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司羨扣上安全帶，回想方才他對段曦的態度，轉眸看向啟車子的人：“你對曦曦會不會有點冷淡？我看很崇拜你。”

“曦曦？”姜舸濃眼睫揚起，“才認識一個晚上，你就得這麼親昵，我跟你認識這麼久，怎麼沒見你對我這麼親昵？”

司羨眨眼：“那要你什麼？舸舸？”

一出口就被自己惡寒了下，上手了手臂上的皮疙瘩。

路邊燈映在姜舸俊的臉上，那雙桃花眼仿佛有絢爛亮散開，醇厚嗓音跟著染上幾分綺麗：“某些時候，你也可以喊第一音。”

司羨在心里默念了下，杏眸隨即瞪圓，腦海里浮現昨晚他抱著輕哄時的兒不宜畫面，貝齒輕咬，臉卻不自紅了。

“我在跟你說正事。”強行把話題撈回來，堅決不踩進他挖來的坑。

不然這人肯定會得寸進尺，今晚就讓付出行。

姜舸略表憾，這小家伙沒有一開始那麼好騙了。

他這才分了幾分心思去思考剛才的問題，慢條斯理開口：“在我們家族，男五歲就要避嫌，而且除了老婆，其他人在我眼里，就都是男的，跟男的說話，我從來不懂什麼做熱。”

司羨微微一怔。

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乍一聽，對親朋好友來說，有點不近人。

但深思下去，這何嘗不也是一種有分寸的社距離？

優渥的環境，有的家庭氛圍，形了他完整的人格，擁有充實的心，在人際關系中，不會下意識于低勢，更不會像一般過分在意別人的眼和看法，把自己放在被需要的位置上，尋求別人的認同。

而且——

他的意思是，私人圈只對老婆開放，不會跟異有任何曖昧言行。

把分寸拿得恰如其分，這何嘗不是對伴的一種忠誠？

姜舸沒有聽到聲音，轉眸看過去：“在想什麼？”

司羨朝他側了側臉，杏眸在夜下極其漂亮。

“姜舸，你跟別人很不一樣。”

正因為經歷過薄衍在答應領證后還跟其他曖昧不清，更覺得這種品行的難能可貴。

姜舸細看神，那雙眼睛干凈亮，很容易就能看出的想法。

他不以為然道：“有了伴，跟異保持距離，這是基本常識，尊重伴也是尊重他人，只是現實中做到的人，才覺得珍貴，如果大家都能恪守本心，這事便和喝水吃飯一樣正常，沒什麼稀奇的。”

司羨看向他認真開車的側臉，有一瞬怔松。

他說得沒錯，這本就是人之常的事。

就因為破壞規矩的人太多，才導致對婚姻對伴忠貞顯得多麼難得。

這個世界橫流，什麼都是快餐式的，外賣，短視頻，小說，游戲……生存力巨大，人心浮躁，大家更注重自我的快樂，以前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一生只夠一個人，現在視頻一刷，明星一追，一天可以換很多個人喜歡，陪伴可以不用是真人。

有時候會覺得可惜，可沒辦法，這也可以說是時代在變化，經濟快速發展的必經之路。

只是沒想到這麼淺顯大家卻都在漠視的道理，會從姜舸口中聽到。

司羨輕輕嘆息，這麼好的人，怎麼就被給遇上了？

回家路上，副駕上的人有些安靜，姜舸以為是自己的言論嚇到，他只是想表明自己跟那些渣男不同而已。

玄關燈亮起。

姜舸彎下腰換鞋，側的人突然長手抱住他的腰，他作頓住。

“姜舸，我總覺得是在做夢。”司羨臉著他后背，輕聲開口。

這輩子，得到的東西不多，卻總是在失去。

總覺得自己是不被上天祝福的人，直到遇上姜舸。

“為什麼這麼說？”姜舸握住手，看著地面疊的影，跟著放輕嗓音。

“這十五年來，我的運氣都不大好，我想著，是不是我的好運在十歲前都用完了，總之悲觀的，”松開手，姜舸轉過，與四目相對，彎了彎，“但今年春末夏初開始，幸運神似乎又開始眷顧我了。”

春末夏初？

那不就是兩人領證那時候？

姜舸輕笑了聲，他發現有時候聽說話，像是早春起霧，朦朧中帶著怯，如果沒有耐心撥開霧氣，便無法發現獨有的羨式話。

他捧起的臉，鼻尖相抵：“還可以換種說法，你積攢了十五年的運氣，兌換了一個姜舸。”

司羨瞪大眼睛。

沒想到他臉皮能厚到這個程度。

姜舸勾，臉頰輕蹭著：“羨羨，我想聽你我——”

那兩個字消弭在彼此齒中。

……

薄氏大廈。

總裁辦公室。

趙逸群靠在沙發上，從下午等到晚上，等到兩眼昏花，而對面辦公桌后的人，仍是維持一個作，不斷翻閱文件理公事。

他忍不住站起來，走到桌前，單手按住文件：“衍哥，你好歹歇息下，這樣高強度工作，就算是鐵也要銹掉。”

薄衍淡聲道：“最近事多，今天不理完，就會堆積到明天。”他撥開趙逸群的手，繼續看文件。

以前再忙他也有時間消遣，更別提最近薄氏沒有什麼大項目，一切如常，怎麼可能突然就忙這樣？

趙逸群有些看不下去：“衍哥，你老實說，是不是借工作麻痹自己？”

薄衍握筆的手一頓，頭也沒抬：“你覺得是就是吧。”

趙逸群不了他這樣了無生氣的樣子，猶豫了又猶豫，咬咬牙道：“你最近應該沒有關注司羨的事，否則現在肯定坐不住。”

薄衍倏地抬起頭，眸鎖住他：“司羨怎麼了？”

趙逸群對上他目，心里不由閃過一懊惱。

他就不該張這個。

“、最近好的，呵呵。”趙逸群眼神閃躲，打哈哈。

薄衍啪地放下筆，眼眸冷黑：“你不說我自有辦法查得到。”

趙逸群左右為難后，哎了聲：“好吧，我說，但你得保證不要激。”

“你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