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第 40 章(加更)
蕭元福簡直氣得要死。
他這會聲音比剛才大了一些, 說的話,自然也都傳了謝清崖的耳中。
其實剛才斷斷續續的,謝清崖也不是一點都沒聽到。
至有一點, 他是聽清楚了的——
徐端宜在維護他, 和他的家人。
謝清崖沒說話,看著徐端宜的目,卻逐漸變得深邃而幽遠起來。
徐端宜并不知道謝清崖在看。
要不然此時和蕭元福說話,恐怕不會這麽冷靜。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二表兄只要不去做這些事, 又何須擔心我會把事算在你的頭上?”徐端宜說這番話的時候, 仍是眉目溫婉的, 語氣也很和緩,一點都沒有因為蕭元福的這番脾氣,而了自己的節奏。
這若換作平時。
蕭元福只要聽到徐端宜的聲音, 就會覺得如沐春風, 哪裏還會顧得上說了什麽?
可此時此刻——
聽徐端宜這樣說, 他卻是氣得慪。
原來言語的話, 比槍舌劍還要厲害!
他以前怎麽不知道, 他這表妹竟然這麽厲害?!
蕭元福看著徐端宜, 咬牙切齒了半天,但到底從小養尊優, 又被人奉承慣了,他還是不肯這樣低頭,尤其這還是在謝清崖的面前。nbsp;nbsp;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蕭元福看著徐端宜森冷道:“就算姑姑疼你, 但說到底你與姑姑又不是同姓,我才和一樣, 姓蕭,是蕭家人!”
“你不會真以為,姑姑會聽信你那點小時候的破事,來責罰我吧?”
“就算姑姑罰我,那也不過是些小懲小戒。”
“你還真當姑姑會為了你,痛斥我不?我可是蕭家的兒郎!”
蕭元福越說越覺得自己很有道理,不免又有些倨傲起來了。
對啊!
又不是只有徐端宜才是姑姑的親人。
他也是啊!
他跟姑姑還同姓蕭,是一家人呢,比徐端宜跟姑姑的關系,還要更近一些呢!
徐端宜再寵,那也是姓徐,是徐家人,跟他們都不是一個族譜上的!
他剛才還真是昏了頭了。
其實他何必畏懼徐端宜呢?
而且那都是什麽時候的事了?十多年前的事,那會他們都還小,誰會當一回事呢。
蕭元福那點骨氣和傲氣忽然又回來了。
他撐著小廝的手站了起來,覺得他這表妹真是在宮裏待得久了,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一掃先前的萎靡。
蕭元福看著徐端宜忽然輕呵一聲,還朝那邊多走了兩步。
他這會倒是沒這個心,繼續冒犯徐端宜了。
有一點,徐端宜剛才說得沒錯。
真要讓姑姑知道,他以前對徐端宜的那點心思,肯定不會輕饒了他。
他是喜歡人。
但他可不想做死在牡丹花下的鬼。
徐端宜是,他也的確喜歡,但他現在既已看這副溫面下的真實模樣,自然不可能再繼續有這個心思了。
他這個份,什麽樣的人得不到?
何必為了徐端宜一個人,沒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他此番也只是想警告一番,讓明白自己的份。
有些事,大家各退一步,也就過去了。
他可以不計較今天謝清崖對他做的那些事,但徐端宜也別想妄圖威脅他。
可原本一直站在後面的謝清崖,見他靠近,忽然又沉下了臉。
他二話不說,直接冷著一張臉,走了過來。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蕭元福聽到這個腳步聲,擡頭看去,待瞧見謝清崖那張冰冷的臉,他不由又想起,自己剛才被人按在水裏的那種窒息。
剛剛有那麽一瞬間,他是真以為自己要死了。
神一僵。
腳步也下意識停頓了下來,甚至不自覺地往後倒退了一步。
等反應過來自己的舉,蕭元福就像面上無似的,忽然把邊攙著他的小廝推到了旁邊,然後自己整了整被水濺了大半的襟,站直子,擡起頭,對著謝清崖說道:“看什麽看?你還真當我怕了你不!”
謝清崖看他這副模樣,似笑非笑,又嘖了一聲。
蕭元福這種人,是他平生除了曹達以外,最厭惡的群了,仗著家裏的關系,胡作非為,狐假虎威。
明明一點本事都沒有,還要強裝出一副自己很厲害的模樣。
外強中幹的草包。nbsp;nbsp;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欺怕。
偏這樣的人,還能在朝中位于高位。
謝清崖覺得自己的手,實在是得很。
可就在他準備朝蕭元福走去的時候,胳膊忽然被徐端宜拉住了。
這是第一次,徐端宜主拉他的胳膊。
所有的反應,好似都在這一刻,慢了下來。
謝清崖低著頭,看著徐端宜放在他胳膊上的那只手,因為太過驚訝,他一時竟都忘記了說話。
徐端宜未曾注意到謝清崖此時的模樣。
也是急之下的舉。
若非著急,不會這樣做。
不知道謝清崖此刻會作何想,徐端宜這會也不敢去看,只想著讓謝清崖先別說話才好。
不想讓謝清崖再手。
對付蕭元福這樣的人,不需要自損八百。
自然有辦法讓他閉。
沒覺到謝清崖的掙,這讓徐端宜悄悄松了口氣。
還好。
謝清崖在外面還是很給面子的。
沒了顧慮,徐端宜便也不再擔憂,只看著蕭元福繼續說話:“你說姨母不會因為小時候的那些事,重懲你?但我若是說,你今日也想欺負我呢?”
未等蕭元福狡辯,徐端宜便又看著他接著說道:“又或者,我跟姨母說,當年我被賜婚給太子哥哥的時候,你也過欺負我的心思。”
眼見蕭元福忽然瞪大的眼睛,徐端宜卻很是和地笑了:“二表兄,你說,屆時姨母會怎麽想?”
徐端宜說這些話的時候,依舊抓著謝清崖的胳膊,便是怕他又冒冒失失去揍蕭元福。
能覺到。
這番話說完後,謝清崖猛地朝看過來的目。
但此時并沒有回頭去看他。
而是繼續看著蕭元福。
看到蕭元福在經歷短暫的愣神後,忽然臉驟變,揚聲反駁:“你胡說什麽?我……”
下意識要口而出的話,因為忌憚于那位已故的文昭表兄,就連蕭元福這樣混賬的人,此時也不心生幾分害怕。
他知道他那個姑姑。
只要涉及文昭表兄的事,才不會管他姓不姓蕭!
要是徐端宜真跑去姑姑那邊說這樣的話,姑姑絕對不會輕饒了他!
蕭元福這下是真的害怕了。
他生怕被別人聽到,本能下聲音,卻不住那一肚子的火氣,沖著徐端宜低吼道:“我什麽時候有過這樣的心思?徐端宜,你別污蔑我!”
他便是膽子再大,也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
就算他心裏的確有過這個心思,那他也從沒試過啊!
徐端宜笑笑。
并未被蕭元福的模樣嚇到,仍聲回他:“誰會覺得我是在污蔑你呢?”
不等蕭元福說話,徐端宜又笑著問他:“二表兄,你覺得他們是會信你,還是信我?”
蕭元福被徐端宜這笑,弄得更慌了。
六神無主。
餘一瞥邊小廝,他忽然一把把人拉扯了過來,指著他跟徐端宜說道:“我、我有人證,你剛才說的話,他、他都聽到了!”
“你別想污蔑我!”
可徐端宜只是一臉無奈地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什麽都沒說。
蕭元福卻到一陣徒勞和無力。
抓著小廝的手漸漸松開,蕭元福顯然自己已經很清楚。
不會有人信他的。
恐怕就連最他的祖母和母親,都不會信他,只會想法子給他遮掩過去。
終年捉鷹。
今朝竟反被鷹啄了眼。
蕭元福還真是生平頭一回會到這種。
他心裏氣得要死,卻再也沒有之前的囂張氣焰了,只擡起頭,看了看徐端宜,又看了看謝清崖,然後出手指,指了指他們,之後忽然一言不發,拂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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