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燈微亮,潔白的天花板有些耀眼。顧笙歡一雙水眸瞪得大大的,有些無措的看著周遭的環境。
潔白的床單,淡淡的消毒水氣味,這不是醫院?
“姐姐,你終于醒了!”
顧銘守在床頭三天三夜,都不曾離開過,累的趴在邊上睡著了。
可是睡眠很淺,不敢睡得太死,一聽到顧笙歡的尖聲便醒了過來,此刻看到顧笙歡睜開眼,臉上也浮現了笑意。
顧笙歡看到顧銘守在一旁,臉本就蒼白,此刻更是難看。
“霆深呢?”
只記得,兩人分別的時候,傅霆深的口被一槍打穿。
既然被救醒了,那麼傅霆深是不是也被送到醫院了?
或許此刻還在救治?
要去找他!
顧笙歡看也不看顧銘,直接從床上爬起來,想要下床。
一雙修長白皙的大手抓住了。
顧銘臉沉。
他盡心盡力照顧了顧笙歡三天三夜,一醒過來,里喊的居然是那個男人的名字。
那個男人,憑什麼?
“姐姐,他已經死了。”
顧銘蹙著眉,臉不悅,“警方也打撈過了,海浪太大,沒找到尸。”
尸?
聽到這兩個字,顧笙歡的猛的一震。
“呵……你,你騙我了,霆深怎麼可能會死?”
“他不會死的……”
“不會死的……”
伴隨著慌張哽咽的哭聲,顧笙歡從床上跌下來。
“我要去找他,去找他,我要去找他!”人的聲音一句比一句高,轉頭,顧笙歡盯著顧銘,眼底布滿了,染了幾分怨恨。
“都是你!”
“是你和喬司墨算計他,你們殺了他!”
顧銘看到顧笙歡如此模樣,臉驟然沉了下去。
他強行把顧笙歡從地上扯起來,“不管你怎麼想,現在傅氏集團已經一團糟,瀕臨破產,喬司墨已經收購了傅氏,即將為傅氏新總裁。”
說完這些,顧銘還不忘說了句風涼話:“還好你已經和他離婚了,不然連顧氏都可能到牽連。”
話落,顧笙歡怨恨的目直勾勾的盯著顧銘,“你還是不是人?你們有沒有道德法律!”
幾乎咆哮著,狠狠砸顧銘,眼淚直掉,“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惡毒?”
那可是人命啊!活生生的人命!
難道,利益真有那麼重要嗎?要那麼多人犧牲命去換取?
看到顧笙歡瘋狂的目,顧銘突然覺得底氣不足了,別開目。
就在此時,喬司墨推門進來。
男人角噙著笑,溫和依舊:“看來顧小姐恢復的很好,都有力氣教訓弟弟了。”
看到喬司墨笑面虎的模樣,顧笙歡圓眸怒瞪,要不是顧銘桎梏著,恨不得撲上去撕碎他這張偽君子的臉!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不愿意做的事,由你弟弟代勞罷了。”
喬司墨語氣淡然,仿佛事本該如此進行一樣。
“你們這些惡人,會遭報應的!”
顧笙歡目眥盡裂,肩負幾條人命,遲早下地獄!
“報應?”喬司墨不以為然,眼底驟然浮現一狠,“是啊,傅霆深今天連死都無安葬,也是報應。”
“你!”
顧笙歡被氣的口疼,面慘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撐著床才堪堪站穩子,不想在病房里繼續僵持下去,猛地推開顧銘,抬腳就往外走。
下一秒,他又被男人拉住了手腕。
“放開我!”
“放開你,你以為你能找得到傅霆深?”
“不關你事!”
顧笙歡剛甩開他,手臂便被喬司墨抓住了。
“傅霆深已經死了,你現在要是惹我不高興了,傅家剩下的人,可都別想好過。顧笙歡,你好好掂量掂量。”
喬司墨面淡然的吐出這句威脅的話,顧笙歡臉剎那間慘白。
傅家剩下的人?不就是老夫人和小白嗎。
瞬間,顧笙歡渾冷到了骨子里。
傅氏已經被喬司墨掌控了,他會放過老夫人和小白嗎?
答案當然是不會,他們只會變喬司墨威脅自己的工!
顧笙歡狠狠咬著牙,幾愈能聞到腥味,傅霆深不在,孤一人,如何對抗喬司墨?自己的現狀,無疑是以卵擊石,這是不明智的!
這個節骨眼上,不能讓任何一個人離開自己,否則承不了!
噤聲看著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男人,攥了指尖,“我哪也不去。”
“非常好,我就喜歡識趣的你。”
見顧笙歡順從,喬司墨自然松開了手,面一滿意,隨即離開了病房。
病房陷寂靜。
“姐姐。”
顧銘沉沉的嗓音喚了一句,打破僵持,臉上多有幾分不自在,“只要你聽話,小白他們不會出任何事的。”
聽話?
顧銘和喬司墨簡直就是一丘之貂。
這兩個瘋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只要有一點不順從,小白和老夫人就會很危險。
可被傷害了還不能喊痛的,是木偶,不是人!
顧笙歡掩住眼底淚,冷笑,“不用你假仁假義。”
很意外,顧銘這次倒是沒生氣。
姐姐現在在氣頭上,本就不想看到自己,他再自討沒趣多沒意思?反正,有小白他們作為籌碼,顧笙歡也不會跑。
心知這一點,顧銘便放心的離開了。
病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顧笙歡的眼淚猶如斷了弦一般,嘩嘩直掉!
怎麼也忘不掉,傅霆深口被子彈打穿的那一幕……鮮,染紅了海水,滿目刺眼,疼到了骨子里。
他回不來了,回不來了……
顧笙歡跪在地上,痛苦而嘶啞的哭聲響徹整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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