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愣了一下，旋即失笑：“被你看穿了……好吧，那我再让0.1个百分点，已是底线了。”

苏雨眠：“0.3，这也是我的底线。”

汪静静顿住。

苏雨眠放下咖啡杯，起，不多不，刚好喝完：“看来今天是谈不拢了，那希未来有机会合作吧。”

说完，便真的要走。

汪静静被这说一不二的做派惊到，连忙起：“别啊，价格是谈出来的……”

苏雨眠脚下一顿，回头：“我不是个会说话的人，所以也不爱聊天，0.3，同意我们就签合同，不同意那我就先走了，实室还有事。”

汪静静犹豫不决，见苏雨眠真的要走，才咬了咬牙：“……好！”

苏雨眠勾：“。”

两人签完合同，又约定好设备送达时间，以及一些安装事项，苏雨眠才起离开。

“苏小姐——”汪静静住。

苏雨眠回头。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拿人心？”

明明很想买设备，却端出一种我随时都可以走人的姿态。

直到合同签完，汪静静才意识到这点，但很可惜，已晚了。

苏雨眠：“没有。”

汪静静：“我不信。”

“但我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先认真的人就输了。”

说完，笑着离开，留下人愣在原地。

呵，干了十几年销售，没想到今天被个外行人上了一课！

……

老天爷变脸比翻书还快。

苏雨眠从咖啡店出来，天空已飘起小雨。

旁边有个公站，正好可以躲雨。

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步行走回实室更不可能。

苏雨眠拿出手机，准备车。

就在这时，一辆白宝马5系缓缓停在面前，车窗降下，出一张阳带笑的脸——

“嗨，雨眠！我刚才还以为眼花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张小爷？好巧。”

张凌朔笑起来：“先上车吧，这雨说来就来，还不知道要下多久，你去哪儿，我送你？”

苏雨眠看了眼车软件上的排队提醒，也不矫，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去：“那就谢谢了。前面直走，然后左拐，再开一公里就到了。”

“好。”张凌朔挂到D档，打左灯，重新上了主路。

“你怎么在这儿？”

苏雨眠：“约了人，谈点事。”

“哦哦！你……最近很忙吗？”

“嗯。”

他小声嘀咕了句：“……难怪都没回我消息……”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是问……你平常都不发朋友圈吗？”

苏雨眠：“偶尔发。”

“这样啊……”

张凌朔倒是还想继续找话题，跟多聊几句，奈何距离实在太近，没一会儿就到了。

他把车摆到实室前方的空地上，这里有雨棚。

苏雨眠：“今天谢谢了。”

说完，推门下车。

突然——

“等一下！”

回头。

只见张凌朔推门下车，追出来，“这个你好像落下了……”

说着，摊开掌心，是苏雨眠的一只耳钉。

立马抬手了一下耳垂，发现真的没了：“谢谢。”

说着，便从男人手里拿回来。

人指尖触到他掌心的瞬间，张凌朔浑骤僵，整个人仿佛过电一般，每个孔都传过一种痒的觉。

他觉得既陌生，又新奇。

苏雨眠拿回耳钉，再次道谢，一边走，一边戴回耳朵上。

“苏小姐——”

“还有事吗？”

张凌朔磕磕：“我……我能请你吃个饭吗？就今晚……如果你没空的话，也可以告诉我什么时候有空，我……我再请你吃……”

苏雨眠有些莫名：“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就……”张凌朔一时哑然，但很快就找到理由，“我表妹说你发给的备考攻略很有用，叮嘱我一定要请你吃个饭，当面道谢！对，道谢！”

“不好意思，我还有工作……”指了指面前的实室，“所以，最近都没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

“那……”

“那我就先进去了。”苏雨眠打断他的继续邀约，说完，快步往里走。

张凌朔看了眼大门旁边挂起来的牌子，不住念出声——

“无界实室……”

他回到车内，立马拿出手机，查找相关资料。

“建立于……发起人……现有学术果……”

张凌朔知道苏雨眠优秀，b大研究生，还是凭实力考的，但没想过居然这么厉害！

自建实室，带头开发新课题，学术论文不，影响因子不小……

就在他看得迷，角不自觉漾开笑容时，一辆黑大众突然从他车前蹿过。

不仅速度又快又急，还重重按了一声喇叭。

“搞什么……”

前面又没车，自己的车也没动，更没有挡他的路，这么暴躁干嘛？

张凌朔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然后继续低头翻看资料。

角的弧度又重新扬起来，并且越扬越大。

……

回到实室，苏雨眠立马换了干爽的服。

又给自己泡了杯姜茶驱寒。

“雨眠姐，谈得怎么样？有机会吗？”苗苗笑着凑上来，双手撑着下，胖胖的脸被的手衬了一朵花。

苏雨眠：“下个月初，设备进场。”

“啊啊啊啊！真的吗？！太棒了！对方让了多价呀？”

“0.3个百分点。”

“！！”

之前找到沈时宴，他说他能拿到的折扣是目前国内销售公司最高的，但也只有0.1，雨眠姐就说自己来跟总代理商那边谈，苗苗以为最多最多也就0.2了，没想到还多了0.1！

“雨眠姐，”苗苗煞有介事地托住的手，一脸崇拜，两眼冒星，“你是我的神！”

“噗——”苏雨眠功被逗笑，“好了，别贫，数据出来几组了？够不够样测试的量级？”

苗苗顿时像被掐住七寸的蛇：“只……出来了两组，我马上去盯着！一定争取在天黑之前，再出两组！”

说完，立马回到实台。

苏雨眠摇头失笑。

套上实袍，重新回到实区，见桌面上有一份整理好的资料，正是昨天代苗苗搜集的。

看完之后，忍不住点头：“这资料全，还有国外实室的数据，干得不错。”

“啊？”苗苗回头，“雨眠姐，你说什么资料？”

苏雨眠拿在手里晃了晃，“就这个啊。”

“哦，那不是我整理的。”

“？”

“是邵教授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