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黄，拿着棒球，正对屋里，下颌扬起，神态嚣张。

“都聋了？！听不懂话吗？！还不给老子滚出来——”

何苗苗立马就炸了，拿起手机往外冲。

苏雨眠和林书墨想拦都来不及，只能跟在后跑出去。

“你们想干什么？”苗苗站在门口，双手叉腰，和黄对视。

徐康挑眉：“哟，哪来的婆？怎么？要帮陈家出头啊？”

“婆”两个字准踩中苗苗的雷点。

“你不，就是瘦得像竹竿！知道的说你天生相、营养不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吸毒呢！”

徐康面微变。

这时，一个白跳出来，“哈婆娘！说啥子批话？！我看你日吗是活够了！”

苗苗听不懂他的方言，但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黄和白五很像，材也差不多。

苗苗其实已很客气了，这两人瘦似猴，眼下还有两团乌青，也呈现出绛红。

眼白浑浊，颧骨突出，此刻面凶相。

给人的非常不好。

“陈跛子呢？识相的就赶紧把转让合同签了，否则——”

黄冷笑一声，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否则如何？你们还想强买强卖不？！”

黄冷地看了一眼，转头对白笑道：“看来这婆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白扬起手上的子：“行啊，我来——”

“你敢！”苗苗腰板一直，不仅不避，还昂首，“这是法治社会，你动手，我就报警！”

“报警？”黄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报啊，报一个试试，看警察来了能不能拿我们怎么着！”

苗苗见对方有恃无恐，心中暗自惊疑。

下一秒，举起手机，打开摄像功能，“没关系，如果法律治不了你们，那就让舆论来裁决。大清灭亡一百多年了，没想到还有恶霸这种东西，正好拍下来，让全国人民看看你们这副脸……”

黄和白表同时一沉。

一个上前抢何苗苗的手机，一个手抓胳膊。

林书墨见状，眼疾手快将苗苗拽到自己后。

苏雨眠则迅速拿起墙角的扫帚朝两人挥去。

趁着这个空档，三人连忙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黄徐康和白徐顺这才注意到另外两人。

林书墨扬声冷斥：“你们想干什么？！”

徐康冷笑：“看不出来吗？这死婆拍我们，过同意了吗就拍？！真不知道这村子姓什么了？”

“哦？”苏雨眠反问：“这村子姓什么？”

“当然是姓徐！”

“第一次知道村子还能被当做某一家的私有。”

“嗤———那只能怪你见识，今天就给你们这些土老帽开开眼！阿顺，上！”

徐康一挥手，徐顺立马挥着子冲过来。

林书墨见状，反手将苗苗和苏雨眠护到后，自己面门朝外，再想躲开已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陈一挥着铁锹从屋里飞奔而出，正好架住徐顺落下的子。

只能“哐当”——

徐顺一击不，愣了两秒，随即扯出一抹冷笑：“陈一啊？你他妈胆子大了？！敢还手？！”

陈一挡在三人前面，浑紧绷，双手攥着铁锹，手心疯狂冒汗：“徐康徐顺！你们打伤我爸妈，又害卓耘住院，昏迷不醒，如今还想对我同学动手？！做梦！”

“哟，是你同学啊？京城来的？难怪着一口普通话。你这种穷X居然还有同学帮着出头？啧啧啧，真是不敢相信……”

徐康眉头一紧：“顺，别跟他废话，来了一起捶！”

“要得，哥！”

这时，陈父也一瘸一拐地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菜刀。

“别动这些孩子！不然我跟你们拼命！”陈父脸涨红，青筋暴突，有种穷途末路的癫狂和狠绝。

俗话说得好，脚的不怕穿鞋的。

忍气吞声、从不反抗的老实人突然拿了菜刀，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徐家两兄弟被惊到。

反应过来，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忌惮。

徐康：“今、今天就先暂时放过你们，明天我会带着合同再来，到时——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说完，招呼徐顺，转头就走。

日嘛的这个陈跛子疯了！

两人走后——

哐当！

哐当！

陈父手里的菜刀和陈一手上的铁锹一前一后脱力，砸在水泥地面上，发出两声脆响。

陈父双发软，陈一赶紧上去扶住他。

林书墨站在旁边，发现陈一头上全是汗，顺着脖子进秋领口，濡湿一圈。

……

当晚，苏雨眠三人在陈一家住下。

陈父做好了饭菜，招呼三人落座。

饭是现蒸的，菜也是现炒的。

两荤两素一汤。

“你们吃，别客气！”

“谢谢叔叔。”

何苗苗是真饿了，一口气炫了满满两碗饭。

林书墨竟然也吃了不。

苏雨眠发现，陈父和陈一很动菜。

他们还在吃，陈父已几口咽下，起去给妻子喂饭、喂药了。

陈母吃完，没再像中午那样直接躺下，而是在陈父的搀扶下，从房间里出来，跟苏雨眠几人打招呼。

甚至换了服，头发也重新梳过，说话的时候可能有点局促，好几次紧张地去抚领口，像是要抚平上面并不存在的褶皱。

小心翼翼，措辞拘谨，生怕给儿子丢了脸。

苏雨眠：“谢谢阿姨，饭菜很合胃口，叔叔手艺真好！”

陈母忍不住笑起来：“他以前学过厨师……你们喜欢就好，喜欢就多吃点！不够再让他做！”

何苗苗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闻言，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们都吃饱了！”

“千万别客气啊……”

“嗯嗯！没客气！是真饱了！”

陈母出来说了几句话，神看上去也好了不，“老陈，你去把电视打开，遥控拿给几个娃儿，让他们调自己喜欢的频道。”

“天这么晚了，今晚就在家里将就住下吧？尔尔过来挨着我和你爸睡。雨眠和苗苗两个娃可以睡尔尔的房间，书墨只能跟陈一挤挤了。”

“好。谢谢阿姨。”

“说什么谢？是阿姨谢谢你们，大老远跑来找陈一，白天还差点害你们……”说到这里，陈母止不住叹气。

腰上和上的淤青，还没散。

白天听见外头在争执，想爬起来，结果直接滚到床下。

“明天一早，陈一你送他们到村口，让刘二莽用三把他们拉去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