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慕,你說什麽呢?”
“我又沒說錯,來這地兒穿的跟初中生似的還一句話不說,瞧不起誰呢......”
嘰嘰喳喳的吵鬧聲裏,白尋音不了皺了皺眉,覺得自己真是一秒鐘都呆不下去了。
——就算喻落在這裏,也不了這裏的氛圍了,這種迷離抑,高人一等的氛圍。
白尋音仗著自己穿著球鞋跑的快,毫不猶豫的甩開喻落拉著自己的手跑了出去。
後者當然是要追的,只是白尋音生怕被他再拉回去,聽到後面的腳步聲跑的愈發的快。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跑出去清吧的會所大門,見到室外的白尋音才有種‘重見天日’的覺,不自覺的松了口氣。
而這放松的瞬間空當就被人抓住,白尋音回頭,就看到喻落握的手,神慍怒。
一向漫不經心甚至是有些懶洋洋的年,眉宇間帶著分明的怒氣:“你跑什麽?”
白尋音一愣,拿出手機打字,認認真真的回答:[我不喜歡那種地方。]
在那種地方,白尋音覺自己整個人都是格格不的,找不到自己的存在。
那個燈昏暗曖昧華麗的地方,讓白尋音想到了自己看的那些影視劇——夜總會小姐出,‘流裏流氣’的地方。
在那裏和喻落相,被他生的攬著,看著他和那些同學談笑風生,讓白尋音覺得別扭極了。
還以為……出來‘約會’是兩個人的事呢。
他們是在談麽?
其實白尋音覺得自己有沒有真的和喻落在一起都不明白,只是毫無頭緒的,順著喻落的思路走。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全。”看見白尋音驚的模樣,喻落收斂了上的鋒芒:“不該讓你來這兒的。”
都是陸野黎淵那幾個小子才旁邊嘰嘰喳喳的摻和,他才一時興起把白尋音了過來,現在想想也是危險——剛剛差點就餡了。
也是這種莫名的危險,才讓喻落會不自覺的煩躁。
[沒關系。]白尋音微笑了笑,繼續打字給他發消息流:[你回去跟他們玩吧,我先回家了。]
“跟他們有什麽玩的。”喻落哼了聲,長臂擡起懶洋洋的搭著白尋音的肩:“走,送你回家。”
白尋音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還是安靜的跟著喻落走。
發現他真的很喜歡肢接,例如搭肩膀,牽手……雖然沒有更過分的舉,但這樣的接依然會讓白尋音覺得有些僵。
或許是因為從來沒有和男生這麽親近過,年修長的大手骨骼分明,總是微涼。握住手的時候,白尋音覺自己整只手都被包裹在他的掌心裏面了。
倒是有種全然的,被保護的覺——一會兒安心,一會兒又揪心。
和喻落‘談’似乎就是這麽一種覺。
很好,但卻讓人覺得不真實。好像就是天空中漂浮著的易碎泡沫,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消失了一樣。
“音音,我說你就是想太多了。”阿莫在得知和喻落談之後的心路歷程——從震驚到喜悅,再到現在言之鑿鑿的開導:“他不喜歡你追你幹什麽啊?其他人可能是圖我們家音音長的漂亮,學習好,但是喻落哎……”
但是喻落哎,他什麽都不缺,不缺學習好長的還漂亮的姑娘喜歡,甚至是爭先恐後的上來倒追。
不管是來自于異的慕還是同的崇拜,他都不缺,是天生的天之驕子。
他自己什麽都不缺,如果說喜歡一個人,那肯定是不圖什麽單純喜歡的。
阿莫這個思路是很正常的一個思路,白尋音也想說服自己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但是真的和喻落相的人是自己。
是個天生敏的姑娘,有的時候是真的能覺到喻落的克制和漫不經心的。
只是白尋音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也不敢深去想。
或許只需要和喻落在一起時開心的覺就行了。
就是喻落這個人太恣意妄為,雖然答應了白尋音不把兩個人往的事說出去,可從來就不知道‘低調’二字怎麽寫——
例如下課後白尋音總會被他拽到無人的安全通道裏單獨相,和學校裏每一對談的一樣。
還有下課午休的期間,拿著練習冊借著講題的名義,明正大的坐在一起說話。
每每此時面對喻落戲謔的眉眼,白尋音都只能強作鎮定,不讓自己紅了臉。
他所在的地方就是視線聚集中心,怕周圍同學看出來什麽的。
最難熬的就是中午吃飯的時候,喻落黏人的,每天上課就中午休息這麽一會兒‘自由’的空當,自然是要跟著白尋音一起吃飯。
可白尋音卻本不敢跟他兩個人單獨出現在食堂,每每都只能拉著阿莫——搞的喻落心裏不痛快,阿莫也覺得自己這個電燈泡當的莫名其妙。
阿莫幹脆拉著黎淵陸野他們一起,省的自己獨自當電燈泡面對喻落的眼神迫。
于是每天中午,都了浩浩一群人去吃飯了。
盛初苒偶然一次看到這場景,氣的差點把手裏的筷子掰斷,纖細的手指泛著慘烈的白,面難看的要命。
周圍同學看到這一幕,小心翼翼的對視一眼,都不約而同的低頭吃飯,眼觀鼻鼻觀心,沒人敢在這個節骨眼惹大小姐生氣。
只有鐘琴看了看,敢隨口附和一句:“沒想到分班之後那啞居然攀上喻落了,可真夠有心機的。”
盛初苒沒說話,神郁的要滴水,指尖不易察覺的發著抖。
盛初苒眼底翳著深刻的不甘心,從高一見到喻落就開始喜歡他,從高二到現在幾乎整整追了他一年的時間……撒潑耍賴,毫無底線的倒,什麽孩子不能用不敢用的招數哪個沒用過?
可從始至終喻落從來沒多看一眼,更別說對微笑和一起吃午飯了,他憑什麽對那個啞那麽好!
假如喻落是天之驕子,那盛初苒就是從小被慣壞了的‘天之’,從小到大只要想得到的東西,沒什麽得不到的。
如果拼了命也得不到……那就毀掉。
到了晚自習放學之前,盛初苒特意跟班主任找了個肚子疼的借口早退二十分鐘,就直接到一班班級門口守著了。
無論如何,今天都要等到喻落。
只是在等待的過程中難免張,盛初苒是想著一會兒要說的話,指甲就不自覺的陷了掌心,上也咬出了道道齒印。
眼裏都是搖搖墜的故作堅強。
而這種堅強,在下課鈴響起,看到喻落跟著白尋音後走出來,眼神溫的盯著那一瞬間全都碎裂了。
盛初苒繃不住的出了聲:“喻落!”
有不學生順著這道尖利突兀的聲音了過來,其中包括白尋音的。
盛初苒不理會,直勾勾的走到喻落面前:“我有幾句話跟你說,咱們去人點的地方行麽?”
這晚自習下課後都九點鐘了,黑燈瞎火的,一個生主邀請男生說去人一點的地方說話……
周圍同學細胞裏都帶著八卦因子,聞言戲謔的堵在門口,都頭接耳的看著。
“行啊。”喻落倒是落落大方,聳了聳肩倒是痛快的答應了——只是他把一邊被人堵住樓梯口沒法走的白尋音扯了過來:“我和白尋音同學回家順路拼車,一起聽你說。”
……
不知道‘’的同學都因為這峰回路轉的劇有些懵,知道的那幾個看著喻落一本正經的裝,心裏只有四個字:裝,你接著裝!
看著喻落不容置疑的眼神,盛初苒心下一凜,只得同意了下來。
白尋音被迫和喻落一起到安全通道面對盛初苒,結果第一句話就讓人心驚跳:“你們是不是在談?!”
白尋音頃刻間瞳孔收,垂在側的手忍不住攥了拳頭。
而喻落卻本不當回事兒,他靠著牆笑了笑,依舊是那副斯斯文文的冷淡模樣:“是又怎麽了?”
“你!”盛初苒沒料到喻落會這麽幹脆的承認,氣的眼睛都紅了,噼裏啪啦的口不擇言起來:“你怎麽能這樣?你們這是早!在高三談會對別的同學造影響知不知道!我要去告訴老師……”
“無所謂,你隨便。”喻落打斷,垂在側的手握住旁邊白尋音因為聽到‘告訴老師’幾個字而張的發抖的手,慢悠悠的舉到自己前,一的掰開姑娘慘白的手指,細致的‘按’著。
他旁若無人的做著這些事,對紅了眼的盛初苒淡淡開口,聲音有些冷:“告訴老師,還是告訴同學,都隨你。”
“只是做什麽事之前,都別忘了好好想想後果你能不能接。”
這話基本就是威脅了,盛初苒聽了,明顯有些怔愣的了一下。
就連白尋音都忍不住看了喻落一眼。
“你、你這是什麽態度?你們早還有理了?”盛初苒就像是一個強撐著的紙老虎,抓著這一個點不放:“就算我告訴老師你能把我怎麽樣?”
“不怎麽樣,只是某些人追我,全校都知道。”喻落嗤笑一聲,漫不經心的說:“你覺得你去跟老師說,他會覺得我真的跟人談了呢,還是你追人不氣急敗壞的去造謠?”
盛初苒越聽,臉越白。
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的定在原地。
“走了。”喻落沒空跟掰扯,扯過白尋音的書包明正大的背在自己肩上,拉著走:“送你回家。”
這次盛初苒沒有氣急敗壞的出聲攔他們。
回去的路上,白尋音要比往常更沉默一些。
喻落側頭看著跟在他旁邊耷拉個腦袋,又乖又悶的孩,就想著自己剛才是不是嚇到了。
盛初苒不依不饒的糾纏,這次還甚至挑釁到眼前來的行為的確激起了他鷙的一面。
可這一面,不應該是讓白尋音看到的——萬一怕他了怎麽辦?
思及于此,喻落幹脆停下了自行車,一邁步擋在了白尋音的面前。
高瘦的男生一道長長的黑影了下來,白尋音停住腳步,小白鞋正好抵住喻落的運鞋鞋尖。
喻落輕聲問:“在想什麽?”
白尋音沉默兩秒,拿出手機來給他發信息:[我在想盛初苒會不會告訴老師。]
“別擔心,不敢。”喻落笑了笑,意味深長:“不過你是不是想的東西不太對?”
白尋音納悶的擡頭,正對上喻落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來找我說這些,是因為喜歡我。”喻落雙手兜,微垂的眸子盯著白尋音的小白鞋,角扯了扯:“你敵都找上你男朋友了,白尋音,你怎麽不知道吃醋呢?”
……
原來這年頭還有人上趕著讓別人吃醋的。
白尋音忍俊不,角兩個小巧的梨渦若若現,路燈下看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凝聚著星星點點。
喻落就是有這個本領,能讓剛剛還一團麻的煩躁心思煙消雲散。
[我知道呀。]白尋音乖巧的給他回消息:[吃醋了。]
回的怪敷衍的,但喻落還是不住笑起來,手欠的了下的馬尾辮:“走,送你回家。”
說著上了自行車,手拍了拍車後座,示意白尋音上來。
自從‘在一起’後,不知不覺度過一個十一小長假,月考,兩個人快要相一個月了,有了晚自習後喻落每天都會送回家。
喻落甚至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了輛自行車來,一開始說要陪著白尋音一起騎。
但沒過幾天,白尋音的自行車鏈條就不知道被誰莫名其妙的弄壞了,喻落陪著心疼了一會兒,就自告勇的要騎車送回家。
……這麽巧合的事讓白尋音甚至都懷疑是他故意弄的,不過還可以去做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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