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吹,人的哀嚎聲順著風聲四散。
冰冷的河水中,一群漕幫的漢子架著文遠,生怕他會被淹死。
看著岸邊虎視眈眈的老兵們,他們也不敢上岸。
好在是常年在水上討生活,水極佳,雖然河水冰冷刺骨,但還能忍。
與此同時,風陵渡口,數百個碼頭無數人抬頭看向天空中的映的巨船。
有認識的人們微微一愣,“誰敢在漕幫的地盤上惹事?”
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漕幫的穿云箭了吧......有人心中不在想。
一群群漢子走出房屋,看向天空,臉瞬間沉了下來,“抄家伙,龍門街碼頭......”
龍門街,數名穿灰短打的漢子出現后,看了看碼頭,其中一人開口道:“你們在這盯著,我去稟報舵主。”
說完帶著一人,轉快速朝著街口的小巷子奔去。
“驚鴻堂”是漕幫在青洲的分舵,由宗師境巔峰的舵主文化坐鎮。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文化正坐在堂,聽聞院中傳來吵鬧聲,皺眉訓斥道:“什麼事如此吵鬧?”
“舵主。”一名漢子走進了大堂,朝著上首的位置拱了拱手道:“龍門街碼頭有漕幫弟子放出了穿云箭。”
“哦?”文化微微一愣,有些意外,喃喃低語了一聲,“已經很久沒有人在漕幫的地盤鬧事了。”
雖然意外,他也沒太當回事,朝手下吩咐道:“派人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
漢子抱拳,轉準備離去,就見兩名灰幫眾急速的闖進了大堂。
“舵主不好了。”兩名漢子氣吁吁,上氣不接下氣,“公子......公子他......”
“慌慌張張,何統?”文化著臉,看向兩人問道:“遠兒怎麼?”
“公子他被人打重傷,丟下了河中。”一名漢子終于平復了氣息。
“什麼!”文化聞言“嘭”的一聲直接就拍碎了旁的茶幾,站起怒道:“上所有兄弟,帶上家伙,老子倒要看看是哪里來的過江猛龍。”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驚鴻堂一陣陣腳步聲響起,不消片刻,五百余名材壯碩,手持長刀的漢子就全都聚集在了偌大的院子中。
這些人氣息彪悍,雙眼湛湛,他們才是漕幫真正的戰力,幾乎全是一流高手。
僅僅一個分舵,就有那麼多高手,可想而知漕幫實力多麼強悍。
漕幫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是沒有道理。
風陵渡的各個街道上,一群群提刀拿棒,氣息彪悍的灰漢子出現,朝著龍門街聚集。
原本熱鬧擁堵人群,變得雀無聲,紛紛朝兩邊散開,留出了寬闊的街道,心中都在猜想前方發生了什麼事。
隨著龍門街聚集的漕幫幫眾越來越多,這條街道上的行人早已一哄而散,兩旁的鋪子都迅速的關上了門。
整條街道瞬間變得冷清多肅殺。
隨著腳步聲的響起,空曠下來的龍門街頭,文化的影出現,后跟著五百漕幫核心打手。
他沉著臉,每走過一條巷子,就有一隊人從中走出,跟其后。
當他走到碼頭的時候,后已經聚集了數千漕幫幫眾,浩浩占據了整個龍門街,一眼不到頭。
一讓人心悸的氣氛在彌漫。
碼頭邊,李牧看著氣勢洶洶的漕幫數千人,一臉平靜。
“難怪敢如此囂張。”彭三刀冷笑一聲。
“真是找死。”
老兵們面上依舊是古井無波,見慣了大場面,這對他們來說,這連小場面都算不上。
就在這時,先行一步找船的吳二也回來了,正領著一艘不是很大的商船朝著龍門街碼頭駛來。
當他看到碼頭的景象時,船還沒靠岸,人就已經飛了出去,踩著停泊在水面上的船只就落在了碼頭上。
“侯爺。”吳二朝著李牧抱拳,“船找回來了。”
“辛苦了。”
李牧微笑著點點頭,又安排吳二把狐裘子一行人先送上船。
吳二什麼都沒問,領命便走。
河中,正在泡冷水澡的文遠眾人,見漕幫的人來了,眼中閃過欣喜。
“公子,是舵主帶人來了,我們有救了。”材最為高大的漢子激道。
被凍得快要暈過去的文遠,聞言瞬間神一震,張含糊道:“本公子要讓他們死......”
“咕嚕,咕嚕。”
張口話還沒說完,就灌了兩口冰冷的河水。
旁的壯漢急忙把他扶住。
“爹,救......我!”
岸上,漕幫的人已經來到了近前,文遠見狀,大聲呼救。
文化看了一眼河中的兒子,心中松了一口氣,并未理會他,而是打量著李牧一行人,沉開口,“閣下為何對我漕幫不敬?”
他說話很有心機,并沒有提自家兒子,開口直接把李牧推到了整個漕幫對面。
“那又如何?”李牧自是看出了他的險,毫不在意道。
文化瞇了瞇眼神,強著怒火:“還沒請教閣下大名,萬一是自己人,沖撞了總歸是不好。”
他還算有一理智,見李牧氣質不凡,后的護衛一看就是軍中之人。
想要先打聽清楚來歷,萬一是后朝中某位軍中大佬的子嗣。
“自己人?你們也配?”李牧看數千漕幫幫眾,他很這麼盛氣凌人。
聽到李牧的話,張揚跋扈的漕幫幫眾紛紛大怒,“舵主,還有什麼好說的,直接殺了丟到河中喂魚。”
“就是,公子還在河中呢......”
一群壯漢手握刀柄,紛紛開口。
“閣下這是鐵了心要和我漕幫為敵了?”文化聲音漸冷,但依舊還算冷靜。
彭三刀冷哼,“漕幫算什麼東西?”
“放肆......”
......
街道兩旁的商鋪,酒樓茶肆,碼頭上的船上,無數眼睛盯著龍門街碼頭,大氣都不敢。
“給我殺了他。”河中的文遠此時頭發散,瞪著紅雙眼,猶若瘋魔一般,怒吼道:“我不但要殺你,還要殺你全家。”
“上。”文化看著河中的兒子,冷聲道:“如果反抗直接殺了。”
大人子嗣出行,家中絕對不會配這樣的護衛。
在他看來,老兵們雖然氣息彪悍,但不過都是一些殘卒,就算是朝廷中人,份也不會高到哪里去,他漕幫還能擺得平。
多年的橫行霸道讓他們忘記了,在大周還有很多他們漕幫惹不起的人。
漕幫掌控著整個京漕大運河的運輸,從南至北,號稱十萬幫眾,幫中更是高手如云,勢力極大,和朝中大佬,世家門閥都有著千萬縷的聯系。
無論做什麼生意,只要走水路,都繞不開他們。
有人,有背景,這麼多年,就連鐵的天武大帝都對漕幫無奈,里面牽扯的利益太大。
朝中文武百,起碼有一半每年都能從漕幫分到數萬兩銀子。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
李牧狹長的雙眸出一抹寒,冷若刀鋒。
老兵們手從后一拍,黑匣中兩截黑影飛出,雙手一握,一擰,一桿黑長槍出現在手中。
“侯爺,接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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