里肯定不舒服。

而且，他沒有撒謊。

姜徊這話，說的姜鳴好像是個撒謊，為了趕走寧愿，不擇手段。

是個人都會心里不舒服。

抬眼看過去。

姜鳴薄抿著，儼然一副緒不好的樣子。

引得眾人目紛紛朝這邊看來。

孟津稚頓了一下，說：“你哥真的一點都不相信你嗎？”

姜鳴肩頭耷拉下來，“不信，他就是老眼昏發，而且這兩年他越來越偏袒寧愿，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麼蠱，我還讓大太太帶他去看病，管家笑話我想多了。”

孟津稚后拍了拍他的肩頭，安：“可能是姜徊真的上了呢。”

會讓一個人沖，讓一個人盲目。

正是因為如此。

才能在某一定程度上，為別人利用的武，對于孟津稚來說，也想要姜徊的，想要讓它為自己的武，只是現在來看，有點困難。

姜鳴大聲：“不可能！”

孟津稚沒說話，靜靜看著姜鳴。

姜鳴倒是很快振作了起來，問：“該你說了。”

孟津稚想了一下，把寧愿將自己送局子的事說了，再說了荒唐的要求，和姜徊在一個審訊室里呆了一個小時的事。

“……然后我就進了姜宅，心里應該生氣的。”

姜鳴立馬給孟津稚豎了一個大拇指，喃喃：“難怪針對你，要是我，我也能氣瘋了。”

孟津稚聳聳肩，“這下你知道了為什麼會在家里針對我了。”

姜鳴腦子轉的還快，不用人就能舉一反三，“你這麼說也不合理的，為什麼在旅游前不這麼做，現在要來針對你？”

孟津稚：“可能是和姜徊吵架了，需要有個人發泄怒火。”

孟津稚其實只是隨口一說，姜鳴的眼睛越來越亮。

像是想到什麼，抓著孟津稚起，扭頭看向。

“你就不想報復寧愿？”他追問。

孟津稚的茶還有一半沒喝完，就被姜鳴拽了起來，目剛從茶里收回，“我不想。”

姜鳴：“宣泄怒氣你也不想？”

孟津稚：“你要做什麼？”

姜鳴坦坦說：“給你和我哥制造單獨相的機會怎麼樣？”他頓了頓，又有點刺激地說：“這樣即能離間他們，你也能出口氣，一石二鳥。”

孟津稚面遲疑，正要拒絕。

姜鳴打斷道：“如果有人說你們有不一樣的，我就會出來給你佐證，也不會影響你和你前男友的關系。”

孟津稚：“你就這麼討厭寧愿？”

姜鳴：“不是討厭，我是為了我哥好，讓他看清楚這個人的真面目。”

他頓了頓，又說：“當然，不是一定非要你做什麼，你就當一個人待著唄。”

孟津稚盯著那雙誓不罷休的眼睛。

也不知道像誰，這麼執拗。

但都到了這一步，再不看著——

很容易出大事。

-

孟津稚送姜鳴回去的時候，正好趕上姜徊站在門口。

他面沉沉，眉眼冷意覆蓋。

姜鳴一下停住腳步。

姜徊看著孟津稚，又看了看姜鳴，語氣不含任何：“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