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唐已在心里為傅夜白確定好了最佳的伴人選。
除了柳沐沐之外,別無他選。
雖然沒有明說,但話外之意,臥室的兩人都心知肚明。
殊不知,被拒絕的傅夜白,此時的心瞬間一落千丈。
哪里來的兩張門票券,分明是他為了哄而編出來的言論,他自降價到了這種地步做哄,人卻毫不領,這讓傅夜白氣憤之余,更多了一難堪。
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沮喪……
他不愿思考,全歸在了憤怒的那一欄里。
“好,好。”
連說了兩個好字,可男人的神卻同好字半點不沾邊,他黑著臉,邁著闊步走出了人的臥室。
這一夜兩人都沒有好眠,隔了一堵墻的臥室像他們之間隔著的距離和心境,難以相合,難以理解……
……
次日,到達公司時,傅夜白依舊沉著臉。
昨夜是他第一次被人拒絕,這人還是以往對他百依百順的蘇唐……
傅夜白把自己扔進了辦公椅,妥帖的領帶讓他有些吐不出氣來。
他煩躁地扯開了些許領帶結,恨不得將昨日先提出這個餿主意的左鶴軒喊道面前來訓一頓。
手機鈴聲響得有點突兀,不耐煩地取過了桌面亮得晃眼的手機屏幕。
傅夜白的煩躁沒有因為來電顯示而舒緩半分,眉心反倒更添褶皺弧度。
“夜白……”
甜膩的討好聲響徹在耳畔,傅夜白勉強收斂了不煩躁語氣,聽著人好言好語的詢問:“你一會有沒有時間?”
工作日,時間若要有,便得強行去。
傅夜白不是第一次為了電話那頭的人浪費工作時間,但今日,他卻有一疲于應付。
“怎麼了?”
沒有正面回答人的疑問,傅夜白了鼻梁權做醒神。
也虧得電話那頭的人看不見他明擺在臉上的不耐煩,才敢由著子,繼續對傅夜白撒著。
“夜白,我想要去看一個畫展,人家一個人好無聊,你能不能來陪陪我?”
畫展,又是畫展!
能被提到傅夜白面前的畫展,他很確定大抵是同一個。
昨日關于畫展的不好回憶涌上心頭,傅夜白冷了冷語氣:“我最近工作忙。”
若要認真理解,傅夜白這話已然可以算做拒絕。
但柳沐沐卻沒立馬放棄要求。
邀請男人,可不僅僅是為了增加和男人的相時間那麼簡單。
去過畫展現場,那一日和蘇唐的還讓柳沐沐耿耿于懷。
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懷里的抱枕卻被得變來形:“我想你陪嘛……這個畫展還蠻有意思的。”
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柳沐沐并不確定,傅夜白對他名義上的妻子,到底有幾分了解。
先前講述蔣心和蘇唐的時,柳沐沐便省略了一些關鍵之。
不愿在傅夜白面前提起太多有關蘇唐的事,既是為了顯現自己的落落大方,也是為了在某些時候,給予那個霸占了傅夜白妻子地位的人,關鍵一擊!
比如今日!
傅夜白閉著眼,面上的不耐煩已經溢出。
他想不通為什麼今日還有人要和自己提及一個無關要的畫展:“不好意思,我對畫展這方面,沒有關注過。”
生的反應,一方面現出了他抗拒的態度,另一方面,也給柳沐沐帶去了一個信息:傅夜白并不知曉,今日舉辦的這場畫展,主角姓蘇名唐。
柳沐沐心中一陣狂喜。
角勾到極致,語氣里卻裝出了些許委屈來:“沒有關注也沒有關系,我們可以一起過去,醫生說我可以出門走走,沒人陪我……”
一個周末,外加一個昨日,傅夜白都沒有出時間來,去見柳沐沐。
不算刻意躲避,但對于剛剛大病初愈的柳沐沐而言,卻是有些難以接的。
人生病的脆弱 和之前的相浮上心頭,他舒緩了語氣,“嗯,明天我去看你。”
眼看著男人好似已經做出了決定,柳沐沐有些慌張,迫切的希男人答應邀約,那樣才可以達到針對蘇唐的目的。
設想一下,在蘇唐的畫展上,挽著的丈夫出現在面前……
柳沐沐眼底愈發險,口中的委屈討好,也愈發濃重。
“就今天,好不好?”
柳沐沐放下了所有段,誠心誠意地求著:“夜白,我們好久沒有單獨出門過了……你以往也陪我看過類似的展覽,再陪我一次,不行麼?”
男人原先已在不耐煩的邊界徘徊,瀕臨直接拒絕前,他卻忽然想到了昨夜另一個人拒絕他的果斷干脆。
和電話那頭柳沐沐的殷勤誠懇形的對比,再明顯不過!
蘇唐倔強的表浮現在傅夜白心頭。
他冷著眉眼試圖將心里的人撇去,卻無論如何都很難達到預期效果,手機聽筒里,柳沐沐還在不斷勸說著他陪同前去畫展:“算我求你了,夜白,就這一次,陪我一次吧……”
傅夜白忽然改變了主意。
他覺得左鶴軒的建議也不無道理。
更何況,一場畫展而已,陪同又有什麼大不了?
他才不似蘇唐那般小氣,拒絕得干凈利落,一點面都不給旁人剩下,天天倔強得像豎著刺的刺猬一般。
“好。”
他淡淡說到,同時聽出了電話那頭人突然喜悅起來的語氣,他面卻半點未改。
因為柳沐沐的喜樂,對他的影響,似乎已經不那麼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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