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琰自問滿腹謀略，也算不出紀青梧腦袋中在想什麼。

一如此刻。

竟然不記得了。

那畫中的地方，就是在寧河鎮的茶棚中，跪地爲老者和孩施針之景。

難怪會有如此大的反應，趙明琰挑起的下，問道：“你以爲是誰？”

紀青梧呆呆的。

聽懂了每個字，但是連在一起，就不懂了。

這畫像中的姑娘，是？怎麼會是？

蹙眉想了許久，才擡眸看他，猶疑地問。

“你會不會認錯了？”

趙明琰彈了下的額頭，堅決地道：“你當我是那等糊塗的人，絕不會認錯。”

聽他語氣如此肯定，紀青梧著額角，又努力回想。

終於在塵封的記憶中，尋到一關於此事的印跡。

紀青梧會在潛意識裡將難過痛苦的回憶藏。

那還是穿越不久，下山後，一路往樑國的邊境去，路過的小鎮小縣沒有半百也有幾十個。

發現，越是臨近兩國接之地，百姓們的日子就越難熬。

寧河鎮，是距離北境最近的那個，也是天災和人禍最嚴重的地方。滿地都是沒有腳力逃出去的災民，而且大多都是婦孺老人。

紀青梧沒空去留意自己所的地方，是什麼茶棚戲棚。

用什麼姿勢在救人，也無暇顧及。

只記得那種覺，哀鴻遍野，面對人命的流逝，是那麼渺小，又是那麼不自量力。

此時，紀青梧偏過頭，認真地看著鋪在桌上的這幅畫，的目落在子被寒風吹起的發上。

原來當時，是這副模樣，有人將一切都記錄了下來。

在眼中，在畫中，在心中。

對上趙明琰的眼睛：“你也在那裡。”

他低低地補充道：“就在你後。”

就是在那裡，趙明琰見到了最爲璀璨華的一雙眼睛，落下的淚，是世上最純淨的寶。

令他難忘的是，上自帶一種神世人的悲憫。

紀青梧如何也想不到，兩人第一次見面會是那個場景。

徹底打消了趙明琰是因爲自己的貌，而對心的想法。

因爲，那個時候可與貌不沾邊，甚至全上下沒有乾淨的地方，髒兮兮的臉上還有凍傷，兩隻手也凍了小豬蹄。

紀青梧想著事，眼眸就來回流轉，好看得。

“在想什麼。”

趙明琰啄了一口的脣角，也想分的所思所想。

紀青梧輕笑一聲，道：“我在想，你當時會不會想，這人好可憐，忙活了半天，卻一條人命都沒有救回。”

他的手指繞上的一縷髮：“你想知道，我在想什麼？”

紀青梧點頭。

趙明琰忽而擡起的，固定在他的腰側，輕鬆地託著的將人抱起。

忽然改了姿勢，僅有他的手掌和小臂作爲著力點，紀青梧也得繃，腰用力夾住他的腰，又用胳膊摟住他的脖頸，才能不掉下去。

可他不走，也沒。

視線掃過畫上跪地救人的“”，目又回到了的臉上。

紀青梧被他深到懾人的眼神，看得發，幾乎夾不住他的腰。

追問道：“還沒有說，當時在想什麼呢。”

趙明琰的語氣隨又沾著蠻悍：“神不該只蒼生，更該一人。”

紀青梧懵懂地著他，沒理解他話中的含義，什麼神.

趙明琰很這種神態，眼裡只有他，再也裝不下別的。

“低頭。”

聽到他低沉但輕和的聲音，紀青梧彎下脖頸。

“好乖。”

他讚了一聲。

紀青梧看著他英過分的面容，手指徐徐地劃上他的臉。

“是在說，襄王有意，神無心的典故嗎？”

趙明琰沒回答是不是，頭滾了幾次，仰頭吻了上去。

先是吻得很虔誠。

就像在神殿中，想要求得神降下甘霖的信徒。

紀青梧十分用，拄著他寬闊厚實的肩膀，也涌著難以平息的.熱.。

可很快，這吻，就轉爲橫行霸道，一如他以往的風格。

騙取的信任後，就將退到死角，令無躲藏，只能出全部。

紀青梧很快就發覺這個姿勢的不妥之，他託抱著，代表著除了他，沒有任何可以抓牢或者倚靠之。

的手在空中虛抓了一下，又難耐地蜷了回去。

紀青梧的眸子失焦，有的變得遲鈍，有的變得敏起來。

趙明琰給了息的機會，脣在的下。

問著：“要我嗎？”

紀青梧垂下眼，一半瀲灩的眸被睫遮住。

趙明琰的聲音帶著哄，低沉的聲音烘著。

“要嗎？”

紀青梧要被燙化了，被他的溫度，還有眼神。

他上挑的眼尾都出了淡紅，凌厲的眼型，此刻勾出迷繾綣的滋味。

“要，還是不要？”

趙明琰問後，又後悔給了選擇的餘地。

“不許說不要。”

問要還是不要，但卻只有一個選項。

紀青梧著他的臉，脣瓣紅潤地道：“那我還有的選嗎？”

趙明琰挑了挑眉，道：“有啊，只能選我。”

紀青梧揚脣先笑，眸閃亮地道：“選你。”

趙明琰激難忍地將顛了顛，抱得更高了些，紀青梧不需要用力夾住他的腰，才發現，他之前是故意鬆鬆地圈著。

截住他不規矩遊走的手。

“但是，先不要。”

趙明琰眼底寫滿了“不”字，不樂意，不理解，不滿足

看得紀青梧都有幾分不忍了，老實地吐心中的想法。

“這樣，我總覺得怪怪的，名不正言不順的。”

趙明琰聲音悶悶的：“又不是沒做過。”

紀青梧一噎，點著他的口，提醒他道：“上次，是你快沒命了。”

而上上次，是快沒命了，纔不得不著頭皮闖他的軍帳。

想來很湊巧，都是爲了活命，在做這檔事。

他了下腰，將箍得更，想讓他的煎熬。

“可我現在也不好。”

紀青梧眼神震著道：“不行，最起碼現在還不行，你先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