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舸早有所覺,往碗里夾了塊:“他們是怕你和三房接,會發現什麼。”
司羨想起那條紙條,立即低聲告訴他。
姜舸眼神變得凝重:“你要去?”
司羨毫不猶豫點頭。
姜舸看著眼睛:“那我掩護你。”
喪禮一切如常地進行著,直到晚飯時間。
眾人聚在一起吃,司羨掃了眼大廳,唯獨了三房。
有人詢問,李平仍是以劉云舒不適需要人為由回答。
大家忙了一天,心疲憊,也只是隨口問句,加上三房的人不討喜,也不是很在乎答案。
司羨和姜舸對視了眼,更加確定心底猜測。
晚上六點五十分。
姜舸說房太悶,想出去氣,但對周圍不,這事自然是落在司羨上。
司朔跟兩人對了對眼神,隨后留在大廳。
司羨領著姜舸出了房子,朝花園走去。
臺風剛過,晚間微風涼爽,兩人慢悠悠踱步,地方空曠,那些眼線只能遠遠跟著,不敢靠太近。
花園邊上,有座小木屋,兩層樓高。
“我們小時候最喜歡來這里玩,樓下捉迷藏,樓上遠眺畫畫,你要不要澆花,我去給你拿水壺?”司羨眉眼彎彎建議。
姜舸掃了眼半人高的花叢,約能看到管和鞋子,他挑眉:“順便拿把剪刀,我幫你把那些枯枝爛葉修剪掉,太礙眼了。”
那雙抖了抖。
司羨笑應下:“那你等我。”
拎著子轉進了小木屋。
姜舸雙手抱臂,倚著門框,猶如門神般守著。
司羨拾階而上,走上二樓。
樓上沒有開燈,只有一樓的亮上去,照著關閉的房門。
司羨屈指輕敲,三長一短。
這是小時候角扮演武俠劇的暗號。
里面打開:“快進來。”
司羨走進去,門關上。
二樓有兩間房間,一間是沒有門的開放式畫室,一間則是讓們休息的。
這間房有兩個花型窗戶,月明星稀,月過玻璃照進來,照亮司雅雅那張憔悴卻雙眸晶亮的臉。
“長話短說,我爸在出事前一天,給了我一樣東西,說讓我在他遭遇不測時給你。”
拿出來:“就是這個。”
司羨接過去,錄音筆?
手指不經意到應開關,錄音筆傳出聲音。
“大哥,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假惺惺老好人的樣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二弟車技這麼好,怎麼可能會折在山道上,還不是托你的福。”司景鵬冷笑聲。
司羨瞪圓眼,渾發僵看向還在運轉的筆。
不是大伯和三叔的事嗎?
怎麼會牽扯到十五年前的車禍?
司明庭語氣不快:“景鵬,飯可以吃,話不能說。”
司景鵬老神在在:“你猜二弟行車記錄儀在哪?”
司羨想起當年警方說車子損太厲害,行車記錄儀可能失在山谷里了。
司明庭語氣明顯一變:“你拿走的?”
司景鵬惡意道:“你再猜,我在行車記錄儀里看到了什麼?”
一陣短暫的沉默。
司明庭嘆息了聲:“三弟,這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羨羨那邊我也會做好工作,出來之后,你別再做那些損人不利己的事,只要不該說的話都爛在肚子里,你還是司氏的東,你該得的那一份,仍會是你的。”
司雅雅同地看向司羨:“認賊作父,心不好吧。”
司羨眼眶通紅,手指抖:“這不是真的,大伯他怎麼會是這樣的人?”
事實擺在眼前,可上,難以接。
如果相信這個事實,那這十五年,把殺害父母的兇手當了自己再生父母,爸爸媽媽豈能瞑目?
司雅雅嘲諷一笑:“你看看爺爺,都是自私卑劣的人,他們能養出什麼樣的好兒子,一個偽君子,一個真小人,”想起那位風霽月的二叔,“唯一可惜的是你爸,為他們權力爭斗的犧牲品。”
司羨多想這一切是個夢。
直到樓下傳來吵鬧聲,司雅雅臉微變,到底是個二十出頭的孩,了解了司明庭的手段,即使再怨恨,心里還是畏懼的。
司羨見司雅雅臉發白,閉了閉眼,深吸口氣,走過去牽住的手:“我們下去,在自己的家里,憑什麼要躲躲藏藏。”
司雅雅好幾個晚上沒睡,手指冰涼,司羨手指溫熱,如暖流包裹著,鼻尖酸,撇過頭,跟著下樓。
樓下,姜舸和司朔站在門口,而司明庭帶著自己的人正與他們對峙。
當看到司羨深厚的司雅雅,司明庭眼底劃過抹厲。
“你們姐妹怎麼跑到這里來?我和你們大伯母到找不到你們。”
他目定定落在司羨上,想從臉上讀出點什麼來。
二樓到一樓,三十三層木梯,一步一步走下來,足夠司羨自己冷靜下來。
抬起眼,直直與他對視,眸底復雜:“大伯,我有話……”
姜舸牽住手:“我不想在這里喂蚊子,有什麼事先回客廳。”
司羨有很多話想質問司明庭,轉頭對上姜舸富有深意的眼睛,抿咽下:“好。”
司明庭瞇了瞇眼,準備開口,司菀神著急跑過來:“你們在這里啊,讓我一通好找,三嬸有點神志不清,跑到主宅來鬧,媽讓你們快點回去。”
司雅雅忙往主宅跑去,司羨等人也跟了上去。
等回到客廳,劉云舒正在砸東西,看到大家回來,搖搖晃晃走過去,笑哈哈抬手指著司明庭:“殺人兇手!”
司明庭臉變得難看,接著劉云舒又晃著手指對準姜舸:“你也是兇手。”
司雅雅扶住:“媽,你清醒點,你怎麼變這樣?”
幾乎把所有人挨個指了個遍,司明庭臉才恢復正常,轉頭問趙池雨:“醫生呢?”
趙池雨哎了聲:“家庭醫生家被水淹了,人了傷沒辦法來,我已經另外請了醫生過來。”
司羨握住劉云舒的手腕,搭上脈博,片刻后,愣住,難以置信地看著司明庭:“三嬸沒病,只是有人給注了大劑量可導致神錯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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