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歡在一旁一直觀察著,見他這副模樣,眼里的緒也跟著深了深。
眼前這位和藹的老人,很有可能就是的親生父親……
想要親切,卻發現自己本沒有這個份。
眼神不由得黯了幾分,挲著項鏈的江瑋卻突然驚訝開了口——
“這條項鏈修補過?”
他回眸看了過來,顧笙歡神迅速恢復正常,點了點頭。
“沒錯,‘星辰’前段時間有點斷裂的跡象,所以我就自己找材料修補了一下。”
“這是你親手修補的?”江瑋更驚訝了。
顧笙歡笑了笑,“在我進修營養學前,我曾學習過幾年設計,對珠寶一類更是頗興趣。”
“‘星辰’是母親留給我的,我不想讓它經過別人的手,迫不得已才自己手的。”
顧笙歡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江瑋的表。
“我在這方面沒什麼太大的造詣,要是有什麼沒有修補好的地方,還請江先生見諒。”
這條項鏈畢竟是當年江瑋打造而的。
顧笙歡有些忐忑,正當以為自己要被批評時,江瑋卻笑了。
“不,你修補得很好,很完。”
他一邊說著,指腹還輕輕的在項鏈的那顆小鉆上挲。
“這種小藍鉆停產多年,如今要弄到一顆這麼完,純凈度又如此之高的,簡直難于登天。”
“你沒有選擇用其他的鉆石替代,而是尋了這麼一顆同樣的修補上去,想必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江瑋看過來的眼神十分欣,同時又帶了幾分贊賞。
顧笙歡懸著的心終于落下。
“尋找這顆藍鉆確實花了不的功夫,其實在這麼不起眼的位置,換一顆其他的鉆石替代也是看不出來的,可我不想這樣做,只怕會傷了這條項鏈的意義與。”
“確實。”江瑋贊同的點了點頭。
“孩子,辛苦你了。”
“若非我拿著細看了這麼久,恐怕也發現不了這,看來你在這方面,確實很有天賦。”
“只是略有研究罷了。”顧笙歡謙虛道。
腦海里突然想到了什麼,看了江瑋一眼,突然話鋒一轉,談起了這條項鏈的材質來。
‘星辰’早已琢磨了千百遍,所用的材料顧笙歡滾瓜爛,與江瑋談論起來,十分練。
兩人就著項鏈的材料談論了一番,江瑋意猶未盡,看向顧笙歡的眼神也愈發欣賞。
看著那與沈菀酷似的面容,男人眸沉了沉,忍不住慨道:“我已經許久沒有跟人這般暢快的談過了。”
“笙歡,你跟簡直一模一樣,能夠看懂我的每一心思。”
這個……
應該說的就是母親吧。
顧笙歡眸閃了閃,抿沒有說話。
江瑋坐在椅上著窗外,眸深邃,似乎又陷了回憶中。
顧笙歡將他的反應全然看在眼里,心愈發沉重,也更急迫切的想要弄清楚自己心頭的疑。
在心頭醞釀了一番,一邊觀察著江瑋的表,一邊緩聲試探著開了口。
“江先生,你應該……很我的母親吧?”
江瑋沉默著沒有回答,可眼里的痛苦卻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顧笙歡心里有了數,又繼續試探著。
“我母親將‘星辰’保存了這麼多年,又在臨終之際將它傳給了我,想來在母親心中,這條項鏈的意義也很特別。”
“很明顯在你們的心中都有對方的存在,可既然是相互慕,我母親當年又怎麼會嫁到顧家?”
顧笙歡的問題很刁鉆,令江瑋的表愈發痛苦。
他閉眼沉默了一會兒,才搖頭長嘆了一口氣。
“我與你母親……當年是我負了你母親,讓等了這麼久,最后選擇嫁給別人,也是在理之中的。”
“是我先犯的錯……不怪……”
江瑋對母親的意,竟這般深刻!
看著面前那滿臉痛苦與后悔的男人,顧笙歡陷了沉默。
很糾結。
當年的事已經弄清楚了一半,到底要不要告訴江瑋實?
在心里斗爭了許久,最終戰勝了理智,顧笙歡攥了手。
“是被迫的,嫁顧家,并非我母親的本意。”
“可當時的本沒有辦法,也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能迫不得已選擇了跟顧慶華結婚。”
顧笙歡的聲音很小,卻足以讓房間里的兩人聽清。
江瑋的臉大變,震驚道:“迫不得已?為什麼要這麼做?”
男人追問著,臉因為激而變得有些漲紅。
看著江瑋這般著急,顧笙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咬了咬只得繼續說著。
“因為懷孕了。”
“沈家無意中發現了母親懷孕的事,便給了兩個選擇,讓自己決定。”
“那兩個選擇截然不同,一是打掉那個孩子,沈家將這件事瞞下來。二……便是留下這個孩子,下嫁給當時頗有潛力的顧慶華。”
“母親舍不得那個孩子,為了能保住他,便只能選擇嫁給顧慶華。”
母親嫁顧家后,便再也查不到那個孩子的任何消息……
顧笙歡心里始終覺得奇怪,便與顧慶華做了親子鑒定。
事實證明,果然不是顧慶華的兒。
所以……
可能是當年跟著母親一起嫁到顧家的那個孩子……
顧笙歡的一番話,讓江瑋徹底瞪大了眼,眼里除了震驚,再無其他。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他哆嗦著手,呆呆的著手心還泛著的項鏈,里止不住喃喃著。
“我本以為那個孩子早就已經不在了,卻沒想到……居然這麼傻!”
沈菀為了那個孩子,居然會甘愿嫁給顧慶華!
他都不知道……不知道……
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江瑋捂著口咳嗽半天,足足緩了五分鐘才漸漸冷靜了下來。
“既然是這樣,那當時肚子里的孩子豈不是生下來了?”
“那孩子現在在哪?是……”
他正準備問孩子是誰,卻無意間撞上了顧笙歡的眼睛,四目相對,房間里突然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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