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孕？”

頭一個有反應的不是旁人，而是在一旁早就打著哈欠，嚷嚷著要離開的淑妃。

那雙狹長的眼往下看，瞪著跪在地上的沈清如。

目落在沈清如的腹上，像是要從里面瞪出個大窟窿出來。

萬歲爺子嗣不多，除了三皇子四皇子之外就再也無子了。

淑妃宮多年，自打承寵開始就一直都是 后宮中的佼佼者。每月承寵的次數也是最多的。

可偏偏就是如此，自打淑妃寵以來卻是從未有過孕。

淑妃做夢都想肚子里能有個孩子，如今眼瞅著失了寵的沈清如有了孕，淑妃如何不激？

“你確定你肚子里有了孕？”淑妃連坐都不坐了，扶著宮的噔噔噔的走上前。

“要知道假孕爭寵可是大罪，若是拆穿……”淑妃冷笑：“哼，到時候有你的好日子過。”

“嬪妾不敢。”

自打那話說出口的沈清如明顯底氣高起來。仍舊還跪在地上，只不過頭微微揚起。

垂著眼眸接四面八方看過來的目：“子是嬪妾的，嬪妾有沒有孕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知道。”

“淑妃娘娘若是不信，如今太醫都在，讓太醫一掐便是。”

沈清如微微抬著下，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是用余落在淑妃娘娘的臉上。

背后那昏黃的燭火下，若是仔細看能清楚的從臉上看出端倪來。

哪怕是脂遮的再厚。當初淑妃娘娘在臉頰上的那一鞭子至今都有一道淡淡的疤。

“好！好得很！”沈清如這話明顯是在大不敬了，淑妃居高位多年哪里過這種氣？

抬手指著沈清如的手都在微微抖著：“這孕有未有還未清楚，倒是足夠猖狂。”

眼瞅著這里又要鬧起來，榮貴妃急忙上前阻止：“淑妃！”

面容嚴肅，沖著淑妃呵斥了一聲。再轉側始終未曾說話的萬歲爺那兒看去。

“萬歲爺。”榮貴妃屈了屈膝：“事關子嗣，這等大事嬪妾做不了主。”

“一切還聽從萬歲爺定奪。”

簫煜坐在太師椅上， 從始至終未曾開口。只是把玩著茶盞的手一直未曾松開。

那骨結分明的指腹在描金彩繪的茶盞上一直挲著，輕起眼眸往沈清如上看去。

“你說，你有了孕？”

萬歲爺的語氣分明平淡無奇，可沈清如跪在地上卻只覺得那威嚴猶如一座小山，直直的朝來。

跪在地上的形差點兒穩不住，子搖晃了幾下，這才未曾出破綻：“是。”

沈清如咬著，袖子底下雙手死死的。

斬釘截鐵道：“嬪妾是有了孕。”

“哦？”萬歲爺一揚眉，低下頭輕抿了口手中早冷卻的茶水。

眼眸下垂著，好似剛剛那個一臉迫的人不是他一樣。

“太醫！”萬歲爺輕聲一喊，低端彎腰立在一側的張太醫立即上前。

“去給沈容華看看。”

張太醫立即上前，沈清如被扶起，坐在椅子上。

“奴才得罪了。”太醫站在一側，出手搭在沈清如的手腕上。

足足等了許久，張太醫才重新抬起頭。

“恭喜萬歲爺。”張太醫跪在地上，滿臉喜意：“沈小主是有了孕。”

“如今已經三個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