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那邊……”葉孤沉皺眉言又止。

李牧笑著看向他，“葉監怕得罪衛？”

葉孤沉搖了搖頭，還未開口，就聽李牧的聲音繼續響起，“監妖司的存在并不是為了某一個人，我也不想看到手底下的兄弟們為了職責范圍外的事丟了命。”

葉孤沉聞言，看了眼前這位年紀輕輕就居高位的司正大人，不有些肅然起敬。

沒想到以李牧如今的份，竟會去在意底層監妖使的生死。

葉孤沉冷的目掃了一圈，確定周圍沒人聽到他們的談話，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畢竟衛背后的人可是皇帝。

司正大人這話說的雖然沒錯，但若讓有心人聽了去，以此來做文章，對司正大人而言，絕非好事。

“葉監不用張。”李牧到了什麼，笑了笑，道：“這話可不是我說的，而是首代大周令司正立大周令衙門時所言。”

……

亭中。

葉孤沉和李牧談著，同時將目看向了遠。

天空中三名強者再次被白鎮轟飛。

“土瓦狗。”白鎮冷笑著挑釁。

“狂妄。”

天空響起一聲暴喝，出自那名仙門強者。

他雙手抬起，空氣瞬間凝結，水行元氣狂暴。

四方虛空，盡數頃刻間被冰封。

時似乎都靜止，飄落的雪花凝滯在半空。

仙門法，萬里冰封。

“三境仙門強者太恐怖了，而且又是在這個漫天飛雪的季節，戰力起碼增加了兩。”

“也只有這等強者能施展如此恐怖的仙門法吧！”

“怕是在南晉國也難見……”

有修行者低語，震驚的同時也面驚懼。

那片天地仿佛被人按下了暫停鍵，隔著那麼遠，他們依舊能覺到空氣的阻滯。

如果他們那片地帶，瞬間就會被冰封冰雕。

也有很多修行者紛紛嘆不虛此行，三境強者全力出手施展神通，可并不多見。

這也讓附近很多異國中人大開眼界。

中土各國所擅修行之道亦是各不相同。

唐國善煉，重修，多以法寶，法敵。

宋國修符道，陣法，機關數獨步天下，傳聞大周境的千機城第一代城主就是宋國人。

元國，武國崇尚武力。

明國以丹藥聞名，無論是醫還是毒都是天下間首屈一指。

南晉國修法，仙門最多的一個國家。

各國心鉆研一。

而大周宗門林立，五花八門，仙道法，包羅萬象。

各大修行系，百花齊放。

但這里面，唯有儒家是例外，因為每一個國家都有讀書人。

在百年前，任何一國，儒家弟子走到哪都是昂首垂目。

無論是修仙法道，還是煉習武，亦或是旁門左道，奇技巧，在他們眼里，統統都是垃圾。

如今的儒家一脈，無論在哪一國，已經是沒有一點排面。

遠的山嶺上，李牧和葉孤沉也都在注視著這邊，相隔雖遠，但以他們的修為，依舊看的很清楚。

“能施展這樣高深冰系法，應該不是大周仙門中的強者。”葉孤沉沉思分析，“就算在南晉，恐怕也是麟角。”

大周的仙門并不多，有這樣強者的宗門更。

“藍監修行的也是仙門法吧？”李牧道，他見過藍魅出手。

“嗯。”葉孤沉點頭，“藍監師出白云山，南晉的一個仙門。”

“在南晉修行，也可以在朝廷任職？”李牧有些不解，藍魅雖然是大周人，但師從別國宗門，朝廷竟會委以重任。

而且還是擔任監妖司一部監這樣重要的職位。

“司正大人有所不知。”葉孤沉解釋道：“自從百年前七國戰平息后，各國便簽訂了永不相犯的盟約，由儒家一脈的圣人欽定，妄刀兵者，群起而攻之。”

“自那以后，各國之間流就多了起來，就拿儒家一脈來說，我大周云麓書院，在那個時候，可是天下讀書人都向往的圣地，各國文人才子紛紛前往求學，學之后，回國幾乎都是位高權重的重臣。”

“雖說現在七國沒有那麼和諧，但也只偶有小，彼此之間都很克制，未出現大規模的戰爭，多以其他方式爭長短，就如同儒家七國文會，還有各國修行者爭鋒……”

葉孤沉語言簡潔的解釋了一遍，停頓了一下看向李牧，“卑職師承也非大周宗門，而是宋國，修的是陣法和機關數。”

“原來如此。”李牧恍然，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葉孤沉，輕語了一句，“這麼說來，監妖司的人，并非都是師從大周宗門了……”

“這并不奇怪。”葉孤沉道：“不但監妖司，其他衙門中也有，而且還有別國的人在朝中為的也不在數。”

“這樣的人多嗎？”李牧問道。

“有不。”葉孤沉回道：“監妖司每個人的履歷，案牘庫中都有卷宗記載，朝中大臣的卷宗級別高，都儲存在暗影司，有一些卑職也無權翻閱，司正大人如果興趣可以去看看。”

李牧點點頭，目收回，看向山嶺下方。

一道道人影閃過，監妖司玄部的人都從四面八方聚集到了這座山嶺上。

不遠，有很多江湖修行者同樣注意到了這邊。

“監妖司的人怎麼都退到那邊去了。”有人看向山嶺方向，疑。

“會不會有什麼圖謀？”

黑暗中，那些修行者議論紛紛，猜測著。

“看來大周監妖司應該不準備摻合了，這樣更好……”

黑暗中，不修行者竊竊私語。

山嶺上，玄三快步走進了亭中，恭敬拱手，“司正大人，監大人，玄部的人都到齊了，現在怎麼辦？”

葉孤沉沒說話，目看向李牧，后者擺手道：“這冰天雪地的，都辛苦的，吩咐下去，讓大家該吃吃，該喝喝，就當來看戲了。”

“呃……是。”

玄三稍稍愣神，隨即應了一聲，退出去安排。

葉孤沉也有些疑不解，但他沒多問。

“夢魘帶來的，京都城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需要再加一把火。”

李牧說了一句，也沒在解釋，看了一眼黑霧籠罩的方向，將目重新投向了天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