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東扭回頭來，重新看向張文靜，幽深的暗眸如深不見底的淵潭，出一令人生畏的寒氣，他沉聲道：“你是公司的老員工，應該知道在公司散播謠言，搬弄是非的下場，東錦向來獎懲分明，看重的是員工的工作實力和業績，不搞論資排輩，所有員工一視同仁。”

張文靜馬上自我辯解：“殷總，我沒有散播謠言，空口無憑，惡意詆毀我。”

殷東原本冷寂的臉更黑了一層，眼底漸漸浮上一層蓄勢待發的慍怒，他斂聲：“你要我把證據打印張出來？”

張文靜眼底閃過猝不及防的慌，手指下意識把手機狠狠攥了攥，強自開口，“自己品行不端，別人頂多只是議論兩句，老鼠過街，還人人還喊打呢，但剛才故意毆打我，所有人都看見了，警察來了，也要依法追究的法律責任。”

殷東長睫一蓋，掩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鋒芒，再抬眼時，他看向姜圓，“給道歉。”

姜圓耳邊一刺，心口狠狠晃了個趔趄。

剛才張文靜罵“賤貨”的時候，想必他聽到了，還以為他是進來主持公道的。

張文靜當面背面不知道罵罵得多難聽，真追究起來，一個耳都不夠。

而且今天，分明是技部的人聯合起來故意刁難，只想心無旁騖地工作，是們對看不順眼，故意不配合，使絆子。

道歉就代表默認了那些謠言， 繃著臉，一聲不吭，

殷東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聲音冷厲如刀箭，“聽不懂人話？打了人，要麼道歉，要麼滾蛋。”

姜圓雙眼瞬間涌上，漫天的委屈將的眼尾打紅，愣愣地看著殷東，后者面冷凝，暗眸如涌，散發著凜冽強勢的氣息。

擺在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夾起尾做人，全力以赴工作，拿工資拿獎金。

要麼起膛，離開東錦，再回去找暉姐，去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工作，賺錢，還債。

姜圓沉默了三秒，緩緩把子轉向張文靜，一字一字道：“張主管，對不起。”

張文靜冷哼了一聲，“大點聲，我聽不見。”

姜圓眼睫輕輕一，把音量抬高到辦公室所有人都能聽到的程度，又張口重復了一遍，“張主管，對不起。”

殷東凝視著，有兩滴清淚順著猩紅的眼尾慢慢流了下來，他濃黑的睫輕輕一闔，嗓音暗啞：“都回去工作。”

姜圓回到座位上，用手背抹了把臉，接著沖著剛才那位林姐，冷聲問道：“你現在能把研發項目發給我了嗎？”

那人收起惶惶然的表，當即回了一句，“一會就發。”

殷東走至門口，轉頭又把冷寂的視線往姜圓坐著的背影上停留了兩秒，腦海里莫名閃現出拿著酒瓶子往那個頭頭上砸的畫面，以及跟同學打完架后鼻青臉腫的那張臉。

他懷疑是個天生的刺兒頭，上隨時塞著個火藥桶。

但是這個刺頭，今天輕易就服了.

殷東最后瞥了一眼，脊背直，目落在電腦屏幕上，右手握著的鼠標挪，屏幕上excel表格里的數據在變化。

他轉回頭，深潭冷眸里，像是飄進幾縷清風緩緩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