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著黎星熠熠的夜,焉晗不久睡了過去。
第二天在快下班的時候,接到了席權的電話。
那邊已經深夜了,席總大概是挑了個剛好有空他又準備休息的時間打。
拿著電話到窗前站著,焉晗忽然發現,這是他第一次打電話給。
結婚這麼久,他第一次主打電話給。
遲疑了一下才接通,然后電話那邊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就傳來詢問:【在忙嗎?】
【沒有……】
【那在干什麼?】
【在想,你第一次打電話給我。】
那邊一陣靜默,隨后他略略不自在又抱歉地低語,【是嗎?以后每天打。】
焉晗牽牽角,靠著玻璃喃喃細語,【隨便你。】
席權聽出來是不會強求的,無聲輕嘆,【下班了沒?】
【準備走了。】
【你老公想你了。】
【……】焉晗定在那里,愣是沒反應過來,好半晌,問,【剛剛那句話沒找人代說嗎?】
【……】
【印象里,我老公不會說這種話。】
【……】席權語氣溫,【抱歉。】
焉晗莞爾一下,咬咬瓣,【我不想你,不好意思。】
席權臉上泛過若有似無的笑意,知道是想的,只是不說罷了。
不說他也不會道破了,現在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想也不太敢對他表這些,他說了,會覺得很沒面子。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在他面前,那麼開不了口。
【嗯?你在干嘛?】問。
【沒有,】席權回神,【想你,還能干什麼。】
焉晗屏住呼吸,覺得這男人現在真是,打通什麼經絡了一樣,【那個,你什麼時候出院,醫生說了麼?】
【十天左右。】
【哦。】
【出院了去找你。】
【不用了。】背著手在后,著黎滿天夕,【你出院你也還不是正常的,好好休息吧,待一個月要來再來。】
【沒可能。】
【……】噎了噎,卻不知道為何又無聲笑了起來。怎麼辦被這句話到了,這混蛋,真的,狗男人只要有心,哪里會傷心傷肺。
焉晗隨意道:【隨你,反正,好好開車就行。】
【嗯。】
焉晗一頓,混蛋怎麼一個字也那麼人,你不會說好嗎……
不是,他聽話地說好,也覺得怪人的。
焉晗捂住眼睛,轉拿起包包準備回家了,真是無話可說了,不知道和他說什麼。
那邊的人聽到噠噠的腳步聲,問:【你要回去了?】
【啊。】
【那你開車吧,小心點,掛了。】
焉晗腳步一滯,隨后繼續走,【哦。】
但直到上了車,黎麗的大街,再一路回到家,電話還沒斷。
焉晗拿起來,【你,你還不睡?】
【以后每天這個時間打行不行?】
【?】焉晗倒進沙發,埋抱枕,【行~】
【好,剛好可以知道你安全到家。那你忙你的吧,明天打。】
等等?他是打算以后每天都一路不掛斷,然后等到家???
焉晗張口想說話,但是話到嚨口,卻說不出,本質上,心里是在冒泡泡的~
悄悄拿下電話,等了三分鐘,他都沒掛,深呼吸口氣,說了句【拜拜,席總】,然后就迅速掛了。
屋安靜起來后,焉晗坐直,發現,自己渾都著,哎怎麼辦席總擁有魔法。
那邊,聽完那句拜拜,席權也是好一會兒沒,在想,他老婆怎麼那麼可?
他以前是怎麼想的?
其實就是他曾經太和接,也就沒給什麼眼神目,才導致越來越覺得他高不可攀,他不會喜歡,甚至不會喜歡一個人吧。
事實上他才接多久?幾次?已經扛不住了。
所以,他真的生生浪費了三年。
外面雨又飄落,席權掃了眼,發現剛剛聊一句“黎天氣好嗎”。
明天一定要記得。
-
黎天氣其實一直還蠻好的,焉晗因為那個“電話之約”,導致接下來每天都被迫準時下班,也是把以前因為忙沒怎麼看過的黎落日給一天天看了個遍了。
十天后,席總總算出院了,出院后第二天,電話就打得比較早,這邊才中午。
他打過來后,調侃為什麼那麼早打來,晚上有事嗎?
結果那邊的人居然說是,真的說他要去應酬,晚些應該喝酒了,不太方便和打電話。
聽完愣住,火氣莫名就從心底飄上來,昨天出院?剛二十四小時,他就要去應酬???
僵僵問,【什麼應酬啊?】
【和幾個外國合作方談個項目,拖了久的了。】
外國友人??【那位韓國人嗎?】
【韓國人?子孫滿堂人遍地那位?】
焉晗失笑,【唔。】
【今天不是和對方吃。怎麼了?】
【沒什麼,隨便問問。】
【怕我接多了,和人學習?】
【……】
【不會的,放心。】
【……】焉晗嚅嚅,【你不可以換個時間應酬嗎?你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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