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后院中。

阿福還是站在亭子中，一臉躊躇，道：“爺如今的份不一樣了，您不但是大周最尊貴的侯爺，還是聞名天下的讀書人。”

“不管什麼份，我這不都你阿福哥的嗎？”李牧不想和家里人見外。

記憶中，前一直都是跟著外祖父進學的，連同窗都沒有，阿福是從小到大最好的玩伴了。

“可是......”

“別廢話了。”

阿福還要再說，就被李牧暴的打斷，“趕給老子坐下。”

聽著李牧不客氣的話語，阿福滿臉笑容，眼中盡是回憶。

“阿福，你磨蹭啥呢，還不給老子上。”

“你再慢點，爺就頂不住了......”

小的時候，陪著爺在興縣讀書，經常會跑出去玩兒。

也經常和一些別的學堂孩子打架，每次兩人都是一灰頭土臉的回去，被穆老爺子訓斥。

但他們打架配合默契，就沒輸過。

但一轉眼，他們都長大了，爺更是了不得。

“阿福哥，你家孩子快三歲了吧。”見阿福坐下，李牧開始閑聊。

“是呀，兩歲半了，是個男娃，已經會爹爹了。”說起孩子，阿福沒有了拘謹，眼中滿是笑意。

李牧見阿福的樣子，就知道日子過的很幸福，也很為他高興，呵呵笑道：“改天帶到府里，讓我看看。”

“好。”阿福笑道。

阿福現在已經沒有住在李府了，家之后，老爹李百萬就給他放了奴籍。

本老管家李伯是不愿意的，他們一家李家恩澤，怎麼能說離開就離開。

而且就算在李府為奴，日子過的比一般小康家庭都要好。

但在李百萬的勸說下，為了阿福以后的孩子前途，李伯才帶著兒子兒媳叩頭謝恩。

兒子阿福離了奴籍，但李伯是死活都不愿，李百萬無奈，也就不再勸說。

在這個時代，主家放下人離奴籍，是莫大的恩賜，不亞于重生。

雖然阿福現在有了民籍，但依舊像往常一般，每日清早，都會到李府報到，晚上就算從外面歸來，也會先回李府，然后再回家。

聊了一會，李牧突然想起早晨的事，看向阿福問道：“對了，阿福哥，現在怎麼是你親自來看酒樓，掌柜呢？”

他記得，阿福一直都是跟著老爹一起，負責在各縣酒樓查賬的。

“掌柜陪老爺去郡城了”

阿福見爺詢問，直了直子，正道：“月前咱們家酒樓的烈日春方被了。”

烈日春是李家的家傳名酒，在整個江南郡乃至整個南洲，都是比較有名的烈酒。

李家有自己的酒坊，除了供應江南郡自己家的酒樓以外，南洲各郡也有不酒商前來訂購。

也是靠著烈日春，李家才能創下偌大的家業。

“怎麼被的？”李牧疑。

據前的記憶，雖然沒有問過家中的生意，但他也知道，烈日春的方一直都是在老爹李百萬的手中保管，不可能會被。

“被的是放在酒坊的副本。”

阿福回了一句，又搖了搖頭道：“怎麼被的，老爺還在查，但現在郡城中，已經出現了和咱們家烈日春一樣的酒，味道完全一樣，就連名字都只改一個字，烈春，價格還比咱家的烈日春低了三。”

說到這里，阿福又想到了什麼，又面不忿道：“現在整個南洲的酒商，都紛紛要求退還之前定酒的銀子，肯定就想著去買便宜的。”

因為李府的烈日春供不應求，很難買到現的。

所以一些大酒商們基本都是提前一年把銀子了，后面在慢慢來把酒拉走。

“當時和這些酒商簽訂協議呢？”李牧問道。

商人逐利，這個很正常。

只是他不明白的那些酒商，為什麼會有恃無恐的要求退還銀子。

他不相信明的李老爹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問題就出在這。”阿福看了看周圍，這才低聲音道：“當初和酒商們簽訂的協議，和方一起丟的。”

“所以說，咱們家現在是沒有協議，所以那些酒商才上門要求退銀子的？”

李牧著下，沉思了一下問道：“那這些酒商，怎麼會知道咱們家的那份協議丟了的？”

“這個，我也想不明白。”阿福皺眉搖頭。

“咱們家這一個月來，不酒坊生意出了問題，因為烈春的出現，各大酒樓紛紛采購，連帶咱家酒樓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李牧見阿福眉頭皺，笑著安道：“阿福哥，不用擔心，這些都是小事。”

他倒是真沒放在心上，酒而已，他前世就是賣酒的，紅的，白的，啤的，這兩天去一趟自己酒坊，統統給安排上。

李牧這樣想，但阿福不這麼想，抬頭看著自家爺，認真道：“爺，這可不是小事，老爺最近為這個事，不勞累。

不是和酒商們打著司，還要一邊調查方泄的原因。”

李牧想到了早晨母親穆云指揮下人抬出的箱子，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看來老爹的司打的并不順利，已經準備退銀子了。

“仿咱們家酒的是什麼來歷？”

李牧問道：“上報府了嗎？”

“是郡城的一家酒坊，什麼來歷，我知道的也不多，等老爺回來，爺可以問一問。阿福回道。

說完，又搖頭苦笑，“老爺已經報了，但一直沒有證據，也就遲遲沒有立案。”

這個東西，沒有證據還真沒有任何辦法。

這個時代并沒有什麼知識產權，能做的就是藏好自己的方。

烈日春雖說李家的獨有的方，但也只是別人釀不出來而已。

哪一天，若真有人巧合釀出一樣味道的酒，那也不能說別人就是抄襲你的。

就算是抄襲你的，沒有證據，你憑什麼說是我抄襲你的，我還說是你抄襲我的呢。

聽到這里，也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見阿福一臉愁容的樣子，李牧取出了燒刀子，倒了一碗，讓他嘗嘗。

喝過之后的阿福滿臉驚容，在得知是出自自家爺的手筆時，驚愣后隨即狂喜。

他能嘗得出，這個燒刀子比烈日春還要更勝一籌。

有了這個燒刀子，哪怕就是沒有了烈日春，李家也照樣倒不了，甚至可以獨霸南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