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電音轟炸耳，舞廳里群魔舞，燈在眾人上閃過，怪陸離。

卡座。

姜舸窩在沙發里，垂著頭，微長劉海掩住眉眼，手機在修長指節中如轉筆般把玩著。

他無疑是整個酒吧最打眼的存在。

但他上著生人勿近的冷淡矜貴，仿佛自一個小世界，外人不敢輕易踏足。

賀凌洲踩著節拍回來，見姜舸杯里的酒還在，咦了聲。

“姜哥，你不是來喝酒的嗎？我還特意給你開了瓶拉菲，怎麼不？”

顧以安出雪茄咬住，點火吸了口后，食指和中指夾著雪茄，呼著吐圈：“咱姜哥可不是來喝酒的，他是來找沙堆的。”

“沙堆？”賀凌洲聽不懂。

顧以安夾著雪茄的手隔空點了點姜舸方向：“他現在把自己當鴕鳥了。”

姜舸懶懶抬起眼瞼，睨向他：“我倒覺得你頭發礙事的，拔可能順眼點,禿頭斑鳩。”

“玩笑，玩笑，不說了。”顧以安后仰，生怕自己晚一步，姜哥就真的手給他拔了。

姜舸收回視線，再次窩進沙發。

手機消息很多，但他為某人設置的特定提示音沒有響起過。

他心有點。

公開不是他一時腦熱，他早就深思慮過。

只是一個契機。

沒有經過同意，要生氣，他倒不擔心。

只是……

知道了自己十七年的暗史，會怎麼看待自己？

變態嗎？

他不知該怎麼面對。

顧以安順了順飄逸的頭發，見姜舸神不定，笑道：“我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做問世間為何，不過是一降一。”

在姜舸涼涼目看過來時之前，顧以安立即道：“我覺得司二小姐對你是有好的，而且你們已經結婚了，近水樓臺先得月，往后只會越來越好的。”

“你怎麼看出對我有好？”他提起了幾分認真。

顧以安了額頭，說這麼多，他就只聽見那句？

“雖然我跟司二小姐接得不多，但從幾次見面來看，對你跟別人是不同的。”

姜舸子往前傾了傾：“哪里不同？”

顧以安對上他略帶期冀的目，腦袋卡殼了。

這種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要他怎麼說？

顧以安絞盡腦：“就上次去你家聚餐，給你剝了蝦。”

姜舸面目表：“也給伊佳佳剝了。”

顧以安：……這他倒沒注意。

顧以安又想到一個：“哦，對，不是提醒你喝酒對不好，這算關心吧？”

姜舸角搐：“對誰都這麼說。”

顧以安：“……那司二小姐還、還博的。”

越說下去，越證明他對來說，與旁人沒有什麼不同。

姜舸意興闌珊，拿起旁邊棒球帽扣在頭上：“走了。”

顧以安誒了聲，人已經走遠了。

還有件事沒說呢。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司二小姐的目總會追尋著他。

自己好歹是娛樂公司老板，看過那麼多戲，怎麼可能會分辨不出，與不的區別。

……

凌晨。

姜舸到家。

他打開玄關的燈，灰暗的客廳染上些許亮，他看到平整的沙發伏著小小一團，因著靜，了，了眼睛，迷糊微醺狀：“你回來啦。”

他止住了轉想跑的步伐。

“嗯，跟以安他們聚了聚。”

他放下車鑰匙，從玄關走出來，看見抱著個睡枕，頭發洗過吹完蓬松耷在腦袋上，一副在沙發睡迷糊模樣。

“怎麼不回房間睡？”姜舸在旁邊坐下，替捋著頭發。

司羨晃了晃微沉的腦袋，轉頭抱住他脖子，整個人掛在他上，臉頰蹭了蹭他頸窩：“因為我要等你啊。”

聲音得不像話。

但跟平時不一樣。

姜舸托著，余瞥到茶幾上的空酒瓶，挑眉：“你喝酒了？”

司羨已經自自發把自己安在他懷里，點了點頭。

“為什麼要喝酒？”他懲罰似地了下。

平時滴酒不沾，如果不是推辭不掉的應酬，幾乎不。

司羨抬頭，杏眸因著酒迷蒙著一層霧氣：“因為我要壯膽。”

壯膽？

姜舸還沒琢磨出味道來，看著他，眼神卻有些散：“姜舸，你暗我？”

姜舸愣了一瞬，對上視線，安靜等著，神無畏又懵懂。

“是。”

司羨捧著他的臉，吧唧一口：“誠實回答的獎勵。”

笑眼略帶鼓舞：“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里？”

姜舸將提起，由側坐膝蓋改為面對面坐在他大上，眼睛仍地著他。

“你外公家。”他無奈。

司羨恍然：“我就說小時候在溫陵沒見過你，那你……為什麼喜歡我？”

姜舸回想當年相遇，眼底溫：“因為……”

他仗著喝醉了，睡醒就什麼都不記得的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當時針指向一點，懷里的人還想問，姜舸一把抱起，往房間里走去。

“你上好臭，都是煙味。”噘著抱怨。

姜舸沒有煙，應該是在酒吧里沾染上服。

他把人放在床上：“我先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來，那個上說著會等他的人早已呼呼大睡了。

他莞爾，拉起薄被蓋住，人躺下，鉆進被子里，從背后摟住。

他輕聲呢喃：“羨羨，你的眼睛什麼時候能看向我？”

清晨。

司羨覺自己被束縛住，快要不上氣來，慢慢睜開眼睛，對上了壯的膛。

一大早吃這麼好，有點遭不住。

覺到靜，姜舸松開：“醒了？”

司羨點頭：“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不是在沙發，你抱我回房的嗎？”

姜舸揚眉，果不其然，喝酒就斷片。

“你昨晚喝醉對我上下其手，想跳八爪魚死死纏住我，要不是我意志堅定，早就被你給……”

司羨捂住他的，臉紅：“絕對不是我，你肯定是做夢了！”

掌心濡，意難耐，瞪大眼，忙收回手。

姜舸單手撐著頭：“網上的事，有沒有什麼想問的？就一次機會，過時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