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森野朝著副駕駛的位置上一看,一張飯卡。
他拿起來看了看。
應該是昨天夏小鷗落在車上的。
過幾天他就要去國家隊報道了,封閉訓練加比賽,可能需要大半個月的時間。
那人好像缺錢的,要不然也不會跑酒吧去做兼職,熬到那麼晚。
想到這兒,陸森野決定去給夏小鷗充值飯卡。
他開著車直接來到了京大,他戴上了帽子和口罩。
京大的學校很大,能看見三三兩兩的學生。
他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這人昨天還污蔑他,他竟然要給充值飯卡。
可來都來了。
充值飯卡的窗口有人在排隊,陸森野更后悔跑這一趟。
他剛準備離開的時候,就聽見前面排隊的生在討論一個名字“夏小鷗”。
好巧不巧,郝佳、江瀅和孫薇薇也在排隊等著充值。
“我真是討厭死夏小鷗了!”郝佳說。
江瀅之前和們不是一個宿舍的,對夏小鷗不是十分了解。
“我聽說之前夏小鷗申請了貧困生,怎麼給取消了?”
“被人舉報了唄。”孫薇薇回答說,得意得很,“隨隨便便三萬多的包說買就買,還有好多的迪奧的化妝品,小日子簡直不要太好,憑什麼申請貧困生啊?”
郝佳因為心虛,所以沒有話。
“這麼厲害呢?”江瀅吃了一驚。
“對呀,老師后來不是進行調查了嗎?你看后面沒有的名字,說明家里本不貧困!”郝佳補了一句。
“也是啊,反正后來名單上沒有,應該是老師查到了什麼,這人的臉皮可真厚,國家的便宜也占。”江瀅擰著眉頭說。
“我跟住一個屋,我對最了解了,說媽媽尿毒癥,大學四年領了四年的助學金,還不止呢,在大學里,還跟導員哭了一鼻子,導員見可憐,還幫申請了五千塊的勵志獎學金。”
郝佳在造謠,反正也不可能有人去證實,隨便怎麼說。
“還教我來著,教我怎麼扮可憐。哦,對了,男朋友也用這招,裝可憐,賣慘,然后拒還迎,擒故縱,哈哈哈……跟我說,大學里好多男的被耍得團團轉。”
陸森野臉鐵青。
“真的假的呀?也太惡心了吧?”
“我騙你們干嘛?你想想看,我們宿舍四個人,三個人投票讓走,可見不是什麼好人!”
陸森野全都聽見了。
忍不住冷哼一聲。
有些事,雖然他認定了,可他是不愿意相信的,他更愿意這里面還有。
可剛剛那三位同學的話,無疑是讓他確信,他知道的那些都是真的。
裝可憐,賣慘,拒還迎,擒故縱,夏小鷗的確是在耍謀。
他不相信也得相信。
夏小鷗就是一個眼里只有錢的人,什麼媽媽尿毒癥,什麼住進了ICU,家庭貧困,那都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
陸森野不覺得好笑。
沒意思的。
他看著手里的飯卡,覺得格外諷刺,隨手就丟進了垃圾桶里。
他有點兒后悔,不該和夏小鷗牽扯不清,要不然他心里還保持著三年前,那個明艷人的舞蹈靈的樣子。
有些人錯過,好過重逢。
他轉朝著校門口走去,坐進車里打了一個電話。
“我今天去報道。”
舞蹈課結束之后,夏小鷗還留在舞蹈教室里練習,汗水浸了的舞蹈服。
秦昭把手機落在了教室里,都準備走了,又折了回來,看見夏小鷗,吃驚地說:“你怎麼還在練啊?”
夏小鷗停了下來,尷尬一笑。
“有個作不太練。”
秦昭收好自己的手機,“真巧啊,咱倆竟然是一個班的。”
“是啊。”夏小鷗繼續練自己的。
秦昭瞪大眼睛看著夏小鷗,“我的媽呀,你這個絞蹦子做得也太了吧!你剛才做了幾個,是八個嗎?”
夏小鷗歇了口氣,“十個。”
“!”秦昭瞠目結舌,半晌回過神兒,“能連著跳四五個已經是神了哎,你都仙了!”
夏小鷗被夸獎,臉蛋微紅。
大學四年,一直拼命追趕基本功,一直是被罵的那個,很有人夸。
“你太厲害了,我有一次連續做了六個,做完都趴地上了,我老師逢人就夸啊,你要是我老師的學生,估計能把你栓腰帶上。”
秦昭把夏小鷗逗笑了,“太夸張了吧。”
“你是想跟譚老師,然后進舞劇院繼續跳舞嗎?”
夏小鷗的表有點兒僵,不知道該不該說,大學的時候,吃過不虧。
把自己的心思毫無保留地告訴別人,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和秦昭也不過見過一次而已。
“我還沒想好呢。”
“你要是想接著跳舞,除了副院長,就是譚老師了,可副院長現在不收研究生了。”
“好,我記下了,謝謝。”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夏小鷗看了看時間,便急忙回了家。
還要給陸森野做飯呢。
還特意查了一下運員的飲食,做的飯的確是碳水太多了,運員應該多攝蛋白質。
可沒錢啊,所以還是按照平日里做的那些。
做好了飯,等著陸森野,結果陸森野一直都沒有回來。
給他發了消息,消息也像是石沉大海一樣。
“他一個大男人,難不還能丟了?”
夏小鷗自己吃了飯,給他留了一份。
可一晚上他都沒有回來,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直到后來,夏小鷗在網上看見消息,發現他去報道了。
是生氣的,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他就不能和說一聲嗎?
夏小鷗的日子照常過,沒有陸森野,反而過得自在。
周六的時候,和尹琲然去做了兼職,賺了六百塊。
出乎意料的是,玫瑰酒吧這邊的兼職,夏小鷗以為會黃的,結果姜南禹給打了電話。
酒吧為表歉意,賠償了他們新的樂,還給他們漲了工資,之前每晚1500,現在漲到了2400。
夏小鷗很高興,因為每周能賺1200了。
好像陸森野不在的日子,一切都變得順利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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