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眠:“教授,你怎么来医院了?”
邵温白这才收回视线,落在人上的瞬间,秒变和:“我……”
“他是送我过来。”这时,钱旭阳捂着肚子走上前,替他回答了。
苏雨眠目落在他上,忍不住惊了一下:“钱老师,你怎么了?脸看上去不是很好。”
“嗐,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今天一早起来就闹肚子,吃药也不管用,这不老邵就非拽着我来医院,说检查一下放心。”
苏雨眠点头:“是要好好检查,免得有什么隐患,早发现早治疗,人也遭罪。”
“嘶——你俩商量过吧?怎么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
苏雨眠挑眉,看向邵温白:“是吗?”
后者迎上的目,不闪不躲,似有什么别样的绪在涌动。
“雨眠,我们该走了……”这时,张凌朔突然开口。
“哦,好。”苏雨眠反应过来,点点头,“教授,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和张凌朔并肩离开。
邵温白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眼中绪莫名。
“……老邵?老邵!”
邵温白看向他,眼中冷意尚未褪去,冻得钱旭阳一个激灵。
“你……”
“说‘我们’。”
“啊?”钱旭阳有点懵。
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对啊,‘我们’有什么问题?不然还说‘你们’?‘他们’?这也不对嘛……”
邵温白面无表。
和张凌朔是“我们”,那他呢?
他算什么?
邵温白现在才发现,一直称呼自己为“教授”,礼貌又尊重,合适且恰当,唯独了几分……亲。
又是怎么称呼张凌朔的?
张?
还是……凌朔?
越想脸越难看,这种低气压的状态一直持续到跟钱旭阳一起进了诊室。
医生问过钱旭阳症状后,刷刷开了药,接着看向邵温白——
“你呢?说说症状。”
邵温白:“……我不闹肚子。”
“?你脸不太好看啊,建议做个全体检。”
“……”
钱旭阳:不是……你们能不能管管我的死活?想笑不能笑真的很难啊喂!
他一边憋笑,一边还憋着想要窜稀的觉,这滋味……
真特么酸爽!
……
苏雨眠跟着张凌朔来到小药房。
这里确实不好找,在2号住院最底层的一个小房间,这房间还在拐角上,也没什么路标和指示牌。
等进去之后,苏雨眠才明白过来,人家哪里是没有指示牌,而是VIP病人的专属药房。
需要看指示牌的人没资格来这儿,有资格来这儿的人不需要指示牌。
再一问,才知道,老太太的名字本来就在他们的“特殊通道名单”上,之前也一直都是来小药房取药的。
不过苏雨眠第一次陪诊,没人告诉,所以才没找到这儿。
里面几个药剂师都认识张凌朔,笑着同他打招呼。
“……朋友啊,小张?黄主任要是知道,可不得高兴坏了。”
“姐,你别乱说……我们只是朋友……”
那医生朝苏雨眠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嗓子:“朋友着着不就男朋友了吗?”
张凌朔挠头,傻笑起来:“我倒是想……”
可苏雨眠对他,虽不讨厌,却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好……
这让他一颗心不上不下,吊得难至极。
可即便难,他也甘愿。
这番私下嘀咕,苏雨眠自然不清楚,满心满眼都是老太太的药。
这VIP药房效率确实高,很快就把药煎好,分装一袋一袋,最后封。
喝的时候,从冰箱里拿出来用温水烫一下就能口。
一小时后,两人离开。
苏雨眠接到老太太打来的电话——
“喂,外婆?……药已煎好了,嗯,是在小药房煎的……好,你在原地等一会儿,我马上过去接你。”
结束通话,苏雨眠收起手机,看向张凌朔:“今天谢谢了,我去接外婆,再见。”
“……哦,好!再见!”
目送苏雨眠背影走远,直至再也看不见,男人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
这时,手机响了——
张凌朔:“喂?”
“臭小子!你丢下饭盒就走,跑哪儿去了?!话都没说上几句,什么人比你外公还重要?”
“……嘿嘿。”
黄老:“?”
这小子中邪了?
苏雨眠开车载着老太太驶出医院大门时,邵温白刚取了药,坐在门诊外的长椅上,等去厕所蹲坑的钱旭阳。
大约十分钟后,钱旭阳才脚步虚浮地出来。
“老、老邵,快扶我一把……”
邵温白起,走过去,接过他的手臂,扛到肩上,但还是忍不住皱眉:“你怎么这么虚?”
“你拉个十几次试试,你看你虚不虚!”
“……”
“不对,你不拉也虚,刚才医生的话听见没,说你脸差。”
邵温白作势撂开他的手。
“别别别……开玩笑的……你这人怎么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邵温白扶他到长椅上坐下。
又把药准备好,递过去:“先吃,我怕你拉脱水。”
钱旭阳:“……”
吃完药,他似乎好了点,但也可能只是心理作用。
管它的!
不拉就!
钱旭阳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悠悠开口——
“老邵,刚才看见雨眠和那小子一起离开,我发现你眼睛都红了。能不能说说,你跟雨眠到底怎么回事?”
邵温白沉默。
就在钱旭阳以为自己白问了,准备放弃时,他说话了。
“我曾旁敲侧击地问过,会不会考虑新。”
“雨眠怎么说?”钱旭阳不由正。
“说,学业为重,暂时不考虑别的。”
“那你现在不能接这个决定了吗?”
邵温白缓缓抬头,漆黑的瞳孔中泛起一丝幽邃:“……我不知道。但看着和张凌朔走那么近,我会有一种……”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怎么措辞。
过了几秒,才继续道:“一种不平衡。”
对,不平衡。
钱旭阳:“你不想看到雨眠跟异走得太近,但你们现在的关系又不算人,只是朋友,所以你没资格管,也管不了,对不对?”
“……是。”
所以,他变了。
变得贪心。
变得再也不满足于待在“朋友”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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