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中人？

江贄有意中人了，他們一同長大，若他真有意中人，而自己不知的話，那只有一個可能，便是這姑娘是這兩年在疆場認識的。

只可惜，如今是秦良玉，不能仔細揪著這三個字和他絮叨一番。

微微彎了下，道：“民多謝侯爺。”

江贄低頭看向子。

“你秦良玉。”是陳述的語氣。

秦良玉點點頭。

他又道：“算上這次，我們已是第三回見面了。”

秦良玉愣了一下，又點了下頭：“侯爺所言不錯。”

江贄盯了秦良玉片刻。

那日見了以后，他便著人去打探過這子。

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甚至連宦人家都不是，可這些日子以來每次見，卻總讓自己有些奇異的覺。

不止如此，他還聽聞，這人竟和沈惟弈有些牽扯。

江贄的臉上流出些冷意，口中道：“既然如此，本侯便先回了，你自己回京城吧。”

沒有這樣的道理。

沈惟弈害死了宋綢，還能再有心儀的子，安穩度日。

這子也該吃一吃苦頭，被沈惟弈看中，算倒霉。

說完便轉頭也不回地離開。

秦良玉看了眼消失不見的人影，嘆了口氣。

此離京城尚遠，走到京城，只怕要費上許多時辰不說，一雙腳恐怕也要磨破。

可人都走了，還能如何？

如今孤一人，也不可能憑空找出來一匹馬。

正這麼想著，往京城的方向走了兩步，便聽得一陣馬蹄聲傳來。

秦良玉側頭一。

馬上的人一墨，玉冠束發，面上還有一驚慌尚未褪去，看樣子是匆匆打馬而來。

是來尋的。

沈惟弈看到秦良玉，悄然松了口氣，才遞了只手給：“上馬，我帶你回去。”

秦良玉恍惚了片刻。

記起來往日也曾有過這樣的一幕。

當日在馬場上。

追上去，得到他從沒有所謂心儀之人的答復后，便滿心歡喜地跟在他后頭。

又費勁地找了片刻的話題。

可這人冷淡，總也不理。

無奈之下，彼時的想了個法子。

裝作不慎墜馬，崴了腳，在他后開口：“王爺，臣崴了腳，實在不得了，你能不能幫幫我。”

男子的背影僵了一下，這才轉過驅馬走到跟前，沒有任何拉一下的打算，沉聲開口：“本王去找人來幫你。”

說完便離去，再不見人影，只留彼時的坐在林里氣得牙。

可如今了秦良玉，這人非但策馬來尋，還親自開口讓拉住他。

真是天差地別的待遇。

秦良玉一時間也想不明白，自己從前為宋綢時究竟輸在了哪里。

為何那時費盡百般力氣都得不來的東西，如今他便愿意親自給了。

可仍是把手遞給了沈惟弈，下一秒，便坐在了他前。

兩人近乎相擁的姿態，秦良玉微掙了一下，便聽得男人的呼吸微沉，按住圓潤的肩膀：“別。”

秦良玉嗯了一聲，問他：“王爺是專程來救民的嗎？”

沈惟弈眉目微挑：“不然來此做什麼？”

“民只是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大的面子。”

沈惟弈默了一下，道：“我送你回去。”

“多謝王爺。”

兩人一路上都沒說什麼話，等到了城門口，秦良玉才道：“便在此停下吧，免得被旁人看見，又要惹是生非。”

“你怕？”

“民又不是王爺，怕的事很多。”

沈惟弈將馬停下，又親自把秦良玉拉下來，可卻沒有當先走的意思，反而把馬拉到一旁的茶坊旁用繩子綁住。

秦良玉不解，問他：“王爺在此還有事？”

沈惟弈搖頭，黑眸沉沉看：“我有話同你說。”

秦良玉看此刻這里沒什麼人，便到茶坊坐下，又要了兩盞茶：“坐著說罷。”

沈惟弈順從地坐到對面。

“我有私心。”

聲音有些小，秦良玉沒聽清，反問了一句：“什麼？”

沈惟弈又重復了一遍：“我有私心。”

秦良玉疑看他：“為什麼這麼說？”

“當日，皇商之選結束后，你用我給的玉佩來尋我，說只換一個要求，便是讓秦聞衍接手秦府一應事務，我應了你。”

這話說的不錯。

當日圣旨來之前，為何會那樣篤定事出不了差錯，便是因著用當初以救命之恩換來的玉佩去求了沈惟弈。

秦良玉皺眉：“你要反悔。”

沈惟弈搖搖頭，又將玉佩遞到面前：“這玉佩給你，那個要求仍作數。”

“什麼意思？”

“我要你，用這玉佩，跟我換正妃之位，可好？”

秦良玉眸子了一下，面上表出恰到好的訝異，手推了一下：“民不敢，民份低微……”

“這些日子外頭的傳言，是我放任的結果。我今日說的話，也全都是出自真心，你何不試著，信一信？”

秦良玉心中冷笑。

信。

從前便是太過信他，才淪落到如此下場，不是嗎？

“民有一問，想問很久了。”

“你問便是。”

秦良玉直視他：“王爺從前分明極厭惡我，為何突然另眼相看，如今還要許民正妃之位？”

沈惟弈的手扣在桌案上，拿起茶抿了一口，墨玉般的眸子亮得嚇人：“無它，心之所至罷了。”

秦良玉默念：“心之所至。那林相千金呢？”

沈惟弈眸子里劃過厲，聲音低沉：“此事，我往后再說給你聽。”

秦良玉低了下頭，眼里閃過好笑，這才復抬起來，抿道：“王爺可否再給民一段時間？”

沈惟弈看半晌，想起方才在城外幾里地見到的景，臉上神莫名，卻說了一句：“我不日就要離京，你可愿同我一道，屆時回京，再給答復也不遲。”

“離京？”

沈惟弈點頭：“你若愿意，三日后這個時辰，我在此等你。”

……

秦良玉徒步一人回了方才和林秀用膳的地方。

林秀在此慌張轉了許久，此刻見了秦良玉，臉上險些要落下淚來：“良玉，可擔心死我了，我方才想去報，可又想著，有江侯爺跟著，不會有問題……”

秦良玉了下臉上的淚，溫聲安：“我沒事了，方才沒走多遠，江侯爺便把我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