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降臨。

皇城外亮起了星星燈火。

天武大帝和張禮，李牧在臺上待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臨才離去。

除了大太監趙默，沒人看見，也更加沒人聽見他們說了什麼。

……

一連數日過去，都城外都很平靜。

幾名史臺的言上書，斥責威武侯府侍衛在都城深夜縱馬，問罪威武侯李牧有不臣之舉。

這樣的罪名，說輕也輕，說重也重，全憑當權者的一句話。

不追究啥事沒有，一旦扣上造反的帽子，那可就是誅九族的重罪。

畢竟侯府親衛并不是執法者，是無權在京都城追捕緝拿。

但這些奏折都被天武大帝了下來，沒起一點浪花。

隨著江湖宗門，妖族出現在都城越來越多，龍首山上的龍武衛，被調到了清河郡城。

城的陌刀衛，左武衛，因放走襲擊威武侯府的賊人，失職而調到了外城。

城則被右驍衛的人接管。

李牧這幾日一直未出府門，對外宣稱在家養傷。

得知李牧傷后，京都大小員，無論悉或不悉的，都派人送來了各種傷藥。

這日。

侯府門前來了一位小姑娘。

“我是來找師傅的。”

小姑娘妝玉砌，七八歲的樣子，梳著雙環髻，穿一件羅，外套一件白貂馬甲，腳上踩著白鹿皮靴子，右腳腕上戴著一個掛著鈴鐺的銀環，走起路來叮叮當當的，很是悅耳。

五致的像個瓷娃娃，一雙天真無邪的丹眼顧盼之間，似乎含著秋波流轉，此時正眨啊眨的看著府門前的老兵，顯得古靈怪。

“找師傅？小姑娘，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門前守衛老兵詫異的看著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又掃了一眼空無一人的青云街，問道：“你家大人呢？”

小姑娘搖了搖頭，脆生生道：“我是一個人來的，沒走錯地方。”

四名老兵疑的對視了一眼，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誰會放心讓獨自出門。

“這怕是那個大戶人家離家出走的孩子吧。”一名老兵注意到了小姑娘后背的小包袱，低聲猜測道。

其余三名老兵點點頭，認同他的猜測。

一名年齡大一些的老兵沉思了一下，道：“這天寒地凍的，不管怎麼樣，先讓這小姑娘到門房避一避風雪吧，老六，你一會去衙門報個案，順便問問，看是誰家孩子丟了，這大冷天的，家里人該著急了。”

說完，朝小姑娘招了招手，“小姑娘，天冷，先在這里避避風雪吧。”

小姑娘也沒拒絕，邁著小步子走到了房檐下，攔住了那名準備去衙門報案的老兵，銀鈴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幾位伯伯，不用去衙門了，我真沒走錯地方。”

小姑娘顯然是聽到了他們剛剛的談，抬頭指了指府門上的牌匾，“我認識字。”

四名老兵震驚，重新打量一眼這個漂亮的不像話小姑娘，心心暗暗戒備。

他們剛才談的時候，已經隔絕了聲音，但這小姑娘居然都聽到了。

這絕對不會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或者說，這本不是孩子。

江湖中，有這樣的殺手，形看起來如孩一般，但本卻是一個年人。

侯府遭到襲擊沒幾天，他們不得不防備。

似乎覺到氣氛有些不好，小姑娘笑聲悅耳，“各位伯伯不用張，我真的是來找師傅的。”

“你師傅是？”年紀較大的老兵試探問道。

“哎呀，我怎麼把這事忘了。”小姑娘懊惱的皺了皺漂亮的眉，隨即又笑的看向老兵們，“我師傅就是這間府邸的主人，威武侯李......”

說到這里，連忙抬手捂住小，“師傅的名諱，我可不能直接出來。”

“你說你師傅是我們侯爺？”老兵們更加疑了，沒聽說侯爺還有一位弟子呀。

“嗯嗯。”小姑娘連連點頭。

老兵們皺著眉，互相看了看。

他們確定這小姑娘并不是江湖中那種偽裝的殺手。

看起來也不像是說謊，但他們還是有些拿不準。

“幾位伯伯進去問一問我師傅不就知道了。”小姑娘看著依舊沒有放松警惕老兵們，耐著子道。

老兵們當然也知道，不過侯爺近日一直在養傷，都沒出過東院，他們也不敢貿然去打擾。

正在為難之際，侯府的側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道小小的影走了出來。

四名老兵見狀，連忙拱手行禮，“九公子。”

小姑娘漂亮的丹眼也隨之看了過去。

一名虎頭虎腦，和自己高差不多的小男孩，穿著普通的夾襖，看起來并不像是大戶人家的子弟，反倒是更像侯府的小廝。

不過看守衛老兵的稱呼和態度，這小男孩在侯府的地位應該不低。

“各位伯伯。”小酒兒靦腆的笑了笑，拱手打了聲招呼，道：“這位姑娘確實是老師的弟子。”

幾名老兵聞言，急忙拱手歉聲道：“姑娘見諒，怠慢了。”

“我也是第一次來，各位伯伯不認識我也屬正常。”小姑娘大度的擺擺手，甜甜笑道。

其實是看見了小九兒對老兵們客氣的態度，才表現出的不在意。

小酒兒看著小姑娘憨厚一笑，說道：“老師讓我帶你進去。”

說完就快速移開了目，小臉上微微發紅，似乎是有些害。

“好。”小姑娘笑瞇瞇的盯著他，覺很是有趣。

進了侯府，小姑娘一雙漂亮的丹眼好奇的四下打量著，不時點點頭，似乎對府的布置很滿意。

小酒兒也不說話，只在前面悶頭帶路。

來往下人丫鬟見到小酒兒，都會停下靠邊行，而小酒兒也會報以微笑。

小姑娘收起好奇的目，微微側目，問道：“他們為什麼都你九公子呀？你也是老師的弟子？”

小酒兒點頭，簡潔回道：“我小酒兒，是老師的第一個弟子。”

“老師一共幾個弟子呀？”小姑娘繼續問道。

“之前就我一個，現在加你兩個。”

小姑娘“哦”了一聲，雙眸看著前面憨憨的背影，角出一抹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