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賀北至就出差了，說要一周以后才能回來。

許梔還是覺得有點恍惚，以至于跟云瑤說這個事的時候，自己都有點底氣不足。

“你跟他在一起了？”云瑤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賀北至那種男人也懂什麼浪漫？我還以為他對浪漫過敏到會窒息的那種人呢。”

許梔被逗笑了，剛喝了一口的果，差點噴出去。

云瑤看樂不可支的樣子，連連嘖聲，“你可真是上輩子欠他的。一束花，幾架無人機，就把你俘獲了？”

“還是他一晚上七八次，讓你罷不能呢？”

許梔這回是真嗆著了，這會兒雖然不是飯點，但大廳里也有一兩桌在吃飯。

許梔心虛地看了他們一眼，回過臉來，就拍了云瑤一下，著聲音說：“你正經一點。”

“我怎麼不正經了？”云瑤一臉無辜，“這件事很重要好不好。要不然我那麼煩廖程，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啊。”

許梔：“……”

不得了，是知道什麼大了嗎？

“許小姐，可以聊兩句嗎？”一道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許梔抬起頭來，看到唐菲芯的時候，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一直都不喜歡唐菲芯，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但人的第六就是提醒。

“唐醫生？有事嗎？”許梔還是客氣地問。

唐菲芯看出的戒備，輕笑一聲，“最多二十分鐘，不會耽誤你太久。”

許梔思考了兩秒還是應了下來，給云瑤一個眼神，后者起走開了。

唐菲芯坐下之前，還指了一下許梔的果，對云瑤說：“麻煩你，給我一份一樣的。”

云瑤：“……”怎麼使喚這麼順手？

雖然不滿意，但是本著做生意，宰冤大頭的原則，還是職業假笑地說：“可以，三百一杯。”

唐菲芯似乎并不意外，笑著點頭，拿出自己的黑卡。

雖然沒有刻意炫耀，但許梔能看得出來，這張黑卡是賀北至給的。

原因就是，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H。

賀氏旗下也有金融產業，有幾個銀行，都在他名下，辦這種黑卡不是難事。

他也會把黑卡作為禮，送給合作伙伴。

許梔的手指蜷了起來。

云瑤撇撇，拿過卡就走了，過了一會兒就送了卡和果回來。

放在唐菲芯的跟前。

唐菲芯拿過卡，覺察到許梔的目，便笑笑說：“這卡是賀總給我。他和肖士的診費都是定期打給我。有這個卡更方便。”

什麼卡不能打錢收錢呢，借口而已。

許梔對賀北至為什麼要給唐菲芯黑卡不興趣，以為知道，越是表現出興趣，眼前這個人，可能越是要拿喬。

淡淡的收回目，許梔的聲音有些冷，“你的病人是誰，怎麼給你打錢，這種事能隨便跟別人說嗎？唐醫生，你的職業守呢？”

唐菲芯的手指一頓，隨即笑著將卡收起來，“許小姐又不是別人。”

許梔掀起眼皮看，眼睛里沒有什麼溫度，只有探究。

“賀總說昨晚跟你告白了，你們好像還度過了不錯的一夜。”唐菲芯面帶著職業的微笑，看上去好像就在講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

可許梔心底里泛寒。

該死的賀北至什麼都跟別人說？

唐菲芯似是看穿了的心思，安道，“許小姐別介意。賀總是我的病人，有些事，他是要對我絕對坦誠的。”

“哦，對了，他之前還問過我，怎麼才能討孩子歡心。”

唐菲芯故意停頓了一下，拿起果喝了一口，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有點酸。”

許梔這杯一點都不酸，不知道唐菲芯是故意還是無心，就那麼看著。

唐菲芯放下果，往旁邊推了推，似乎不打算再喝第二口。

“剛才說到哪兒了？”唐菲芯似是在問許梔，突然又一拍腦門，“對了。怎麼討歡心。我跟他說，無人機，鮮花，還有日出，沒有人能抗拒。”

許梔胃里翻騰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昨晚的，突然就了干的蠟，堵在口。

雖然有點蠢，但許梔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是你教給他的？”

問完就后悔了，但唐菲芯還是特別認真地回答，“對。我說了，他在我這是絕對坦誠。”

坦誠？許梔冷不丁笑了，一個人跑到別人的男朋友跟前，說自己的男朋友要對絕對坦誠，要說不是挑釁，不信的。

收回目，落在自己的果上，角噙著冷笑，沒說話。

唐菲芯繼續解釋，“許小姐也不要誤會。我給賀總出主意，也是因為知道他真的在乎你。事實上，他當年就不想離婚，要不是你一意孤行，還要以死相，他才不得不妥協……”

“我又沒失憶。你不用幫我回憶這段。”許梔冷淡地打斷的話。

唐菲芯微微一愣，點點頭認可道，“你說的對，你既然那麼在乎他，也應該記得當時的況。是我逾矩了。”

見還想說什麼，許梔直接說：“你今天就是來幫賀北至述說，他是多深的話，那就不必了。昨晚他說了很多，也做了很多，比你說的有意思。”

唐菲芯的臉微變，但很快調整好了緒，“賀總十幾歲的時候第一次發病，就是我師父給他看的。后來我就接手了我師父的案例。”

“所以我跟賀總認識也很久了。不比許小姐的時間短。”

“我一直都知道賀總心里有你，所以一直都在想辦法幫你。”

“比如說那次，朱韻故意弄了一個租客去欺負，就是我給賀總通風報信。”

“后來賀總去找朱韻對質，肖士幫著，也是我拿賀總的手機給你打了視頻，讓你知道他是怎麼幫你出頭的。”

許梔心里一點激的覺都沒有，滿腦子都是，這個心理醫生居然能打開賀北至的手機。想到之前唐菲芯也接過賀北至的電話。覺得心里別扭。

許梔一直想著這件事，本沒顧上聽唐菲芯后邊的話。

羅里吧嗦一大堆，大概就是在說賀北至在國外治病的艱難，但大多數篇幅還是在講，的重要。

許梔摁了下太，等到唐菲芯停下歇口氣的時候，“你跟我說這些，是想做什麼？是想讓我知道，就算我跟賀北至在一起，他也離不開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