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離開了。
陳遂看著旁邊空的椅子,以及其他觀眾熱鼎沸的模樣,一時慨,扯輕笑了一聲。
一個接一個的激烈對抗持續進行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到高一飛出場。
主持人介紹兩方運員場,高一飛一出來,莫雨薇就激抓口襟,直起腰板,眼可見的提了一口氣不敢松。
陳遂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輕松一點,再輕松一點:“瞧瞧一飛哥那大,多帥氣,你就放寬心吧,就當是表演賽看。”
莫雨薇視線追隨著高一飛的影,本連陳遂的半句話也聽不進去。
陳遂只好放棄勸說,集中神看比賽。
只見高一飛戴牙套,上擂臺,全場安靜,目都落在運員上。
雙方先是膠著,都沒有先打第一拳,三十秒后,高一飛率先出拳來了個前手直拳試探。對方躲避了一下,側來了個勾拳,一下子打到高一飛的胳膊上。
高一飛沒遲疑,又是一個直拳打過去,接著一個后擺,力量和速度的完配合,對方被打到圍欄上。
裁判吹了聲哨,二人暫時分開,片刻后又接著進行比賽。
這次是藍方先試探,高一飛重心穩,躲得快,靈敏度也高,一記擺拳打過去,那人被打中了頭部,踉蹌后退了幾步,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狀態。
幾個小回合下來,都是高一飛更勝一籌,莫雨薇也稍稍放松了一點,不再那麼張,可就在剛把肩膀松垮下來的時候,現場頓時發出一陣“哇”的尖。
藍方選手忽然開始發力,直拳出擊,高一飛一躲,他反應迅速側面擺拳,覺只是了高一飛一下,誰知高一飛卻倒在圍欄上。
裁判吹哨,大家都夠著脖子去看,這才發現高一飛流鼻了,而鼻就跟有個開關似的,一按就嘩嘩的。
一般來說業余對抗賽鼻子流就可暫停比賽,可職業賽不行。陳遂見高一飛教練幫他拿巾,潔白的巾上沒一會兒就被染紅了大半,隨后又迅速用凡士林把傷口流定住,等到鼻子不出了,比賽繼續。
而高一飛這時已經沒有多力,藍方生龍活虎,直拳、勾拳、擺拳……一下下打得他應接不暇。
陳遂對拳擊多了解,他知道這場比賽,高一飛幾乎沒有勝算了。
藍方明顯在開始的時候保留了實力和力,用招數引高一飛出拳,琢磨出他打拳的套路,后面等高一飛沒力了,直接拆招,重拳出擊。
陳遂看到苦苦堅持,哪怕筋疲力盡,胳膊無力到抬都抬不起來,還在撐的高一飛,敬意油然而生。
他看了莫雨薇一眼。
莫雨薇維持著一開始的姿勢,雙手十指扣放在前,目跟隨著高一飛的影,再看臉,早已淚流滿面。
陳遂沒有像比賽一開始那樣安,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是蒼白的。
外人輕飄飄的關心是多麼偽善,在里的痛又是多麼自由。
比賽還在進行著。
陳遂發現藍方力也有所下降了,藍方不想戰,一個直拳重擊,拳拳到,高一飛直接被KO。
五,四,三,二,一。
人是掙扎不過命運的,哨聲響,塵埃落定。
現場發出經久不息的吶喊聲。
莫雨薇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也開始鼓掌,站起來,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朝高一飛比了個大大的心。
而高一飛背對著站著,并沒看到。
但你知道,這并不重要。
比賽結束,陳遂帶莫雨薇去后臺見高一飛。
來到后面才發現,高一飛整個癱倒在地上,之前在觀眾席看得不真切,這會兒才發現,高一飛不止鼻子上這一個傷口。
人臉部最突出的眉弓部位最容易傷流,而眼眶不常流,但是它會腫起來,和眉弓上出的部位搭配起來看,高一飛顯得被打的很慘。
莫雨薇之前在觀眾席哭得很慘,真的來到高一飛邊了,反倒不哭了,平靜的蹲下了他的傷口,問:“疼嗎?”
高一飛艱難睜開眼,咧一笑:“爽。”
高一飛的教練在旁邊嘆氣:“藍方的運員初出茅廬,他的對抗或許沒比老高強多,但是會用腦子,應變能力強,假以時日必定有作為。老高你也別難了,你當了十來年運員,看過比過這麼多比賽,還不知道嗎?賽場上實力和運氣缺一不可,而有天賦的人哪怕只付出七分力氣,也比沒天賦卻全力以赴的人得到的榮譽多,育的魅力不僅僅是贏得面,更教會我們學著放下。”
高一飛聽罷,只是無可奈何的自我嘲笑了一聲,可這一笑,讓他猛地咳嗽了起來,里瞬間吐出一口。
陳遂和教練都大驚失,一般來說,里吐是傷及臟的表現。
他們趕去醫生,隨后又急趕往醫院。
到醫院之后,一群人七手八腳把高一飛送去急診室。
繁瑣的檢查,直到兩個多小時后才結束,而那會兒天已經黑。
陳遂本該等高一飛比賽結束就趕往學校看孟菱演出,然而事有輕重緩急,他面對高一飛的傷,實在是無暇顧及其他,給孟菱打電話匆匆說了聲抱歉,沒說什麼,只讓他放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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