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秦聞衍在外頭等了半響,遲遲不見秦良玉。
心里焦急,正準備進去看看,卻聽到好似有人在他,弗一轉過,肩頸卻被人打了一下,人也沒了知覺。
……
秦良玉出了屋子,面上神松下來,舒了口氣,楊穆這廝,可真是越來越不好對付了。
多虧方才機敏,才哄得他暫且信了自己,若不然,只怕真要被丟到沈惟弈的畫舫上,做一個刺殺不反被搞死的冤大頭。
一路沿著方才走來的路線出來,到了畫舫外頭,卻出乎意料地,并沒見到在外頭等的秦聞衍。
又下了畫舫,一路行到岸邊,等到燈火去,也沒看到有秦聞衍的蹤跡,疑心是出了什麼事,正準備回頭去找,卻眼前一昏,人頓時便沒了意識。
等到再醒來,眼前一片明亮的燈,閃得眸子一。
這……是畫舫里頭?
方才分明已經走到岸上了,怎會又回到此。
還沒想明白,便有一陣脂香氣涌鼻尖,嗆得咳嗽了兩聲。
抬眼去,卻是個頗有些姿的子,一舞,正抱臂打量著自己。
冷了臉:“你是誰的人?”
那子又湊近,一臉笑意:“我是誰的人,姑娘不妨猜猜?”
秦良玉皺起眉,心里很不想承認,可卻還是說出了那個名字:“楊穆。”
那子面上笑意更盛,輕聲道:“姑娘果然聰慧,我家主子說了,他到底還是不太敢信你,這次,便權當考驗吧。”
“什麼考驗?”
“姑娘既然猜得出,是誰讓你來了此,自然也知道,晚些時候,要見什麼人。”
秦良玉握住拳頭,點了點頭。
那子遞給一個藥瓶,掰開秦良玉的手,把藥瓶放進去:“晚些時候,姑娘便能進去獻舞,屆時這藥瓶,可要空著拿出來。”
秦良玉咬了咬牙。
好一個楊穆。
方才分明已經答應了自己,到頭來,竟還是要讓自己去送死!
就不信了,他那麼多人手,若是有機會,怎麼可能沒嘗試過刺殺沈惟弈,如今讓自己來做這事,不是想讓死,又是想做什麼。
他便這樣,信不過自己嗎?
秦良玉起了,拂開那子的手,藥瓶掉到地上,發出咚的一聲,好在鋪著厚重的地毯,并未摔碎,聲音更冷了些:“這個考驗,恕我不能奉陪。”
那子也不生氣,俯把藥瓶撿起來,面容嚴肅了些:“姑娘不考慮自己,也該想想自己的兄長吧?”
秦聞衍……
秦良玉的手了,沒想到他還留了這樣一手,倒是一如從前的做事慎重。
只是這手段,用在旁人上便罷了,如今使到上,倒讓人十分憋悶……
心里清楚,以楊穆的為人,說是什麼便是什麼,自己今日若真出了這畫舫,秦聞衍便活不了了。
千般算計,卻唯獨沒想到,重生以來頭一次載跟頭,竟是在他手下。
緩下心神,那子又拿了套過來:“姑娘,請吧。”
穿過船頭,秦良玉跟著前方的舞一道進了面前的畫舫。
一藍舞,額上綴著寶石,流溢彩,面上雖仍覆著面紗,卻已然能窺見其姿人。
畫舫里頭果然坐了不人,此刻正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等秦良玉一行舞進去,那坐在上首的中年男子眼神一亮,饒有興致地了下,豪爽開口:“你們看看,我所言可有虛?這瓊州臺的舞姬,可是個個貌,令人一見忘俗?”
有人接起話來:“太守大人說的是,我等今日可有福氣了。”
說完便一陣哄笑聲,徑自攬了名舞姬懷。
其余舞姬則跳起舞來。
一時間,里頭燈火輝煌,人如玉,宴席酒滿,一片熱鬧。
秦良玉聽著滿屋子的人談天說地,卻半響都沒說到什麼重點上,不由借著轉的作,看向正坐在左側的男子。
他今日穿得竟是寶藍的裳,倒不像以前那樣沉悶,意外地出些年的氣息來。
其實仔細想想,沈惟弈雖狼子野心,可滿打滿算,如今也不過二十有一,放在普通世家,也才像顧恪之一般初涉朝堂。
此刻手持酒杯,聽著旁人的談話聲,角還有些莫名笑意,聽了半響,估著這些人并不知曉沈惟弈的份,只拿他當個從京城來監視地方的巡看待。
話里話外,倒頗為恭敬,常常會征詢些他的意見。
卻不知,他如何要藏份,跟這些地方上的員在一?
沈惟弈邊那員喝的有些多了,眼前模模糊糊一片,已經開始神智不清起來。
他眼神轉了半響,手指了,指向正跳著舞的子:“你,過來。”
秦良玉心頭一,這人指的,正是自己!
進來這樣久,已察覺到自己如今的境。
楊穆還在以秦聞衍的命威脅自己,可卻不可能真的將藥下到沈惟弈的酒杯里,前有狼后有虎,進退兩難。
況且,這里頭這樣多的人,自己現在的份還是舞姬!
若要,卻是只能借助沈惟弈。
只要自己今日近了他的,便能向楊穆留在這里的眼線表現自己所言非虛,屆時再跟他說明厲害,也不是不行。
想清這一點,秦良玉停下自己的作,向那個員的方向走過去。
緩緩踱步而來,襯得旁邊的人都變得模糊起來,眸瀲滟,盛著灼灼的華,那員看得快要癡了,不由催促一聲。
“人,你快些,本也好早些疼疼你。”
上首的太守注意到這的靜,也看到秦良玉的姿,眼睛里瞬間閃起來,他方才怎麼沒留意到,這里頭還有這樣的絕!
可想到那員的份,還是瞇起眼睛,笑他:“劉知州怎麼這樣猴急?”
席上的人都看向此,沈惟弈也抬起眸來,看向那道綽約的姿,只是一瞬,便又轉移了視線。
卻不妨,秦良玉馬上要被那員攬到懷里的瞬間,腳步一扭,卻是子傾斜,猛地撞到了一旁的沈惟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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