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香姨娘幾乎能肯定了,如果愿意讓承恩侯府給沈云婷尋親事,那麼承恩侯府的條件,大概就是沈家休棄許碧吧
但這可能嗎許碧剛生了嫡長子,無緣無故,沈家又豈會休棄,到時候元哥兒怎麼辦呢
但是,如果承恩侯府真有辦法呢又或者,先答應下來,只要沈云婷的親事定了,那……
香姨娘握兩手,雙眼呆呆地看著窗戶,陷了沉思……
第158章 法事
元哥兒的滿月過后, 時間似乎就是一晃,就到了年下。
這是皇帝登基后的第五年了, 西北還算平靜,東南也大致靖平,又開始籌建海港,看起來頗有些欣欣向榮的景象。尤其皇帝后宮已經有了兩子一, 無嗣的擔憂也已解除,這個年, 朝廷上下都覺得應該過得很不錯。
當然, 不和諧的音符總是有的,比如說, 臘月初的時候,從杭州押了一批人回來, 戶部范主事儼然在列。
“說他們奉旨去勘察海港建地,卻私下收商人賄賂, 尤其那個姓范的,因他的妹夫——就是當初那個鄭鎮——在本地衛所為, 嫌商人們給他上貢的不如主事的人多, 還仗勢索要。”
九煉說得眉飛舞:“早就料到這小子手不干凈, 就是沒想到他膽子居然真不小, 收賄賂還嫌, 居然還向商人強索。這回這些被押回京審的員里,以他的罪名最重!估著,丟去職都是輕的, 若是把從前那些事都翻出來,說不定還得抄家流放呢。”
當然,已經被貶為千戶的鄭鎮也別想跑,他雖然沒有直接索要賄賂,但卻派了手下的兵丁出去,否則范主事也不會索賄索得這麼順利。所以這次他也一樣被召回了京城,也許罪沒有那麼重,但貶職是最起碼的。
到這會兒,九煉才覺得出了口氣。那范太太當初在白云觀里大放厥詞地說什麼來著那麼喜歡傳別人家的私之事,今兒,也家的事被人好生說說吧。
許碧拍著元哥兒,聽了這消息不一笑:“你別是人一直盯著姓范的吧”
九煉嘿嘿一笑:“自然是要盯著的。不過,咱們可沒教唆他去干什麼,這都是他自己了貪心。”天地良心,沈家不過是給他制造了一點機會,姓范的就自己作了死,他不過是請沈八盯著姓范的,把他的向都記了下來,充做一點證據而已。
其實,就算沒有海港籌建之事,姓范的手腳也很不干凈。只不過從前他在戶部是個小兒,手也不長,就是有好也不到他多拿,想必也是憋得不輕。如今這一有機會就出了真面目,只可惜早就被人看在眼里了……
“該!”知雨十分解氣,“你這事兒干得好!”
九煉難得聽一句夸獎,簡直寵若驚:“姐姐過獎了,不打我板子就行。”
許碧都忍不住笑起來,知雨臉上頓時紅起來,啐了一口道:“我看你就是欠打板子呢!”
滿屋笑聲,正在炕上努力翻的元哥兒被驚了,側著小腦袋看向眾人,啊啊地了兩聲。
九煉連忙收了笑,拿出個致的風車來:“今兒在外頭看見這個做得還算有趣,拿來孝敬哥兒。”
知雨不客氣地損他道:“可真會想。竟弄個風車來。這屋子里頭哪兒有風,哥兒瞧什麼呢”
許碧大笑,把風車接過來吹了口氣:“這不是也能玩麼。九煉一片心意,你就別兌他了。他這辛辛苦苦的跑一趟,敢沒功勞,只剩下打板子了。”
這風車做得確實致,雖然用料也不過就是竹片彩紙,但比別的風車頗有些不同——扇葉十二片,每片上頭都繪著一匹馬,作且略有不同,一飛轉起來,就變了一匹揚蹄飛奔的健馬,竟還是個簡單的畫片呢。
而且這匹馬畫得相當不錯,筆力雄健,栩栩如生,果然民間自有高手呢。
元哥兒就是屬馬的,九煉買這風車也真是用心思了。雖然元哥兒還本不認得什麼馬啊驢的,但這樣鮮艷的東西他最喜歡了,當即就出小手來要抓。
許碧笑著把風車在炕邊上:“不能給你,給你幾下就扯碎了。”這小子現在什麼都想抓一下,抓到手里就用力拉扯,那小胖手居然還有勁兒,有時候許碧被他拉住頭發,都扯得頭皮生疼。
元哥兒很不滿意那個會的東西離自己那麼遠。他仰躺著出小手,卻發現夠不著,于是果斷又開始翻。
俗話說,三翻六坐八爬。至這“三翻”,元哥兒執行得很到位,他現在已經滿了三個月,再也不肯老老實實被裹在襁褓里了。不管-娘將他包得多仔細,用不了一刻鐘他的小手就要出來,小腳也在包被里蹬。如果包得太展不開,他就要扯開嗓子干嚎了。
要說元哥兒的嗓門,那絕對一個宏亮。據說有天他在屋里哭,外頭沈卓隔著墻都聽見了,還夸獎說這哭得一個豪氣。聽見這評價的時候,許碧都恨不得把元哥兒塞給沈卓養幾天,他知道知道說風涼話是什麼滋味兒!
豪氣是豪氣,魔音穿耳也是絕對夠的!
不過,好在隨著他力氣越來越大,哭的次數倒是了。一般都是他吭吭哧哧自己斗老半天,發現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會開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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