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大，行政办公室——

“声明已发出去两个小时，现在舆论风向如何？”

“……”

“怎么不说话？！”

“就……上了热搜，挂在第一。”

领导点点头，意料之中。

毕竟举报的事闹得这么大，校方回应当然也自带热度。

“风向呢？”

“……不太好。”

“……什么意思？”

“网友都在关心陈一会如何，能否如期毕业。”

领导愣住。

……

某小区洋房内——

“完了……一切都完了……”徐艺苍白着脸，浑颤抖。

等反应过来，连忙丢开手机跑进卧室。

“姑姑！姑姑！快起来——出事了！”

徐素锦睡得正香，闻言，动了一下，眼睛都没睁。

“姑姑！真的不好了！”徐艺慌张地手推，想把人醒。

徐素锦猛地睁眼，反手一掌拍在手背上——

“要死了！大清早吵吵个没完！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

徐艺快哭了，手背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疼，心里更是慌一锅粥。

带着哭腔道：“都火烧眉了！你怎么还睡得着啊……”

徐素锦不耐烦地坐起来：“说了多次，镇定点！镇定点！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不是哭，就是嚎，再不然就像木头一样杵在沙发上，拿个手机刷刷刷……”

“姑姑！陈一又举报了！”徐艺急得直跺脚，泪花也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徐素锦挑眉：“呵，真当校园论坛是他家开的？删了又发，难道我就不能让人再删？真是天真又可笑！”

“不是校园论坛，是颤——”

“帮我把拖鞋拿过来。”徐素锦打断，指着床尾。

徐艺没动，着急地想要把话说完。

徐素锦冷冷抬眼，四目相对，有些畏惧地了脖颈，只能乖乖去到床尾，帮拎来拖鞋。

徐素锦穿好，起离开主卧。

徐艺追上去：“姑姑，陈一这次不是发在校园论坛，是发到颤音上了。”

徐素锦喝水的动作一顿：“颤音？呵，他想出名想疯了吧？”

“急什么？你看到了点举报就是了，理由嘛……污蔑、谩骂，传播虚假消息什么的，随便选。”

“别以为现在流量时代、短视频时代，随便拍点什么就有人看，发出去又如何？没有流量，一切白搭。你赶紧去举报，省得一天没事干，就在家里哭哭啼啼……”

某个瞬间，徐艺只觉无力，甚至想，陈一会赢，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对手实在太狂妄，太自大，本没救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

徐素锦进厨房转了一圈，沉着脸走出来：“你怎么没做早饭？”

徐艺不再开口，而是跑去客厅拿到手机，点开颤音热搜页面，直接递到面前。

啪——

却被徐素锦手打掉，“我问你为什么不做早饭，你拿手机给我干嘛？让我点外卖啊？！三子打不出个闷屁来，哑了你……”

“姑姑，你还是自己看吧！”徐艺强行将手机塞给。

徐素锦大怒：“你个死丫头，还学会犯倔了你！”

说着，被迫拿起手机，正准备朝脸上扔回去，下一秒，视线扫过屏幕，猛然顿住。

徐素锦收手拿近，低头看起来。

从徐艺的角度，能清楚看见对方脸上在瞬间褪去，表也从颐指气使、镇定得意变惶恐茫然、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才一天时间，怎么会……”

徐艺：“舆论本就瞬息万变，你昨天从外面回来以后倒头就睡，期间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陈一这个小瘪犊子！在校内论坛闹了一场不够，他、他居然还敢捅到外面去？！”

徐艺：“为什么不敢？你都威胁人家不让人毕业了，再也没有比这更坏的结果了，他当然狗急跳墙！说不定还能跳出去，总比待在原地等死要好！”

啪——

徐素锦直接甩了一个耳：“你到底帮谁？！我倒霉了，你以为你能好过？！”

这次徐艺没有哭，也没有闹，只缓缓转正被打歪的头，半张脸颊已眼可见地肿起来。

可见对方到底用了多大力气。

“你、你这么盯着我干嘛？！”徐素锦尖声质问。

徐艺面无表：“我在看你啊，姑姑！看你惶然无措，犹如惊弓之鸟的样子；看你作茧自缚、得意过头，从高跌落的样子；看你自作自，马上就要完蛋的样子！”

“你——”徐素锦再次抬手。

但这回，却被徐艺截住，反手一个用力将推到墙壁上。

“我不会再让你打我了！我是人，不是你的奴隶，也不是你的出气筒——”

“反了！反了！徐艺，你是要翻天吗？！”

“翻天？呵，你是天吗？你配吗？姑姑，认清现实吧，就算你是天，那你这片天也快塌了！哈哈哈哈——塌得渣都不剩啊！”

“你——你以为就凭这个，”拿着手机，不屑地举起，晃了晃，“就能扳倒我？我是b大正式聘请的教授！正高级！发了那么多论文，给学院拿了那么多奖，难道因为一个学生的污蔑就要给我定罪吗？如果我有罪，那学校也没脸！”

“你觉得校方还会保你？”徐艺反问，语气夸张，最后还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蠢啊！从前你总骂我蠢，但现在我觉得你更蠢！蠢了！好好看看吧！”

“b大校方已发布声明了，你被开除了！开除什么意思，知道吗？！”

徐素锦两眼瞪大，“不……不会的……校方不敢……”

徐艺走过去，在手机上划拉两下，b大方账号的声明就跳了出来。

伪造篡改实数据……不当署名……失职失责……言语不当……敷衍教学……

解除聘用合同……撤销教师资格……撤稿、撇项……

“不会的！不会的！我是骨干教授啊！我上背着学术KPI！校方怎么可能开除我？！不……我不信……”

徐素锦开始疯狂打砸家里的东西。

徐艺站在旁边，冷冷看着。

去掉所有滤镜，没有学术环加持，眼前这个人跟疯婆子有什么区别？

哈，太可笑了！

这就是从小到大崇拜的姑姑，做梦也想要为的人。

原来竟是这副狼狈龌龊的模样！

……

当晚，八点，b大方发表第二则声明。

就舆论关注的几个问题给出了正面回复：

第一点就是关于陈一毕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