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徐艺不解。

“你让他做了事，最后又把人家名字划掉，那卓耘心里能服气？”

“管他服不服气，我还怕他？！”徐艺下一抬。

“是不用怕，一个乡下来的穷佬算什么？可你想过没有，一旦他心里不平衡，眼见大家拿奖，自己什么都没捞着，恰好又察觉出这其中的猫腻，直接来个鱼死网破，怎么办？”

“不……不能吧？那个傻子能察觉什么？把他卖了还帮着数钱呢，谅他也没这么聪明。”

徐素锦却不似这般乐观：“别忘了，卓耘背后还有个陈一在撑腰。”

徐艺冷哼：“说起这个陈一我就来气，姑姑你知道吗？他现在堂而皇之地跑去校外兼职，听说早出晚归，一点没个正学生的样子。”

“上周，我让他尽快弄两篇论文出来，他居然直接把电话挂了！如今瞧着是越来越嚣张了，本没把姑姑你这个导师放在眼里。”

徐素锦面微沉。

徐艺见状，继续火上浇油：“我还听说，陈一跟苏雨眠们三个貌似有。”

“你听谁说的？”

徐艺：“本不用听谁说，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如果一般，或者没什么，那为什么苏雨眠实室落，还单独给他发了一份邀请函？”

“你说什么？！陈一有邀请函？！”

“呀！姑姑，您居然不知道？！”徐艺故作震惊，“这件事早就在学院传开了，大家都说陈一师兄厉害、陈一师兄面子大呢！”

“这个陈一！”

徐艺隐晦地勾了勾。

“刚才说卓耘的名字被你划掉了，他现在没闹吧？”

“没有。屁都不敢放一个，这会儿估计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哭呢！”

“那就好，总之你当心点，不要落下什么把柄。”徐素锦叮嘱道。

“你放心姑姑，他本不敢。”

“还有，”徐素锦起眼皮，看了一眼，“我也不能一直帮你，你自己要尽快立起来。”

“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学术产出，论文什么的，多多益善，你有这个实力，我才好帮你争取资源。”

徐艺闻言，尽管心里没底，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姑姑。”

“你是我力保招进来的人，周围那么多眼睛时时刻刻都盯着，千万不能出一丁点儿差错。”

徐素锦顿了一下，继续道，“陈一毕竟是外人，有野心的狗怎么养都是养不的。”

当然要培养自己的亲侄。

至于陈一，不过就是一个先帮徐艺占着位置的工人，从头到尾都没想过，真的要让陈一接自己的班。

等徐艺立起来了，陈一也就没什么用了。

徐艺满口应是：“姑姑放心，您为我筹谋了这么多，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待！”

徐素锦笑了：“好，那我拭目以待。”

门外，陈一听着两人笑声，收起手机，面无表地转离去。

三天后，一篇名为《实名举报b大生命科学院教授徐素锦！细数其五宗罪！》的帖子在校内论坛传播开。

帖子长达十页，内容相当劲。

举报人是徐素锦的亲传弟子陈一，他举报徐素锦论文造假，徇私录取研究生，贿勾连校外企业，为亲侄找枪代写论文等等罪行。

帖子最后，还附了一个pdf文件，点开之后，总共30多页，详细记录了徐素锦的每宗罪，并配上实锤证据。

诸如——

压榨学生，索取礼，神PUA等等！

其中，最令人震惊的当数霸占陈一研究果，并且持续多年迫陈一，为其侄徐艺当枪。

有图有证据。

b大论坛一下子炸开了锅。

“我的妈，短短三十页，看得我胆战心惊，这些不会都是真的吧？”

“懒得看，有没有省流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还用说嘛？明摆着导师学术作假，行为不端，学生被压榨久了，忍无可忍，所以跳出来举报呗！”

“天哪！居然从徐艺高中时期就开始了！那的高考加分，还有保研绿通不都是作弊来的？”

“什么天才，我看作假巫婆还差不多！”

“要是没记错，陈一是徐素锦的亲传弟子吧？举报见过不，但嫡系跳出来打脸导师的，还是头一回！要么是这学生纯坏，要么就是这教授活该。”

“看完了，字字泣！每天被导师当工人的我狠狠共了，只可惜，我没有勇气站出来……总之，支持陈一，虽然我不敢，但我会为敢的人摇旗呐喊！”

“只能说，陈一师兄实惨。”

“看到徐素锦连家里清洁都要学生帮忙做的时候，我震惊了！这是把人当牛马使呢？”

“牛马的命不是命吗？”

“听说生命科学院这位徐教授很拽啊？学术产出不，为人也高调，闹了半天，都是来的啊？还专自己的学生，yue了，下头！”

“事还没证实，靠一个pdf能说明什么？”

“上那位是徐素锦派来的水军吧？还洗呢，锤得不能再锤了！”

“……”

虽是寒假期间，但帖子的讨论量却持续走高。

可能正是因为寒假，大伙儿才这么闲，全部化吃瓜群众，在这片的瓜田里来回蹦跶、反复横跳，只盼能蹲到下一个劲大瓜。

如此盛况，苏、何、林三人小队自然不能错过。

无界实室——

何苗苗已抱着手机刷了一上午，瓜是吃了一个又一个，惊叹和慨的声音没断过——

“靠！陈一这么勇吗？”

“我去——徐素锦是不是煤炭？这也太黑了！”

“看完了，三观也被刷新了。”

“天底下真的有徐素锦这么恶毒的导师吗？阿弥陀佛，我现在无比庆幸当初选择了欧阳教授。”

何苗苗一边看，一边吐槽。

苏雨眠站在实台前，闻言，抬头看：“你刚才说陈一的pdf有多页？”

“37。”

“看来，他早就在做准备了。”苏雨眠轻叹，“只是没想到……”

何苗苗眨眼：“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路那么多，他会选择最难走的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