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晨曦的芒驅散黑夜，灑滿大地。

荒原上的戰斗依舊還在繼續，鮮已經沁大地。

妖族雖然兇猛，但在大周軍隊拼死抵抗下，兩方互有死傷，誰也沒有占得便宜。

一夜的高強度戰斗已經讓大周軍隊疲憊不堪。

妖族一方雖然強橫，但也好不了多。

雙方進攻都慢了下來，都在恢復戰力。

右翼大軍邊緣，籠罩在黑白大軍上空的大日越來越暗淡，最終消散。

整個大軍中，也只有軍需營老兵和銀甲明月軍此時還神奕奕。

黑白大軍，軍陣未散，全都騎在戰馬上開始養蓄銳，準備第三沖鋒。

李牧目從戰場上收回，見兩方后軍都在休整，朝著彭三刀道：“傳令，讓大家原地休息。”

彭三刀便后揮手，后老兵揮旗子。

“原地休息。”

軍需營老兵見狀，紛紛下馬拿出馬糧，給戰馬喂食，喂完戰馬，這才拿出干糧補充力。

銀甲明月軍卻什麼都沒帶，只能愣愣的看著，們還從未有過上戰場帶干糧的習慣。

“閨，這個給你。”一名獨臂老兵里叼著面餅，手拿出一袋牛干，遞給了旁的銀甲兵。

“我不……”

銀甲兵正準備推辭，老兵已經把牛干塞在了手里，笑瞇瞇的道：“接下來還有仗要打，不吃飽怎麼行。”

銀甲兵愣了愣，半晌后才收起牛干，脆生生的道了聲謝。

老兵呵呵一笑，也沒說話，啃著手里的糧。

有了獨臂老兵的榜樣，其余軍需營老兵有學有樣，不管銀甲明月軍的兵要不要，統統一人塞了一袋牛干過去，自己卻津津有味的啃著糧。

……

銀甲明月軍三位將騎著龍馬來到近前，目崇拜的看向李牧，其中一位拱手聲道：“李將軍，末將在此代明月軍的姐妹多謝將軍和軍需營將士的救命之恩。”

其他兩名將軍也跟著恭敬的拱手。

“呵呵，”李牧微微一笑，擺手道：“三位將軍言重了，同為大周同袍，相助是應該的。”

“如果不是李將軍，我們明月軍姐妹怕是都要戰死他鄉了。”另外一名將慶幸道。

銀甲明月軍駐守斷之海，軍中所有將士皆是來自于東海，這次隨著司徒明月前來北靖的是的親衛，銀甲將此言也不假。

“要說謝，這也應該由我們來說。”

李牧沉了一下道：“你們不遠千里來到北境，參加了這場戰爭，應該是我們謝你們才對。”

說到這里，李牧停頓了一下，眨了眨眼，繼續道：“再說了，如果我不出手，你們大將軍怕是不會讓我好過。”

周圍銀甲明月軍聞言，不由會心一笑，們都知道李牧和自家大將軍很，而且是姐弟相稱，有了這層關系，不怪李牧會在沒有軍令的況下，帶著軍需營大軍前來救援。

“這次也要謝軍需營的兄弟。”三名將中，其中一名面容小，材卻異常魁梧的將爽朗的朝著老兵們拱手。

“啊！”一旁目不斜視的彭三刀一眾親衛老兵和兩名校尉面面相覷，一時間愣在原地。

他們雖年紀都不小，但在軍中半輩子，一直都無和子打道的經驗，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他們互相看了看，又把目投向李牧。

“看我做什麼？”李牧瞥了一眼軍需營老兵，“人家謝的是你們。”

“不客氣，不客氣！”

還是彭三刀比較老道，朝著那名將咬文嚼字道：“早就聽聞銀甲明月軍箭無雙，今日有幸一見，果然巾幗不讓須眉。”

“是啊，是啊。”

其余眾人臉紅脖子，跟著附和，說完也都靜靜的不再說話，又把目看向彭三刀。

“……”彭三刀。

三名將軍雖是子，但豪邁不輸男子，另外一名將落落大方，道：“鎮北軍作戰勇猛才真的是名不虛傳，這一次要不是有你們，明月軍姐妹也不能如此輕松。”

其他兵聞言也都點點頭，激的目看向周圍黑甲老兵。

大軍沖鋒，銀甲明月軍被軍需營老兵護衛在中間未損一人，可以說，這些兵現在是真的覺得軍需營老兵很強。

……

大軍后方，屠千里，張禮站在原地，腳步都不曾挪，兩位大佬現在也一樣在啃著軍糧。

張禮喝了一口水，吞咽下的干糧，緩緩開口道：“這麼打下去也不是辦法，雖然擋住了妖族大軍，但我們拿他們也沒有辦法。”

一夜的戰斗，大周軍隊和妖族大軍互相拉鋸，死傷無數，誰也奈何不了誰，張禮有些擔憂。

“在這麼打下去，我怕最終也是魚死網破。”

“這樣的戰爭，就是消耗戰，沒有任何謀詭計，拼的是耐力。”

屠千里咽下最后一塊軍糧，拍了拍手道：“張相從未上過戰場，有所不知。”

“平原上，兩軍鋒就看誰先頂不住力，誰先后退一步，就會被對方撕扯吞噬。”

屠千里目炯炯，看向戰場繼續道：

“不管是人還是妖，戰斗久了都會疲憊，總有一方頂不住力，想要速戰速決。”

“我們有雷神，先守不攻，只要熬過最后一刻，妖族出破綻，我們大軍就可以開始沖鋒。”

“那現在就這麼看著我大周將士一個個的犧牲？”張禮沉聲道。

在他看來，如果他們出手，打退妖族幾名妖圣，那麼戰爭不就可以結束了？

“戰爭哪有不死人的。”屠千里緩緩開口，“我們現在出手，不說能不能戰勝妖族中的幾位大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們防線肯定會被妖族大軍沖破。”

這就是所謂的軍魂，只要后方統帥不出手，證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前方作戰的將士軍心不變，勇殺敵。

兩軍戰，不管哪方主帥率先手，都會搖己方大軍的軍心。

張禮不明白。

屠千里也沒有解釋，不是軍中將領，是不會明白的，哪怕張禮是大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