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眉眼默了一下，風靜，周邊的聲音也靜：“我今晚來尋你，是想做個允諾，若真有那一日，我便迎你候府，明正娶，必不你無可去。”

秦良玉怔住：“你可知你在說什麼？我知道表哥正人君子，此刻同我，覺得愧疚，可無論如何，也不該拿終大事做所謂的補償。況且，這事本來便與你無關。”

顧恪之著，眼里凝著，又有些無奈：“我沒有這樣的意思，只是……”

打斷他：“表哥，今日這話，良玉全當從沒聽說過，你還是先回罷。”

顧恪之聽了這話，又斟酌了半響，抱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才仿佛下定決心般開口：“我所言皆是出自真心，并不全是因為愧疚，若來日你想法有變，這允諾依舊在。”

他聲音帶了鄭重，若此刻換了旁的子，只怕早就敗下陣來，答應這樣擺在面前的大好事，可子只是仍用那樣清澈的，卻又無奈的眼神看著他，良久才說了一句。

“表哥的意思良玉明白了，如今更深重，你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那我便先走了。”

等他的背影走遠，秦良玉又看了眼秦聞衍房間的方向，見他仍未回來，便了個丫鬟，又給了點銀子，讓在秦聞衍回來后送完醒酒湯過去，免得次日起來頭痛。

那丫鬟應下，才進了院子。

……

五月十六。

天熹微，秦良玉醒轉過來，又細細洗漱穿戴一番才走出去，不出所料地，秦聞衍已等在此。

他看向，先是詢問了兩句昨晚先離席回來可是子不適，說自己晚間回來的太晚，還沒顧得上關心。

秦良玉搖搖頭：“兄長不必在意，不過是屋里頭人多，有些悶，這才想著先回來而已。”

兩人一道往前院的方向走著，秦聞衍聽了，先是笑著點點頭：“如此便好，只是你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告訴我，不要委屈了自己。”

秦良玉想了想，才開口：“良玉還真有一事相求。”

“你說，只要為兄辦得到。”

“此次選皇商，只怕要用上些時日，你我二人又不在府中，我有些擔心蘆意的境況，不知你能否親自出面，將帶來此。”

秦聞衍愣了一下，腳步緩下來，看了一眼：“是我的疏忽，這些日子以來，你邊也沒個丫鬟服侍，于于理，都該將帶來，這事我會辦妥的。”

又頓了瞬息，才玩笑般開口，帶了些欣：“為兄記得，往日里你格孱弱，多虧了那丫鬟在邊，日子才好過許多，道也不枉費你如今又為多番籌謀。”

一雙眸子看向前方的拱形圓門，又不由想到真正的秦良玉，那個旁人口中膽小良善的子，嘆息一聲：“是啊，往日，多虧了。”

眼看著馬上就要到前院，秦聞衍看了眼四周，這條路與其他人住的地方離得頗遠，大都不會從此走，此刻便也沒什麼人，他才放心些許，而后著聲音開口，含了些激，又顯得有些不可置信：“你昨日也在，可看清王爺的模樣了，那分明是當日在……”

秦良玉點點頭，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緩聲打斷他：“不錯，確實是那日救了我們的人，只是王爺位高權重，如今又正逢選皇商之際，倒不好湊到他跟前去，不如等此事了了，若有機會，再好生道謝。”

秦聞衍對那日救了他們的人掛懷已久，一直想著尋個機會謝一二，沒想到那人竟是這樣的份，他若此時靠近，只怕真如良玉所說，會被旁人以為居心不良，只好將心思放下，又一路閑聊了兩句旁的事，這才到了前廳。

這正是接下來幾項考核的地點。

大約是終于到了正式競選的一日，里頭已站了不人，應當都來得極早，此刻也沒有淡，渾然沒了昨日推杯換盞時的親近。

林秀見到門外走來的秦良玉，一時間有些坐不住，被旁邊的林大公子訓斥般看了一眼，才端正站好，只是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俏皮地對秦良玉眨了下眼睛。

秦良玉向，輕輕笑了一下，眼眸微彎，算作回應。

等所有人都站在一起，沈惟弈這個攝政王才來，仍舊儀容有度，高高坐在上首，只是大約是有了昨日晚間的那一樁事，秦良玉總覺得他有些說不出來的緒，著他，也著在坐的所有人。

選皇商按往年里的規矩，大約都是分了三，一月為期，逐淘汰，本該在十日前就將這三的題目告訴眾人，只是那日攝政王臨時要改條目，便托到了今日。

底下的人翹首以待。

那往日隨侍的員拿著卷軸走出來，卻說了句：“此次的題目便不提前宣布了，等到了每考核當日，才會告知諸位，畢竟皇家不像尋常人家，要找些腦子活泛些的，才不至于臨時沒了主意。”

這話合合理，實在沒什麼好置喙的，只是這重新改了條目不算，又要考驗當場應變的能力，卻大大增加了此次選皇商的難度。

一時間有人歡喜有人愁，臉上神不一。

愁的自然是那些沒什麼真才實學的人，若是提早告知題目，他們也能夠早做準備，再不濟，尋人幫幫忙，只是如今這般，卻任你再有銀子，都沒法施展。

正心思各異間，卻有丫鬟端著托盤給了每人一本賬本，員朗聲開口：“這第一嘛，看的便是各位的記憶力。”

“一柱香的時間，然后將這賬本默下來，寫在紙上，寫的最多，且沒有錯的人，便能進下一。”

這……場中一時喧嘩起來。

他們平日里也大都是些看賬本的好手，只是一柱香的時間，都要記下來，卻很有些難度。

林秀拿著手里頭的賬本，揚聲開口：“這每府出一個便可以了吧。我兄長也在，由他來即可，我手中這賬本還是收回去罷。”

那員一時噎住，想著確實應當是這樣的，正要讓人去收。

卻不妨，背脊突然一寒，上首的人沉聲開口：“不必了，既來了，便一同考核吧。”

林秀啞了聲，賬本這樣的東西哪里看得來。

只是王爺都發了話，卻容不得再多言，只好將心里頭的不安下。

在場跟著來的閑人倒沒幾個，除了林秀，便是秦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