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帶著三分玩笑彩。

秦意猛然間想到四年前的初遇場景。

長輩齊聚的包廂，他嬉皮笑臉的搭訕——

呦，哪家的小人長這麼漂亮，有男朋友了嗎？

當時的秦意清高孤傲，完全不屑于搭理于那個名聲在外的浪貴公子，自然也不會想到，他們會在后來漫長的歲月中產生那麼深刻的牽連與羈絆。

時過境遷，他說話時仍語調玩味，可卻看到了男人眼底涼薄的嘲弄。

秦意心思百轉千折。

回過神，訕訕地松開門把手，放低姿態側讓路。

盛經綸站著沒。

秦意不知他什麼意思，也不敢擅自揣。

方才結的王總狗地過來開了門：“盛總，您請您請。”

看到他淡淡地瞥了王總一眼：“王總不走？”

“啊？”

王總愣了下，旋即明白過來：“……走，我現在就走。”

他不甘心地看了秦意一眼：“秦副總，既然盛總發話了，那生意還是算了，改天有空，我們可以約著吃飯聊點別的。”

人扯：“好啊。”

王總灰溜溜地走了。

秦意抬腳也要走。

盛經綸側堵。

連抬頭跟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只能繞路走。

可繞了，他繼續堵。

包廂寂靜許久，那些老總們看著門口玩貓捉老鼠的兩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

盛經綸冷眼遞過去：“各位還沒吃飽？”

十臉懵。

季總最先反應過來，訕訕地笑：“飽了飽了，這就走。”

說完招手示意其他人，低聲道：“趕走趕走，給盛總騰地方了。”

就這樣，十來個人陸陸續續地離開。

偌大的包廂被清空。

只剩下秦意和盛經綸站在門口。

從他后溜到一側，正要默不作聲地逃跑。

啪！

包廂門被男人摔上。

秦意五指攥，著頭皮抬眸看他。

盛經綸拔的姿靠在門上，一只手放在西口袋里，一只手隨意地垂在側，薄抿一條直線，和四年前相比多了沉穩氣質的英俊臉龐，在包廂燈的映襯下，愈發矜貴迷人。

怔怔地看著他，失語一般沉默著。

男人諱莫如深的目盯著，角起寡淡的笑：“還記得我麼？”

秦意如鯁在。

怎麼會不記得？

日夜思念。

這四年的夢境，全都與他有關。

可偏偏，很努力才勉強發出回應的音節：“嗯。”

盛經綸好整以暇地“哦”了聲，追問：“我是你的誰？”

秦意不知他在玩什麼把戲。

是還恨想要伺機報復，還是……單純戲弄？

男人似乎耐心不多：“啞了？”

“……前夫。”回答，一時之間竟覺得這兩個字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盛經綸輕呵，往前邁了一步。

秦意下意識地后退。

他還在往前走：“前妻小姐剛才是要去跟王總單獨開包廂談合作，我看他那意思，應該是打算把你帶到床上談，你答應跟過去，是做好跟他上床的準備了？”

大概是落在男人臉上的目太過專注，以致于連連后退的人撞上落地窗時毫無準備。

像是驚的兔子。

慌過后，終于穩住。

盛經綸冷眼旁觀：“這些年為了談生意，你睡過多男人啊？”

秦意臉青一陣白一陣，詫異地看著面前這張咄咄人的臉，不敢想象那話是從他里說出來的。

如此刺耳，著侮辱。

這本不是四年前的盛經綸能說出的話。

他變了。

雙手握拳，惱怒從心底爬上來，賭氣反駁：“睡過多，都和你無關。”

男人抬手按在腦側，俯視著慌的神，上笑意涼薄：“怎麼無關？你做過我的人，落得賣的下場去談生意，傳出去是丟我的臉。”

秦意覺得他離自己太近了。

側要躲開。

盛經綸另一只手也抬起來。

被他圈在方寸之間，周遭的空氣全是男人上散發出來的濃烈氣息。

呼吸之間，人心緒。

秦意錯開他的視線，強著心止不住的悸，聲線疏離地開口：“盛經綸，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做你。”他直白而干脆的聲線，驚得心尖微。

人不可置信地抬頭。

他的眼神分明溫，可間輕笑卻異常嘲弄：“這麼驚訝做什麼？你之前不也喜歡跟我做嗎？我每天都健，床上功夫也有長進，會讓你比四年前更滿意的，想不想試試？”

“你瘋了？”

“有麼？”

秦意慌提醒：“你有未婚妻，怎麼能對別的人說出這種話？你這是劈，是背叛，是出軌。”

“出軌麼？你四年前不也婚出軌？要算起來，我現在還不在婚。”

“我沒有。”

男人眼神漸冷：“這種否認未免沒意思。”

睫微：“你不信我？”

盛經綸輕慢反問：“你還有讓我信的資格？”

秦意不說話了。

手推了推圈著自己的手臂：“你能讓開嗎？我得走了。”

“你是聾了還是失憶了？我剛才說了，我想做你。”

“我不要……唔！”

下被人抬起，陌生又悉的男氣息悉數灌的口腔里。

男人吻得游刃有余。

似是刻意逗弄，又像暗自沉迷。

秦意大腦瞬間宕機，恢復神志后便開始肆意反擊。

躲避，掙扎，推搡，迫切地想要和他拉開距離。

可盛經綸攫著下的手分外有力，強地將抵在落地窗前，肆意采擷。

呼吸了節奏，心跳猶如擂鼓。

秦意生理上克制不住自己的心，頭腦卻分外清醒，找準時機朝男人部踢去。

聰明如盛經綸，提前預判了的行為。

他膝蓋住的，舌尖過的耳垂。

一陣電流直擊心底，滿心恐懼的人著聲音開口：“你有未婚妻，你想做去找，去找好不好？”

男人扣著的腰將人按到懷里：“告訴你個。”

秦意不想聽，掙扎著要。

他薄附在耳邊，聲線低沉又：“分開四年，午夜夢回時，被我在下索取無度的人一直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