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桀這邊安排完,另一邊尚宮局便忙活起來,榮桀去行宮避暑是大事,再加上娘娘有了孕,尚宮局要給準備的東西便多了起來。
且看陛下的意思,避暑之后應當還要過冬,只怕新春都不會回宮,自然越是要預備齊全,省得陛下久不回宮中,把他們這些人都給忘了。
這麼一忙碌,也有十日景,待到榮桀轟轟烈烈去了行宮,滿朝文武才知道家夫妻這等好事,不由一起嘲笑那胡老侍郎。
偏生他喜歡多事,若是再耐心等上幾日,這好好的也不能丟,弄得個全家沒臉,這麼大歲數人了,也忒沉不住氣。
這一回倒是侯儒仔細,他道自家夫人同皇后娘娘一向好,對自是一番真心,乍一聽聞皇后娘娘那邊有了喜事,在家中就坐不住了,求了陛下的恩典,特地進宮陪伴娘娘邊。
青畫邊能有個這般利落人,榮桀便更是放心,李素芳自家兒雙全,又對青畫照顧有加,自是沒有比再合適的人選了。
李素芳又沒那麼多差事要安排,早早便去了玉泉山行宮,一見了青畫的面,倒是哭上了。
“娘娘,你也是苦盡甘來。”
青畫拉著坐到邊來,笑著說:“夫人怎麼還哭了,這是喜事呢。”
李素芳自然知道這是喜事,可也正是因為心里頭清楚,才更心疼,眼淚不由流的更兇。
青畫倒是反過來要哄,小聲勸道:“原本我還有些害怕,如今嬸娘來了,我的心才落回肚子里,這便安穩了。”
這一聲嬸娘,倒是把關系又拉回從前,李素芳低頭了眼淚,終于是冷靜下來。
“娘娘只管放心,有我在,保準您跟小殿下都好好的,不會出一點差錯。”
青畫父母俱亡,家中也無親眷,自打李素芳來了之后,心一好,甚至連孕吐的反應都沒有,每日順心又高興,氣反而越發好起來。
等到兩口子時隔一整個月再見面,榮桀才發現比以前還要彩照人,一雙眼睛頓時就看直了。
因著子特殊,榮桀特地下旨不讓到院子門口接駕,不過青畫這會兒也不好整日躺著,便也沒聽,一早領著一眾宮人來了行宮門口候駕。
說是候駕,宮人們也不能就在那傻等,而是早早布置好宮門的罩間,進去坐下吃口茶。
等榮桀駕到行宮之時,青畫已經一覺醒來,剛吃了一碗銀耳蓮子羹,正愜意地做著繡活。
外面人來報,才起由多福姑姑給收拾好頭面,然后便慢條斯理踱步而出。
榮桀老遠就見到的窈窕影了,一顆心跳的飛快,等駕到了跟前,他本不顧宮人勸阻,跳下車輦便往青畫前跑來。
下,青畫一張臉更和幾分,散著耀眼的。
剛要行禮,便被他一把扶起,里還要說:“福妹怎麼好不聽話,非要過來這里等我。”
兩人一的時候,他仍舊習慣用過去舊稱,實再也說不慣個朕字。
青畫笑意更深,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夫妻二人便悠閑地往行宮里行去。
“如今月份還淺,哪里便要那麼仔細。”
榮桀自是說不過,只不過自家福妹可比自己仔細得多,覺無事,應當便是無事。
等回了寢殿,榮桀小心翼翼扶著坐下,便湊到邊,輕輕把摟進懷里。
他的膛微熱,心跳聲有力地傳進耳中,青畫不由又紅了眼睛,把頭埋進他結實的膛里。
“阿桀……”輕聲喚他。
榮桀輕輕拍著的后背,目溫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福妹,我在。”
然而青畫仿佛只是想他名字,等他應了,卻不再言語。
等夫妻二人靜靜抱了好一會兒,青畫才道:“你高不高興”
榮桀咧一笑:“開心極了,你不知道,接到折子之后我笑得像個傻子,侯大人還以為我瘋了呢。”
青畫不由笑出聲來。
榮桀把手輕輕環繞在腰腹間,目越發溫:“只要你們母子二人健健康康的,我便別無所求。”
對于這個遲遲而來的孩子,他確實沒有太多的追求,只要青畫能平安生下他,只要母子均安,便是老天爺對他最好的恩賜了。
“福妹,之后要辛苦你了。”榮桀嘆了口氣。
青畫就笑了,自打有孕之后,一直都很笑。
心想事這樣的好事落在上,誰能不高興呢道:“說什麼傻話呢。”
榮桀也不說話,只在那笑。
不過懷孕之人倒也是有些多愁善,剛還興高采烈的,轉眼便又皺了眉頭:“阿桀,若是個兒……”
吞吞吐吐,到底沒說出來。
于自己,自然只要是自己的孩子便是最好的,無論男都是珍寶,只如今他們二人的子嗣關乎江山社稷,太多的責任在上,不得不多想一二。
榮桀點了點額頭,笑話:“傻姑娘。”
青畫不由有些呆了。
榮桀卻是氣定神閑:“這偌大的越國,是我同兄弟們一起打下來的,當年死了多人,咱們吃了多苦,實在數也數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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