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關注的薄京辭,本沒注意到宋驚眠不同往日的稱呼,在察覺到醒來之后,向來不聲的面龐終于有了靜。
“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先醫生給你看看?”
宋驚眠只是搖了搖頭,有些虛弱道:“我沒事……”
“阿辭哥哥……”
嗓音不同于往日的甜,可能是因為睡太久,所以此刻嗓音有些啞,干。
落到薄京辭耳中,只剩下濃濃的心疼。
他握著的手力道了幾分,“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宋驚眠只是搖搖頭,眼底蓄滿了淚水。
薄京辭一瞬間忽然有些慌:“上是不是有哪個地方疼了?”
宋驚眠再也忍不住淚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流,直直搖頭:“我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阿辭哥哥……”
男人想要攬住起的作一頓,的話落他耳中,在腦海里盤旋了好幾遍,才恍惚意識到了什麼。
那一聲聲“阿辭哥哥”,落在他的心口,也帶著他的回憶,重重襲來。
薄京辭把扶起來坐在床邊,嗓音有些:“終于……”
當時兩人功逃跑的那一天晚上,因為沒有東西吃,小小的早就疲憊不堪,努力跑出來一大段路程,早就不住了。
而當知道危險消退的時候,終于有時間空閑下來,沒過多久兩人就沉沉睡過去。
再醒來,薄京辭發現他不是在森寒冷的森林里,而是家里悉的天花板 。
要不是腳下的傷口刺痛,他就要以為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夢。
醒來的時候,管家就在邊,看到他直直坐在床上,一言不發的樣子,他才連忙問他怎麼樣,有沒有哪里還不舒服的。
薄京辭只是搖了搖頭,反問:“彤彤呢?”
管家臉上浮起疑:“什麼?”
“跟我一起的那個小孩呢,你們把安置在哪里了?”
管家臉上的笑意凝滯了一瞬,才緩緩道:“爺,不相干的人,不要過多分心。”
薄京辭年齡小,又剛剛經歷了昨晚的事,面對好不容易認識的小伙伴,抑了許久的緒終于發泄出來。
他忽然起,站在管家面前,即使比管家矮了很多,但氣勢上卻了一頭。
“我問你彤彤呢!”
見管家遲遲不說話,薄京辭氣急,嗓音放大了幾分:“說話,不說是吧,那我自己去找!”
管家連忙跟在他后,他因為故意扔掉一只鞋,此刻那只腳下全部是傷口,可即使疼著,他也毫不在乎,費力往門口走去。
此刻,門口忽然傳出一道威嚴的嗓音:“吵吵鬧鬧的,何統?”
隨后,穿著一黑,拄著拐杖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已經上了年紀,眼角的皺紋頗深,一張威嚴的面龐滿是冷漠。
看到醒來就吵鬧的薄京辭,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冷笑。
“收拾好自己,準備看書。”
而薄京辭卻沒有如往常一般的乖順,只是忽然跪下來,有些噎道:“爺爺,彤彤呢。”
男人怒極反笑:“你說的那個小孩啊?”
他笑得極為漫不經心:“該在哪就在哪,我們家又不是做慈善的。”
“爺爺,求求你去派人找找吧好不好,你們能找到我也一定能找到!”
“爺爺,求求你,求求你了!”
“京辭啊……”
男人忽然低下子,與他平視,嗓音溫和至極,可是那雙眼睛里滿是漠視和不屑。
“薄家從不做不值當的買賣,那個孩,對薄家沒有任何價值。”
“今天爺爺就告訴你,求人,是最窩囊的一件事!”
“作為薄家的繼承人,你應該現在就該好好想清楚,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什麼,而不是為了一個不相干在這!”
男人冷笑出聲,站起時冷冷掃了一眼滿臉淚痕的薄京辭。
隨后,他淡漠開口:“收拾東西,看書。”
“爺爺!”
薄京辭在他抬腳離開的時候,便抓住了他的衩,嗓音卑微祈求,哭泣道:“您去把彤彤找回來可以嗎,以后我一定好好聽您的話!”
男人又是一記冷笑,不聲把腳移開,“京辭。”
“你現在還不配有跟我談判的權利。”
話音一落,他掃向了在一旁的管家,“帶他去祠堂,跪到他認錯為止。”
管家:“是。”
——
“我當時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沒有把你帶回來……”
薄京辭的嗓音逐漸低了起來,“我求過爺爺很多次,可是他……”
宋驚眠只是淺笑,輕輕握住他的手:“不怪你。”
當初確實疑了好久,他為什麼會突然不見,甚至已經聯想到他已經被野吃掉了。
自己兀自難過著,可是快到中午的時候,卻又遇到了那對男,再一次落他們的手里。
找到之后,那兩人將綁的更,最后直接把放到車上。
不幸的是,離開偏僻鄉村的那一天,路上打雷下雨,發生了車禍。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記不得什麼事了,后面那對男直接順勢而為,謊稱是自己父母。
再后來便是車子壞掉了,他們帶著宋驚眠坐了一趟車,也是在那輛車上,遇到了正在返回家鄉探親的福利院院長。
察覺到了他們之中的異樣,又因為職業原因,對這個方面比較敏。
最后在那一趟車上熱心群眾的幫助下,宋驚眠才得以解。
以至于后來,一直跟在院長邊。
“對不起……”他沙啞道。
宋驚眠輕輕搖了搖頭:“阿辭……是我應該跟你說對不起。”
“我忘記了以前發生的一切,即使那會兒我還小,可是那些經歷深刻,現在回想起來,連一些細節,都記得很清楚。”
薄京辭:“如果這個回憶帶給你的是痛苦的,即使想不起來,也沒關系。”
宋驚眠輕笑:“有關于你的,我都不想忘記。”
薄京辭俯,在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眠眠。”
他嗓音溫又繾綣:“我你。”
宋驚眠也莞爾:“我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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