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兩人也不再廢話,走進屋里頭拾捯一番,拿了來時拿的包袱。
們本來也沒什麼東西,包袱里最貴重的也就是那幾樣藥材。
蘆意舉著藥材問:“小姐,這藥材怎麼辦?還沒來得及去換。”
秦良玉只說罷了,待來日再尋機會出門。
兩人打著燈籠走到寺院前,馬車果然已等在那里了,還多了許多的小廝。
看著倒是頗有些氣勢。
約莫著是秦忖親自下的令,方氏等人并不敢耽擱,沒等多久幾人便都來了。
馬車聲轱轆響起,在寂靜夜里飛快地走著。
夜間人,很快便駛了秦府的街道。
們下了馬車,卻全都被不由分說地帶到了正堂里。
秦良玉走在最后頭,看到燈火通明的府宅,控制不住打了個哈欠。
都這樣晚了,也不知,究竟生了什麼樣的事,要這樣大張旗鼓地人到寺里尋們回來。
再走進些,堂上正坐著秦忖,寬袍廣袖,蓄著須,目凜冽,有些沉怒的模樣。
其實秦良玉第一次見這人,便覺得他頗有些名士風范,也生得不錯,否則也生不出原主這樣模樣的兒。
秦忖見到幾人進來,便揚了揚手,小廝們都退了下去。
門合起來,屋子里頓時清凈許多。
秦良玉這才暗自打量起屋子里頭的人。
府里頭的人都到了,只除了在外行商的秦昊軒和昨日回了國子監的秦聞衍。
還有一個,看起來很是明,和秦忖應當差不多大,看其穿著打扮,約莫是府中的管家。
秦忖這才看向們,而后開了口:“你們可知,今晚來此,為的什麼事?”
秦良玉原本也不清楚,可看到屋里的王然,還有哪里不明白的呢?
想來王然已向秦忖說明了原委,可沒想到,秦忖竟將這樁婚事看得這般重,還有發難的架勢。
昨日那番話,本意便是想王然退親,一來是確實不想他這個聰明人誤火坑,二來也是想方氏和秦在秦忖面前丟些份。
畢竟,那日的事,但凡秦忖有些腦子,都會知道究竟是誰搞得鬼,卻沒想到,他對王然竟這樣看中,大半夜便將人回來。
這樣的效果,倒是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
橫豎暫時與自己無關,秦良玉便低著頭站在后頭默不作聲。
方氏也知曉王然定然說了什麼,心里發虛:“不過是王家小子不小心進錯了屋,算不得什麼,此事便罷了。”
秦忖氣極,站起來一掌揮向方氏,已不復方才穩坐在那里時的儒士風度。
“罷了?你還當自己做的事天無?人家王然,今日來還是退婚的!旁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當年……”
方氏人被打得跌了一下,人也有些站不穩。
眼神卻狠厲起來,指著在一旁站著的王然,哀婉道:“秦忖,你著良心說,你是因為這王然的父親,還是人家的妻子!”
猛然聽到這麼一句話,在場的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王然卻沒什麼作,仿佛早就料到一般。
秦良玉暗自看著,心里越發活泛起來。
方氏又繼續開口:“怎麼?當年負了人家的,如今便要在自己兒上找補回來?我做錯了嗎!”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原本想要瓊兒去吧,多虧了我私下替與鄭家換了信……不過是段陳年舊,你……”
話還沒說完,秦忖已呵斥住了。
“住口,這麼多年還不知安分!當初便不該放任你留在府里,再多說一句,便別怪我不念及多年夫妻意了。”
方氏頓時伏坐在地,整個人沒了方才的氣焰,看著死氣沉沉的。
秦忖發了火,這才看向一直不敢吱聲的秦:“我不管你私底下做了什麼,從今日起就給我老老實實待嫁,不要不該有的心思。”
秦久畏父親威嚴,自然支支吾吾應了聲,再看不見兒家的半點俏。
秦忖怒火發泄完,這才看向一旁的王然:“賢侄,你看笑話了,都是兒家胡鬧,你且放心,婚事照舊,伯父定不會你半分委屈。”
王然沉默了片刻,終是應了聲。
秦良玉看著眼前這出跌宕起伏的大戲,在心中連連嘆,這戲折子只怕都沒眼前的故事曲折離奇。
雖然兩人話里頭都有余音,卻已足夠讓自己在腦海里串聯起一出上輩人的恨仇。
不由地在心里頭嘖了一聲,看著始終淡定的王然,另一頭心灰意冷的方氏和秦,只覺得這事越發有意思起來。
人大張旗鼓的來,卻又秦忖兩句話蓋章定論,秦忖出了門,幾人也都依次離開。
走到門外的樹下,秦良玉讓蘆意將燈籠抬遠些,便聽得背后傳來了一道聲音。
“秦良玉。”
轉頭一看,竟是秦瓊。
面冷冷的,卻不住眼中的傲然:“你恢復的倒是快,這麼快就往外頭跑了。”
秦良玉看著這個害原主隕的罪魁禍首,眼中寒芒一閃,也不愿客氣,只四兩拔千斤地回。
“姐姐不如去關心關心自己的母親吧,方才大家都看得分明,今夜失落之人總不會是我。”
秦瓊本就子急,被這話氣得口劇烈起伏:“你……”
秦良玉卻已轉過頭,領著蘆意走遠了。
府中風波未平,只聽說秦很是安分,竟老老實實地在府中繡起嫁來。
秦良玉也省了心,沒管背后有什麼幺蛾子,照常去安寧堂里頭向老太太請安。
自那日和秦聞衍一番談話之后,又見過了秦忖,知曉指不上這個父親,秦良玉便每日都來老太太這里,心中明白,如今和方氏撕破了臉,要想在府中有立足之地,就定然要將老太太這頭顧好。
只有在府中出了頭,才有機會見到沈惟弈,才能報了將軍府滿門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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