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步出院子,四周沒了旁人,楊穆才開口:“秦公子,我的院子如今既還沒收拾出來,不知可否先去你那坐坐?”
秦聞衍點頭,又問一旁的王然:“王公子呢,可要一同前來。”
王然只是搖搖頭,推說自己還要旁的事,便不叨擾了,又跟楊穆說了兩句話,這才離開。
秦聞衍觀兩人之間相有些生疏,覺得王然想來是真不知曉這人的份,只不過偶然結識,又應他所求,才帶到了秦府。
等王然一走,楊穆便主開口說了一句:“久違,秦公子。”
秦聞衍:“楊先生能來秦府,實在是讓此蓬蓽生輝,只是不知您此行可有什麼事,若是聞衍力所能及,必定不會推辭。”
誰料楊穆只是哦了一聲:“閑來無事罷了。”
一副當真只是來閑逛一圈的架勢。
“楊公子可是為家妹而來?”
“我們既是故友,便也勉強算是吧。”楊穆漫不經心地回道。
秦聞衍的眉心跳了一下,可又不敢說太重的話,只好提了一句:“如今是在秦府,不論如何,楊先生還是以家妹的名聲為重。”
“這是自然。”
秦聞衍將楊穆帶去了自己的院子,又一道下了半日的棋,方氏才著人來報,說是將楊公子的住所安排好了,就在秦聞衍旁邊的院子。
楊穆挑挑眉,對著對面的秦聞衍道:“看來往后這些日子,不得要麻煩你。”
“楊先生只管來麻煩,在下方才說的話依舊作數。”
楊穆這才施施然去了旁邊的院子。
……
因著秦聞衍事務繁忙,每日常常在外忙活,便也沒來得及告知秦良玉府中來了貴客。
是以,秦良玉是在次日午后才聽說王然這次來還帶了個人,可只是聽聽便過了,委實沒有放在心上。
因此傍晚時分在院子里看到楊穆時,便覺得很是驚悚。
看著斜倚在院墻邊的男子,咬了咬牙,才問:“你怎麼會來此?”
楊穆直起子,將手中的玉佩在手中拋了一下:“偶然想起此還有個故人,來拜會一番而已,秦姑娘慌什麼?”
秦良玉瞪他一眼。
哪里是慌,任誰看到個出乎意料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不會被嚇到?
“你說的這個故人總不會是我吧?”
楊穆綺麗的臉上出現些笑意:“秦姑娘當真是一如既往的聰慧,這都能猜到。”
“你若有事要代,直說便是。”
秦良玉知道楊穆不信任自己,當日還曾有過想置于死地的念頭,如今來找,必然不會有什麼好事。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楊穆的臉沉下來,方才的風流意態消失不見,恍惚間又變了畫舫初見那日的狂躁男子。
他離秦良玉近了些:“眼看著你回京一個月了,本公子實在有些放心不下,這才來看看你,怎麼,你不歡喜嗎?”
“歡喜。”
秦良玉說完這兩個字,轉瞬間想起午后聽到的消息,反問他:“沒想到你此番還是明正大進來的?只是來我的院子卻這樣不客氣,不怕被旁人看到?”
楊穆:“你不說,我不說,便沒人會知道我來了此。”
說著還環顧了一圈秦良玉后的院子,嘖了一聲:“你這院子委實不大好找,可費了我好一番功夫。”
“是,都是我的不是,害楊先生多費這麼多心。”
楊穆嘆了一下,又道:“我來是幫你的,你何必這樣言語帶刺?”
秦良玉正:“只是不知楊先生有什麼好法子,說出來便是。”
“沈惟弈這人太過難纏,若是旁人要靠近他,只怕還要費一番功夫,只是這些日子以來,秦姑娘應當已經小有進益,我再推你一把便是了。”
秦良玉狐疑看他一眼:“那便先多謝你了。只是你的計策究竟是什麼?”
“秦姑娘不必著急,靜觀其變就是。”
說完便轉越上墻頭,沒了影。
仿佛來這一遭,不過是為了告知一聲,我要推你火海了,你準備準備。
秦良玉看向他離去的地方,站了許久,這才轉回屋子。
……
之后半月,府里頭倒相安無事。
秦聞衍逐漸將鋪子里頭的人心穩下來,他看過的賬本更是一本不落地又般到秦良玉的案頭。
是以,秦良玉如今已對秦府的產業有了些大致的了解。
真不愧是京城里首屈一指的商戶,手底下各方面皆有涉獵不說,每月的進益也十分可觀,難怪會盯上皇商之位。
若是,擁有這樣的家底,也會想法子更上一層。
除此之外,便是楊穆三五不時的突然出現,又說上兩句不痛不的話,這才愿意離開。
這日,他又斜倚在第一次來時的位置。
秦良玉如今已經見怪不怪,還自顧自修剪著手底下的花枝。
他說:“明日隨我出一趟門。”
秦良玉抬頭:“和你?”
楊穆點點頭:“不錯,明日我在后門接你,你來便是。況且,自從秦聞衍接手了外頭的鋪子,我看你在府里頭的行,倒也不像傳聞中一般限,便是大搖大擺出去又何妨?”
“你了解的倒清楚。”
他這話說的不錯。
方氏也不知是因秦昊軒接手家中產業無,抑或是府中來了個王然,最近已不大管府里頭的事。
想出去,確實已沒了許多限制,隨意去問聲老夫人便是。
說起老夫人,大約是秦的臉已經大好,如今待秦良玉,依舊同從前一般,只是總會有意無意地說起的子,言語間有些不滿。
秦良玉也都若無其事應下,面上恭恭敬敬的。
楊穆又說:“對了,就別帶你院子里頭的丫頭了。”
秦良玉點頭:“知道了。”
說完這話,楊穆轉瞬便消失不見。
秦良玉進屋喚了聲蘆意:“去給我尋件裳,方便出門的。”
蘆意問了一句:“小姐要出門嗎?”
“不錯,你看好院子。”
蘆意點點頭:“小姐放心便是,不說旁的,自你們這次回來,整個府里都安分了許多,就連月枝現在做事都小心翼翼的。”
秦良玉笑了一下,月枝的心思被看破,如今除了小心做事,大抵暫時也確實生不出旁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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