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5章 慣

  案件的真相正如杜蘭所言，是一個追求流浪的小記者為了博取流量，搞大新聞而犯下的一系列犯罪行為。

  他自導自演，用購買的炸藥製造破案件，搶在第一時間發表，可惜結果並不理想。首發的流量還沒轉發的多，這導致小記者很鬱悶。

  「難道這年頭新聞的標題比新聞容還要重要麼？」小記者還是太憨厚了，明明是學新聞學的，卻不知道『斷章取義——選自《不要斷章取義》』的道理，新聞學的魅力就是在於真實報導不是必須條件。

  畢竟看新聞的讀者是沒能力實地調查新聞真相的，記者作為新聞的中間商，想怎麼傳播都可以。

  「不可能的，肯定還是事太小，我要搞一個大新聞，一定可以流量炸。」之前的炸都是為了安全，特地選擇了下班後的工廠，他認為這樣可以把損傷降低，但這一次他決定炸一個厲害的東西，炸掉一座主幹道的大橋。

  「一旦通大堵塞，關注的人肯定很多。」記者準備炸彈，再搞個大新聞。

  不過九課及時出手逮捕了他，在家裡發現了炸藥，還有計劃書，可以確定這個人就是連環炸案的罪犯。

  「你被逮捕了，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所說的一切都會為呈堂證供。」特一把扭住嫌疑人的胳膊，將對方逮捕歸案。

  立刻進行審問，看看對方還有沒有同夥。

  陀古薩看著審問現場，又看看杜蘭，只覺恐懼。這種匪夷所思的機也被杜蘭推理出來了，杜蘭的腦子多也不正常。正常人怎麼可能理解這種『搞大新聞』的機？怎麼看也是腦子有病才會想出來的。

  但杜蘭一點也不意外，說到底就是損人利己。

  「為什麼襲擊工廠？」素子在審問。

  「因為安全，我調查過了，這些工廠無人化程度很高，沒有多工人，而且我選的都是晚上，不會傷人。」嫌疑人還心善的。

  「所以你襲擊工廠，就是為了第一時間發表新聞？」

  「是的。」

  「就是為了流量？」

  「是的。」嫌疑人已經被逮捕，很配合地回答問題。

  「可是我看你的帳號，只增加了三千多個關注，本就沒有流量。」

  「那是因為不要臉的小，他們轉發我的新聞，卻掐頭去尾，大搞標題黨，他們走了我的流量。我的計劃是完的，製造社會新聞，第一時間報導，理應有流量的，那些無恥小賊轉發我的新聞都得到了幾十萬的關注。這個社會怎麼會這樣？」

  這把素子問住了，還想反問『社會出了這種搞大新聞的罪犯是出了什麼病』。結果嫌疑人反而先問出來了。

  顯然嫌疑人不覺得自己錯了，錯的是世界。

  素子沒有糾結，而是詢問了作案細節，從購買炸彈，到安置炸彈的時間、地點、路線，都問出來。最後還去指認現場，還問了關於後續的計劃。

  審問得一清二楚，簽字畫押，直接送檢查機構審判。

  案子結束，但社會顯然是變得不正常了，讓大家措手不及。

  各種各樣的問題接踵而至，好像什麼都可以為犯罪的理由。上層是本島派對海洋派，難民支持和難民反對，下層是普通人對機人，人類靈魂對人工智慧……

  各種分歧不斷發，愈演愈烈，九課的努力不但沒有滅火，反而越來越激烈。

  因為議會制就是需要對抗，就是要利用各種宣傳將對手描述邪惡的惡魔。越是資源降低，衝突越是激烈。

  爭奪的核心就是對外貿易，誰掌握對外貿易，誰就是幕府大將軍。雙方都在激烈地

爭奪，況只會越來越激烈。這是上層參與的犯罪數量增加的原因。

  個人犯罪增加的原因也很簡單，資源了，容錯率了，大家的逐利行為也會更加激烈。法律也擋不住他們違法犯罪的想法。

  「這個社會到底怎麼了？」陀古薩送走了搞大新聞的罪犯，也不由問道。

  杜蘭笑道：「社會一直這樣，每個時代都會有人痛心疾首地大聲疾呼，告訴大家『社會病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社會病了，但能對症下藥的人很。真正能治病的人都是聖賢，一般人只能看出社會病了，卻無能為力。每個時代都一樣，是看到生病沒什麼了不起的。」

  「……」陀古薩想到了各種暢銷書籍，從古代的《理想國》，近代的《烏托邦》《利維坦》，《烏合之眾》《1984》《農莊》《百年孤獨》等等書籍，無不是告訴大家社會病了，而且非常犀利。

  但怎麼辦才能治療？作者是不知道的，很難治療。一個時代指出社會疾病的書有千上萬，暢銷的也不。但真正能給出解決方案的書很，人類幾千年的歷史，也是一隻手數得過來。

  看出問題的人多，解決問題的人。

  陀古薩自然也是無能為力，不知道怎麼辦，難道就接病症，等死？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看開一些，很多東西之所以存在，就是被人需要，哪怕只有一個人需要，也會存在。你覺得社會病了，對有些人而言這不是病，而是自己的優勢。」杜蘭說道：「社會健康有人得利，社會生病也有人得利。」

  「……」陀古薩問道：「難道真的沒辦法了？」

  「有啊，議會制就選一個暴君出來，瘋狂打競爭對手，甚至對外擴張。這是議會制度解決問題的方法，公民制自由民，然後對外擴張。」杜蘭說道：「這種事在議會制度的國家發生過很多次，以後也會繼續發生，或許九課還能為關鍵一員，為攘夷志士，或者真選組，亦或是明治維新的變革者。到時候還能一下以下克上。」

  「難道你不害怕戰爭麼？」

  「你擔心自己的家人會因為戰爭傷，害怕自己無法保護家人。這會為你的弱點。」杜蘭說道。

  「我是人，當然有弱點。」

  「所以你不了聖賢。」杜蘭說道：「不用張，運氣好的話，是可以活過戰爭的。如果因為戰爭，人類就滅絕的話，人類早完蛋了。但人類經歷了很多戰爭，依舊存在，就代表總會有幸運兒生存下來。」

  「……」陀古薩無奈，有一無力。面對社會的病灶，一個普通人能做什麼呢？難道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國家走向混？

  「如果你真的想做些什麼解決問題，應該反對違法移民，支持擴張，消滅那些支持違法移民的傢伙，並且把非法移民都送進集中營，再以下克上，把主張和平的人全部消滅，尊皇討，厲兵秣馬，對外開戰。這樣一來，可以解決不問題。」杜蘭淡定地說道：「這就是島國解決問題的歷史慣，你也可以去做，因為島國從南到北的人都能接，這是共識。」

  「……」陀古薩是支持移民的，但只支持守法的移民，並且他是希和平的，反對以下克上、尊皇討、對外擴張。他說道：「這是錯的。」

  「你這麼說，就不是解決問題的人，你就是問題本。」杜蘭說道：「你想和平、不想違法，不符合島國的歷史規則，就不能解決問題。當然不想符合歷史流，你也可以選擇打土豪分土地。說到底對外擴張能獲得支持，就是因為各地的地主利益不統一，只有擴張才能讓他們合作。」

  陀古薩給杜蘭一個白眼，自己是問道於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