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理。侍衛們把守住寧壽宮宮門,為首之人便徑自往殿走去。
這舉便實在是無禮得反常了。這些妃嬪宮人也都不是傻子,俱都往兩邊退去,驚疑不定地相互看著,有幾個沉不住氣的已忍不住往殿里看去。
蘇阮雖然猜到可能有事發生,但此刻乍見這些提刀佩劍的侍衛,還是忍不住變了臉,一把抓住了許碧的手:“妹妹,這——”
許碧臉也有些變了。這時間不太對,袁太后竟然是提前手了!原本侍衛班還要再晚一些,大約就是在壽宴將盡的時候,那會兒眷們都要出宮,袁太后當然是不會讓們走的。再者,那時天將晚,封閉宮門也更容易些。
可沒想到,袁太后竟然提前手了許碧環視四周,但寧壽宮雖然不小,卻是袁太后的地盤,無論們藏到哪里,都還是逃不袁太后的掌握。
“這,這是怎麼回事”沈夫人也有些慌了。雖然在西北住了多年,但從未親臨戰陣,更不必說今日這等陣勢了。進來的侍衛雖是不多,可把住了宮門,儼然一副甕中捉鱉的模樣,怎不令人心慌呢
“太后究竟想做什麼”許碧是說過袁太后可能要為難們,可也沒說是這等嚴陣以待的架勢啊!但看這樣子,似乎又不僅僅是對著沈家人來的,倒像是——沈夫人腦海里猛地閃過兩個字兒,駭得一時失了聲,只把邊的沈云拼命往自己后拉,似乎這樣一來,別人就看不見沈云了似的。
想問出這句話的當然不止是沈夫人一人,此刻,尚在殿的妃嬪誥命中,就有人失聲問了出來,正是寧遠伯夫人:“這是出了什麼事”,今兒帶著兒進宮是為討好袁太后的,可這,這是出了什麼事啊!
但本沒人搭理寧遠伯夫人,那進殿的侍衛只是向袁太后按劍躬:“太后,后宮已被控制,請太后下旨。”
“什麼”梅賢妃失聲了一聲,猛地站了起來,“太后這是要做什麼!”
此刻殿已然大嘩,年紀最長的禮部尚書夫人也站起來:“太后娘娘,這后宮之中諸多眷,如何能容侍衛這般隨意走”
這話說得還是客氣的,沒管侍衛所說的什麼控制后宮的話,只說禮儀,其實已經極為委婉。然而袁太后聽了這話卻好像很不耐煩的樣子,一擺手,殿角里就悄沒聲地閃出兩個侍,上前一把架住了禮部尚書夫人,堵了就拖了出去。
這下子殿簡直了套,有人大怒起,有人大聲質問,還有膽子小的尖連連,甚至于有當場暈倒的。那侍衛猛地出佩刀,一刀就將旁一個繡墩劈開,大喝道:“噤聲!”
那繡墩本是個低階小嬪妃所坐,這會兒人去園子里觀花了,倒是與同住的另一個小嬪妃還在旁邊坐著,這會兒見刀一閃,雖然沒劈到自己上,也是嚇得全癱,整個從繡墩上了下來,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
只這一下,殿眾人頓時噤若寒蟬。此刻,梅皇后才淡淡地道:“母后這是要做什麼呢”
眾人目都落在太后與皇后兩人上。袁太后瞥了梅皇后一眼:“倒是有點皇后的樣子。”侍衛那一刀劈下去,連梅賢妃都臉慘白,鋸葫蘆似的不敢再說話,梅皇后卻還鎮定自如的模樣,這一比較起來,立時便分了高下。
“母后讓侍衛控制宮闈,難道是想宮謀反不”梅皇后還真不愧袁太后的稱贊,輕描淡寫地就把一眾人等想說卻不敢說的話給問了出來。
“謀什麼反”袁太后也是鎮定自若,淡淡反問,“我是本朝太后,當今皇帝是我兒子,我謀誰的反”
“那母后是要做什麼呢”梅皇后譏諷地笑了一下,“原來母后還記得,皇上也是您的兒子……”
“自然是我兒子。”袁太后回以冷笑,“若非如此,當年他豈能得此大位呢既然我是他的母親,不得替他心些。東宮立儲是大事,他這回犯了糊涂,我可不能眼看著不管。”
聽到這里,誰還不明白袁太后是什麼意思呢梅賢妃臉大變,連忙用眼睛去搜索自己的兒子,卻發現兩個皇子都被-娘抱在懷里,可是邊卻不是平日伺候的宮人,而是陌生的侍,頓時更是慌了手腳:“你們大膽!這是皇上的子嗣!”
袁太后本不看,只將手一擺,幾名侍就拉著-娘往外走。兩個皇子還有些懵懂,但看見邊都是陌生人,即使是小孩子也察覺出些不對來,都著手向自己的生母哭了起來:“娘——”
梅賢妃心里刀割似的,就要撲上去,只是弱的,那幾名侍又是毫不客氣,只一甩手就將推倒在地,扯著-娘和皇子們就出去了,只聽見小孩子尖銳的哭聲還在約傳來。
“我的孩子!”梅賢妃哭無淚,深悔方才只顧著計較蘇阮有孕之事,竟沒把皇次子攏在邊,若是如此,此時抱了孩子,大約母子也還不致分離。
許瑤比也好不到哪里去。方才也是只顧著驚駭,待到想起兒子的時候,皇長子也被人給拉扯了過去,本不是能搶得回來的了。
袁太后漠然看著伏在地上的梅賢妃,在殿巡視了一圈:“淑姐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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