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紅姨嘟嘟囔囔著“這麼晚了還有誰來”,一邊過去開了門。
來人不是別人,是司機周正,說是來送黎秋回去的。
黎秋順從的走到了門邊去,還是赤著腳,他沒看見他的鞋。
周正把一雙新的運鞋放在了他腳下,黎秋不客氣的穿了進去,大小正合適,剛才俞疏城好幾次握著他的腳……
黎秋覺得臉上燒的厲害,他甩甩頭,撇著跟在周正后面上了車。
勞斯萊斯在黑夜中奔馳出去,離得那棟別墅越來越遠了,黎秋想起來,還有重要的事忘了問俞疏城。
“黎同學,你的東西。”
周正從前面拋過來一個明的塑料袋,手機和鑰匙都好好的裝在里面。
“謝謝。”
黎秋沒了力氣,倚在車窗邊上不愿再多說話。
路經一個24小時便利店時,他讓周正停了下車,然后去那便利店給幫過他的店員還了打車錢,這次加上了微信。
周正坐在車里看著店笑得一臉干凈溫的黎秋,掏出手機來拍了張照,然后默不作聲的又把手機收了回去。
黎秋上車后,周正又去了趟藥店,拎了一大袋藥回來了,這才開車把黎秋送到了家門口。
把藥全塞給黎秋后,黑的勞斯萊斯一腳油門便消失無蹤影。
黎秋提著藥,扶著腰,一瘸一拐的回了家。
李秀云果然又不在家。
黎秋把藥往桌子上一甩,看了眼墻上的掛鐘。
凌晨3:30。
他回到自己屋,累極困極,上也難極,但是實在沒力氣再折騰了,趴到床上裹著被子便沉沉睡了過去。
一頭茸茸的卷發凌的在外面,他上還穿著那件名貴的襯衫。
第12章 深其害
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黎秋再次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過窗簾照進屋,四周靜悄悄的。
被子底下的人拱了拱,沒一會就了服溜溜的出來了。
黎秋換上了自己的服,半瞇著眼睛盯著床上的那件襯衫看了許久,然后一把撈起丟進了垃圾桶,腳步虛浮的走進浴室洗澡。
熱氣蒸騰的他渾都的,浴室的鏡子上蒙上了一層霧氣。
一只白皙纖細的手上去,便出了一張干凈漂亮的臉蛋來,那雙眼眸里漉漉的閃著水,順著白皙如玉的脖頸一看,上面紅了一圈,像是掐痕,致的鎖骨上斑駁不堪,原本細膩的上也遍布痕跡。
“老流氓!禽!”
俞疏城在這事上一直這麼勇猛,黎秋深其害,卻也只敢事后罵他幾句泄憤。
有求于人,付出點什麼也是應該的。
他隨便扯過來服穿上,走出浴室。
上有些燙,暈得更加難了,想起桌子上還有藥,黎秋過去掏出來看了看,滿滿當當的擺了半張桌子。
退燒的冒的消炎的,涂抹傷痕的,甚至還有涂抹那里的。
黎秋耳朵登時一熱,甩手就把那藥扔出去老遠。
他干吞了兩片藥丸,然后又邁著腳步回房睡覺去了,路過垃圾桶時,折回來,從里面撿出來件襯衫。
俞疏城的服,就算是二手,也能賣好多錢吧……
黎秋迷迷糊糊的想著,又趴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周一黎秋的病還是沒好利索,不過吃了兩粒退燒藥倒是沒再發熱了,他托著綿綿的子去學校上課。
黎秋平常就不怎麼笑,電影學院開學這麼久了,他一個朋友都沒有,平日里總是獨來獨往的,也不怎麼參加集活,聽說班上同學都已經聚過好幾次會了,他一次都沒參加過。
以前就是這樣,因為沒有父親,李秀云又是那樣的一個媽,黎秋不得不早早的學會自己長大。
黎秋五六歲時李秀云就出去打牌打一整夜了,怕黑的小孩子一個人在家不敢睡覺,穿著茸茸的睡,懷里抱著只比自己還要大的絨狗狗,就在玩偶里,抱著絨狗睡覺。
但還是不行,還是會怕的半夜的哭,小黎秋一個人在空的房子里本找不到任何安全。
甚至有一次,大半夜的小黎秋一個人在家時,家里大門突然被人砸響,外面像是有洪水猛一般,把鐵門砸到哐哐作響,在寂靜的夜里顯得特別可怕。
小黎秋趴在自己的被窩里,抱著那只大狗嚇得不停發抖,咬著不敢出聲大哭,只能默默的掉眼淚。
在大門被人踹開的同時,小黎秋抱著狗狗趕躲進了櫥里,瞪大了淚眼,捂著自己的不發出聲音。
那是一群來討債的人,各個房間搜尋之后,以為家里沒人,便把客廳里的東西全都搬空了,搬不走的就用鋼管砸的稀碎。
外面不停傳來鄙的謾罵聲,以及東西碎裂聲,持續了好久才終于結束。
小黎秋在櫥里面仍然不敢出來,他害怕那群人還會回來,會把他也砸的稀碎。
能陪伴他的只有那個絨狗狗,他把小腦袋埋進去,細細碎碎的哭著,哭得累了,抱著絨狗在櫥里睡著了。
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里,小黎秋都不敢在床上睡覺,會怕的睡不著,他就抱著絨狗進櫥里睡,直到他長大了些,才敢重新回到床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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