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開床頭燈,我爬起來就跌跌撞撞的往衛生間跑,抱著馬桶吐了個翻江倒海。
謝志清很快就跟了進來,一手扶著我,一手輕輕拍著我的背,關切的問我怎麼了。
吐完了,他手按了馬桶開關,倒了杯水給我漱口,便扶著我回臥室躺下。
我很難,剛剛那本不是孕吐,是冒引起的,早知道會這樣我晚上就不該吃東西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謝志清了我的額頭,擔憂的說道,“有點發燒了,白天去醫院應該有拿藥回來吧,晚上有吃麼?”
我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吃了。我沒事,你快睡吧,明早還要起來上班呢。”
“你先睡吧,我去給你打點水來臉。”他說著便出去了,不久之后輕聲進了臥室。
迷迷糊糊中我覺有人用溫熱的巾在給我臉,想睜眼看看,最終卻沒能抵過陣陣襲來的倦意,我還是睡了過去。
我以為這只是小冒,去過醫院,也拿了藥,應該休息一晚就好了,誰料第二天我卻是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謝志清看我這況有點嚴重,也沒去上班,請了假一大早就帶我去醫院,出門的時候還是他抱著我的。
我想我是矯了,就當是做給婆婆看吧,我才是謝志清的老婆,他抱我也是應當的。
到醫院做了一系列的檢查,最終判定是冒加重了,原因自是與心不開關系的,昨天我那麼生氣,也難免有點影響。
孕婦本就不該緒激,或者低落,可我昨天先是激的近乎跳腳,后來又直接低落到了谷底,抵抗力肯定是要下降的。
那些該死的病毒就趁機侵占我的,結果就把我折騰了這樣,還不敢像一般人那樣隨便打針吃藥。
從醫院出來之后我們回家了,謝志清陪了我一上午,下午我強行讓他去上班了,我一直在睡覺,他呆在旁邊也幫不上忙。
臨走前他拜托婆婆照顧我,婆婆也很盡心盡責,又是給我量溫又是倒水給我喝,只是我大多數時候都是困得不行,躺在床上做夢。
也許是心的影響,我居然夢見自己的孩子,可惜是個死嬰,而且還是個白白胖胖的男孩兒。
他拉著我的手不肯放,流著眼淚一遍遍問我為什麼不保護好他,讓他胎死腹中,連睜眼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
我蹲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謝志清和他母親就站在一旁,看著那孩子的慢慢變得明,然后徹底的消失不見。
一個激靈,我從夢中驚醒,嚇出了一冷汗,下意識的手了自己的小腹,覺到了那隆起的弧度才稍稍安心。
這真是個大噩夢。
如今已經三月下旬了,按照一般懷孕九個半月生產的說法,還有三個多月我就該生了,上次去檢查,醫生還說孩子發育的很好呢。
再過幾天又是定期產檢的日子,不過算算日子也恰逢謝志清出差去上海,看來還得我自己去,左右我是不愿再讓婆婆陪著去的。
睡了這麼久,我覺舒服了些,看來今天這趟醫院去的很值,便收拾了服,準備出去洗個澡。
之前因為發燒出了些冷汗,了的服雖然被溫烘干了,但還是很不舒服,有點黏黏的覺。
婆婆和往常一樣,又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我出來了連忙起迎上來。
“你怎麼就起來了?是不是我電視聲音太大把你吵醒了,那我調小聲點。”
“沒事,是我想洗個澡,你繼續看電視吧,聲音不大,我在屋里都聽不到呢。”
臥室的門是關著的,我又睡得那麼沉,的確是什麼都沒有聽到,要不是做了個噩夢,我也不會這麼快就醒來的。
婆婆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這才回了沙發,當真繼續看著電視,我也就抱著服去了衛生間,放滿水把自己沉了溫熱的水中。
我在浴缸里泡的有些久,出來之后更覺得輕松了不,便把服扔進洗機里泡著,然后過去陪婆婆一起看了會兒電視。
這次婆婆看的很安靜,沒有像以前那樣唧唧歪歪的數落著劇或者人,我也就難得專心的看了半集電視劇。
等服泡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去洗好涼起來,便又回了臥室,拿了本育兒指南看了起來,放在包里很用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我放下書本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盯著那發件人的名字微微有些驚訝,我怎麼也沒想到主編居然會主給我發短信。
他問我有沒好些,孩子沒事吧,話語雖然簡單平常,我卻有種寵若驚的覺。
給他回了一條短信,告訴他孩子沒事,我也好多了,明天應該可以去上班,我竟然還有些期待著等他的回復。
主編最后也沒讓我失,不多久又回了一條過來,讓我不用急著去上班,還是先把養好。
最近正值流季節,辦公室里已經好幾個人都冒了,孕婦比較敏,抵抗力差,小心被傳染了。
我也覺得是在辦公室里傳染了流,因為梁虹就冒了,又經常有事沒事的往我這邊跑,拖著我聊些無聊之極的話題。
謝了他的關心,我答應等明天確定了況再決定,順帶著又問了一句秦子的況,孩子的抵抗力也差,他需要多注意些。
就是因為多問了這一句,扯上了秦子,直接導致主編再次回了短信過來,說秦子從小就不太好,每次流都難幸免。
也許是太久沒有玩手機了,如今難得有機會上一回,我直接就把輻問題給忘了,圍繞著秦子的話題盡的跟他聊起了短信。
來來去去的也不知發了多條,我幾乎都快把秦子從小到大的況了個一清二楚,才想起來主編還在上班,我這樣是會打擾到他的。
正好謝志清也差不多快下班回來了,我便找了個借口,說今天先聊到這,下次有機會再接著聊。
不多久謝志清果真回來了,門也沒敲就闖了進來,急切的問我好點了沒有,眼里是毫不掩飾的關心。
我早已把手機收好,正捧著書看著呢,見他這麼擔心我,心里微微一暖,笑著回他,“你看我現在的樣子不就知道了麼?”
他走過來,俯吻了吻我的臉,“要不是你讓我去上班,我才不會去呢,這一下午都心神不寧的,整顆心都吊在嗓子眼,工作還出了一次錯,好在立刻就發現改正了,要不還不知道要造什麼后果呢。”
真有這麼關心我,還是只關心著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不想去分辨了,就當他在關心我們兩個吧。
我放下書本回吻了他一下,“謝謝你的關心,你也累了一下午了,先去洗個澡吧,差不多要吃晚飯了。”
“好,那我去放洗澡水。”他輕呼了口氣,轉出去了。
我去給他收拾了睡,拿起他的時候,我冷不丁的又想到了昨天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心里咯噔一跳。
這件事還不知道要在我心里糾纏多久,我只能盡量去淡忘了,多想想別的事分散注意力就好,比如孩子該取什麼名字之類的。
本以為白天睡了一天,晚上我可能會睡不著,便想著飯后也看看電視,結果又是早早的就眼皮開始打架了。
我打著呵欠對謝志清說道,“我怎麼覺最近老是犯困啊,每天吃完晚飯就想睡,都快趕上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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