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稱呼沒有了曾經的依賴,聽出其中諷刺意味,傅夜白忽而覺得間發。
他鮮看見蘇唐這副接近歇斯底里的樣子。
有過拘謹模樣,亦有過表,但在他面前,幾乎從未展出似是被人欺負委屈了的下意識反抗姿態。
是誰把蘇唐惹了這副模樣?
不同于蘇唐的那幾個問題,傅夜白很清楚這一個問題的答案。
是他。
蜷起想要安人發頂的手掌,沒有緣由的,傅夜白不愿意退讓。
躲避過蘇唐質問的實現,傅夜白答非所問:“其它先不談,我不覺得那個男人會是你的幸福。”
傅夜白很看一個人那麼礙眼。
哪怕他在掃到那輛法拉利的第一眼就知道它價格不菲,可他聯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如果蘇唐喜歡,在家里的車庫常備一輛也無有不可。
橫豎他就是覺得那個男人和蘇唐不般配,蘇唐如果要找尋幸福,也不該同那樣一個格跳的男人結合。
男人維護蘇唐的姿態,更是讓傅夜白覺得煩躁。
應該是擔心男人虛偽的姿態欺騙了蘇唐?
傅夜白不愿深想,他隨意給自己的不滿找到了理由:“你現在還是有夫之婦的份,蓄意接近你的人,能有什麼好東西!”
不敢置信地著男人的雙眼,蘇唐無法相信這樣的話來源于一直崇敬的男人口中。
沈司年是這麼多年來,到的第一個朋友。
蘇唐明白沈司年對畫作的誠意,不希兩個人之間單純的朋友關系被誤會。
更何況誤會的人,還是一直依賴著的,卻對棄之如敝履的表面丈夫……
眼前這一幕倘若出現在從前,蘇唐會猜想是否是男人吃了醋,但當下的況,蘇唐只到了無窮無盡的嘲諷。
先背叛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的人,明明是面前冠冕堂皇的傅夜白本人。
做了什麼?不過同朋友吃了一頓飯。
而傅夜白做了什麼?
幾個夜晚夜不歸宿,蘇唐本不敢想象,在醫院的那間病房里,都發生了些什麼會讓撕心裂肺的場景。
“夜白哥哥,麻煩你不要針對司年。”
抑著憤怒,蘇唐口不擇言,干脆沒有否認男人的誤會:“就事論事,我上誰,誰是我的幸福,不是你見他第一面,就能斷定的!”
別墅的防盜門始終敞開著,蘇唐背對著門口,站姿如同過去兩年中每一次等待他的姿勢一般無二。
蘇唐的話語讓傅夜白覺得陌生。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到底沒能抑制住無發泄的憤怒。
無意間他又瞥到了人手提包里裝著的玫瑰花瓣,氣上心頭的瞬間,他冷笑出了聲。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蘇唐。”
角勾著嘲諷的弧度,將手放進口袋里,遮掩住因為寒冷而帶來的微,他冷冷開口:“你放心,離婚協議書,我隨時隨刻都能簽。”
說罷,他不想繼續面對蘇唐繃直的單薄影,毫不猶豫地轉過了。
沒有喊來司機,他坐上了駕駛座,車子很快離開了別墅門前。
因此他沒有看見,人在他離去后,緩緩下蹲,最后抱膝哭泣的影。
燈為打上一層影,讓滴落在地的淚水痕跡不再突兀。
有什麼東西在蘇唐心中碎裂了……
……
兩年來,這是傅夜白第一次同提及離婚。
不知過了多久,蘇唐蹣跚著步伐晃進了家門里,乏力地癱倒在沙發上。
沈司年隨手遞來的玫瑰花從包中出,呈現頹敗的花瓣有幾片掉落在地,瞥到泛褐的花瓣一眼,淚水更加張狂地從眼眶里淌出。
從來沒從傅夜白手里得到過哪怕一樣象征的事。
就算他大小節日都會送上禮,但那又如何呢?為哥哥的他,以前同樣這般細心。
這不是蘇唐想要的生活……
或許,是該考慮男人丟下的最后一句話了。
空空的客廳里殘留著男人點燃的香煙氣息,無不在地包圍著蘇唐,讓無可逃,疲憊不堪。
……
銀灰賓利敞開著車窗,趁著無邊夜,男人肆無忌憚地點著香煙。
車載煙灰缸里盛滿了煙,但傅夜白依舊渾煩躁。
他不明白為什麼蘇唐忽然變了,他不喜歡人如今炸刺猬一樣的脾氣,他懷念過去聽話懂事的樣子。
“是哪里來的勇氣,讓跟我頂?”
傅夜白越發煩躁,蘇唐倔強的表仿佛仍在面前,他將燃燒著的煙狠狠地摁滅在了煙灰缸里,好似這樣便能消滅一切煩惱源。
風不斷闖車廂,吹走了暖氣帶來的熱度,卻沒能吹走傅夜白的負面緒。
他厭惡這種失控的狀態,下意識地埋怨上了蘇唐的不乖巧。
以至于他恨不得給那個帶壞蘇唐的男人一點看看……
記下了蘇唐不慎流出的男人姓名,一字一字拆解留在心中,像對待商務上的敵人一般冷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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