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路邊馬路牙子上的積雪堆了一層又一層,路燈把空中飛舞的零碎雪照亮,風,像是最鋒利的刀子割在臉上,姜圓上裹著羽絨服依然抵擋不住刺骨的嚴寒。
心頭的怒氣一點點被夜里的冷空氣沖散,姜圓剛走出去不到一百多米就已經為自己剛才魯莽的決定后悔了。
這個公司再爛,好歹可以直腰桿賺錢,拿到手的每一分錢都是干凈的。
哪怕到排,一些言語侮辱又怎麼樣,至人是清白的。
心里早就清楚這些,所以一忍再忍,但今晚,還是沒能忍住。
殷東有一句話說的沒錯,解決問題的辦法不是只有武力。
但心底最深埋藏的仇恨讓無法做到像正常人一樣冷靜和理智,痛恨這個錢權當道的社會,痛恨所有與為敵的人,心底像是著一座火山,不知何時何地就能噴發出來,連自己都無法控制。
姜圓的思緒胡地糾纏著,毫沒注意到后不遠打過來的兩束耀眼的強。
直到喇叭聲從旁響起,姜圓腳下一頓,下意識扭過頭去,車燈打在臉上,黑的瞳孔驟然,可還是看清了駕駛位上的男人。
那張冷峻而孤傲的臉在車窗后面,毫看不清他的神,但姜圓心里還是猛地一。
倏地把頭扭回去,繼續邁步向前。
車子繼續不遠不近地跟著,那兩束強幾乎一整條人行道照得亮如白晝,纖細的影被打在路邊的墻上,跟著的步子在墻上平靜地移。
姜圓走出去不到二十米,頭皮已經發麻。
“你想干什麼?”
一個轉氣勢洶洶地沖著后的車子喊。
車上的人不為所,但車燈倏地滅了,接著近燈亮起,隨后遠近燈替閃爍,明滅之間,似乎在傳達著某種催促的信號。
姜圓跟駕駛座上的男人隔窗對視了足足有十秒鐘,男人淡漠的一張臉在昏暗里,依舊的捉不定,姜圓再次扭頭轉往前走。
眼前的束驟然滅了。
姜圓心底一空,接著聽見后傳來“砰”的關門聲,渾驀地僵了一下,下一秒,的胳膊被人從后拽了一把,整個子被折了回去。
“干什麼?放開我!”
姜圓氣急敗壞地想要掙開,想到之前被他一再戲耍,心頭的火再次把理智沖散。
男人暗沉的一張臉沒有毫起伏,見掙扎的厲害,他僅用一只手臂將攔腰抱起,大步走到車門開門,將塞進副駕駛的位置。
隨后,他繞過車頭,扔了另一只手上的煙頭,開門上車。
車子重新啟,姜圓逐漸安定下來,殷東不發一言,兩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搭在方向盤上,空氣里殘留著尼古丁的氣味和他上獨有的凜冽氣息混雜在一起,帶來強烈的迫。
姜圓提了口氣,忍不住開口,“殷總特地追過來,什麼意思?”
他不出聲。
姜圓憋氣,“耍我上癮是嗎?”
耳邊傳來汽車急剎車的聲音,剛加速行駛起來的車突然在馬路邊上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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