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跟林嘉宇去了酒店休息區。

站定后，仰臉看著比高出半個頭的年，笑容是鄰家姐姐模樣：“找我什麼事？”

“小意姐上次說有男朋友了，是真的嗎？”

嚴格意義上來說不算真。

人糾結著是回答“假的”，然后直接告訴他自己已婚的事實，還是回答一個“真的”，然后也不用做多解釋。

可沒等到想出答案，林嘉宇就再次開口了：“小意姐，我很喜歡你。”

秦意有點不知所措。

這兩年在國外，被陌生的西方男人表白過很多次，但大部分都是問要不要一起吃飯看電影這種開場，拒絕的毫無力。

今天林嘉宇算是半個人，意思表達的也足夠清楚。

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復。

頭腦風暴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嘉宇，我們就見了兩次。”

“小時候我們見過很多次。”

“可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你現在長大了，你……”

林嘉宇打斷：“我一直喜歡你。”

秦意覺得自己腦袋短路了，除了震驚，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林嘉宇的聲音還在繼續——

“小時候我經常去找錦川玩，有時候會到你，越想到你，我找錦川的次數就越多，就是為了讓小意姐記住我，后來長大了，我們在不同的城市念書，我寒暑假還是會去錦川家里玩，可已經很見你了，再后來你談了男朋友又出國念書，我把自己的心思收了。”

“我以為只要時間足夠長就能忘記，可那天在錦川訂婚宴上到你，我還是控制不住地興激，直到那一刻我才認清了自己的心。”

“我以為知道你有男朋友之后我會死心，可這種東西向來不主觀意識驅使，它發生的突然，植骨多年，到今天為止已經長了一棵參天大樹，想不聲地連拔起太難了。”

“我覺得我應該讓你知道，我喜歡你，這份不因你有沒有男朋友而轉移。”

“如果小意姐和現在的男朋友有一天因為對未來的規劃產生歧義各奔東西了，我希小意姐可以想到我，給我一個機會。”

承接被輸的秦意心底是有些波的，那是人類對一份真心實意的最基本的善待。

從年到如今，這是一份太過厚重的。

沒辦法敷衍拒絕，更不能模糊回應。

人張了張：“其實我已經……”

“已經結婚了。”

一道凌厲嗓音霸道地橫進來，將的聲音全數了下去。

說話這人是再悉不過，也不用回頭看了。

秦意的腰側很快搭上來一只手，那收的指腹按在腰上，無聲中著三分占有。

盛經綸宣示主權的模樣有點帥，還有點欠揍：“我是的丈夫，你對我妻子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如果我現在打你，算不算你活該？”

林嘉宇，“……”

秦意用手肘頂了他一下，主跟林嘉宇解釋：“嘉宇，他是我丈夫，我們已經結婚好幾個月了。”

林嘉宇臉不怎麼好，卻還是維持著面祝福：“恭喜你，小意姐。”

“謝謝。”

他看著秦意還想說什麼。

盛經綸一把將人拉到后，擋住了林嘉宇的視線，盯著他道：“辦婚禮的時候我會給你發張請帖，到時候你可以跟錦川一起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份子錢看心給就行，只要是祝福，三千五千不嫌，一億兩億不嫌多。”

林嘉宇，“……”

他發現自己對上面前這個男人，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不論是自氣場，還是秦意丈夫那層份，都讓他覺得無地自容。

秦意對盛經綸吃醋的戲碼并不興趣，也不想讓年的喜歡被人肆意踐踏。

拽過盛經綸，看著林嘉宇認真回應：“嘉宇，謝謝你喜歡我，這份喜歡對我來說很珍貴，也許日后在我人生最低谷，最自我懷疑的時候，我會想起曾經有一個男孩子那麼認真熱烈地喜歡過我，毫無疑問這會給我力量。但很抱歉，別說我已經結婚了，就算我未婚，我也不會接姐弟。希你日后遇到一個跟你投意合的孩子，祝你幸福。”

謝他的喜歡，尊重他的喜歡，拒絕他的喜歡。

這番回應，無疑是一個人對一個男人認真表白的模板式回應。

可林嘉宇只聽到了心臟碎掉的聲音。

盛經綸卻不怎麼高興，偏頭著的下就要吻上去，似乎嫌林嘉宇還不夠傷心。

秦意當然不會允許他那麼做，一把推開他：“嘉宇，我先走了。”

說完轉了。

盛經綸迫不及待地跟了上去。

林嘉宇看著兩人的背影，腦海中閃過秦意方才拒絕盛經綸吻的舉，自顧笑了。

他沒有看錯人。

小意姐真好。

即便拒絕他，也不會允許別人來踐踏他的。

……

盛經綸拉著秦意離開時，沒有注意到剛才聽見林嘉宇和秦意表白的人，除了他，還有悄悄跟過來找他的白。

白聽見他那句“已經結婚了”之后就躲到了酒店柱子后面。

后來秦意說“他是我丈夫”，才恍然大悟——

從前每次覺到的異常，足以構今天這樣的真相。

是不死心，一次又一次地心存幻想。

可又怎麼能死心？！

盛經綸給了一切，卻唯獨不給最想要的。

這些年，他的每一次花邊新聞，于而言都是一次痛苦的凌遲。

而今天，最致命的一刀，終于砍了下來。

在那柱子后待到了賓客散盡，待到了員工清場，待到了暮降臨，待到了酒店關門。

夜幕之下，霓虹閃耀，溫差驟顯。

白坐在街頭，恍然間覺得自己又變了那個多年前無家可歸的小孩子。

又又冷，沒有希。

不同的是，那時候還可以借著僅存的力肆無忌憚地哭出來，而如今，明明剛吃飽，卻喪失了掉淚的能力。

覺得自己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