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逸之賜個側妃,老祖宗都推三阻四的呢。”楚王妃揪著帕子猶豫,“況、況且,上回下藥的事,老祖宗也知道了,恐怕是因為這個瞧不起宛婷
劉嬤嬤建議道:“正是因為這事兒王爺和老祖宗都知道了,宛婷小姐也不大可能立為世子妃了,不如退一步,求側妃的位子,這樣還便宜一些,而且若不是二爺不允,太后賜個側妃,老祖宗總不至于拒絕。宛婷小姐得了太后的賜婚,日后的地位也與正妃不相上下,這樣不是好麼?”楚王妃左想右想,拿不定主意,非常憂郁,原家年紀相宜的姑娘,雖然有三個,但只宛婷一個是嫡出的,另外兩個庶出的,份更低,本拿不出手,若是宛婷只能為側室的話,那麼正妃就一定不能是出好的,不然宛婷會不住,日后的地位仍是威脅……況且,側妃之位能不能得到,還是兩說呢。可是貿然去求旨,只怕被王爺知道了,不會饒了。
楚王妃糾結了許久,終于決定進宮一趟,先問問禧太嬪的意思。
楚王妃才剛宮,就被太監們請到了慈寧宮中,太后親切地接見了,問起賀七小姐的案子,“聽說已經查到兇手了?”
楚王妃忙道:“已經查出來了,是賀七小姐的丫鬟問棋失手所至,人已經送到東昌侯府了,隨他們怎麼置。”
太后點了點頭,端起茶杯來,輕輕刮著茶葉泡子,一面過氤氳的霧氣觀察楚王妃的表qíng,一面思索似的緩緩問,“一個丫鬟有這麼大的膽子,失手殺了主子,還敢布局誣陷二夫人?你們王爺就不曾懷疑?”
楚王妃忙道:“可不是嘛,王爺也不是沒有懷疑,前兩日半夜里,咱們府中還走水了,燒死了兩個婆子,其中就有撞到俞氏的那個,王爺怒極,當場要求齊總領徹查。……只是后來實在是查不出什麼結果來,指向的又是周側妃和兩位妾室,都沒明證,又都是服侍了王爺幾十年的人了,再者說,們頂多也就是幫忙掩飾一下罷了,王爺便說算了。”
太后淡淡地笑了笑,“楚王爺倒是心善。只是,們幾個都是當主子的,怎麼會幫一個丫頭掩飾?”
楚王妃也糊涂,“這個王爺也想不通,不過后來聽說,們幾個的丫頭與問棋那丫頭的關系都不錯,或許是丫頭們私下里幫的吧,并不關們幾個事兒,王爺說不想再查了。”
太后點了點頭,讓退下去了。
過得片刻,定國公從屏風后走出來,笑盈盈地道:“楚王爺總歸是個識趣的人,膽子又小,不得什麼大事。”
太后淡淡地道:“也太識趣了一點。”
這件事,這麼多的破綻,在一旁,只等著看這結果,看楚王爺到底會怎麼置,結果,果然如同他在朝堂上的表現那樣,弱得一塌糊涂,稍稍涉及到自己,就不敢再查下去。可是,先帝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沒人比這個共枕人更清楚了,高瞻遠矚、謀略過人,先帝既然將楚王爺定為四大輔政大臣之一,楚王爺就必定有其能獨擋一面之,可是觀察了幾年,除了中庸老實,實在是看不出還有什麼別的長。
定國公知道自家的太后妹妹總是懷疑楚王爺,在很早之前,就開始懷疑了,可是他私下也跟楚王爺接過,卻覺得楚王爺就是這麼一個謹小慎微的人,大概是先帝在位之時,以雷霆手段滅了幾座王府,給嚇怕了,為了保住這個王位,才這般膽小。
太后搖了搖頭道:“會咬人的狗是不的。你讓繼續盯著楚王爺,有任何風chuī糙,就立即通知哀家。”
定國公應了下來,太后又問道:“知存也上朝幾個月了,覺得如何?”
說到自己得意的長孫,定國公立即笑出一臉jú花,“知存表現得不錯,他的上司還跟我夸贊他呢。”
太后笑道:“千萬別是人家看在哀家的份上夸他的才好。你告訴他,好好gān,認真當差,哀家不會虧待他,要大咱們蘭家,就得靠他們幾兄弟了
這會子,被太后寄予厚的蘭知存正在伊人閣,與新jiāo的朋友鮑公子把酒言歡。鮑公子見他喝著喝著皺起了眉頭,不由得關切地問道:“蘭公子有什麼煩心事?說出來給鮑某聽聽,只要鮑某幫得上的,一定兩肋cha刀!”
蘭知存低頭端杯,眸閃了閃,抬起臉來,又是一臉的暗暗憂傷,“說出來,怕也幫不上什麼。其實是這樣,我看中了一塊地皮,因為那兒有一溫泉,對家父的老寒極有幫助,一心想買下來,誰知出了高價,那位地主卻怎麼也不愿割讓。若是他自己要用,倒也罷了,偏他不是,只是因為修莊子的銀子不足,就任由那塊地兒空置著。”
“這也太過分了!他用不上就給能用得上的人吶!”鮑公子一臉憤慨,拍著桌子問,“蘭公子你就直說吧,我能幫得上你麼?”
“若是能讓其割讓那塊地,蘭某就激不盡了。”
鮑公子抓了抓頭發道:“這可真是難。”
蘭公子的隨從則笑道:“鮑公子是江湖人,難道不知道江湖上的辦法麼
鮑公子遲疑地道:“蘭公子可否明示?”
那名隨從笑道:“聽說江湖中人最會嚇唬人了,若是能將那地主嚇得乖乖變賣,只要不出人命,咱們公子必定激不盡。”
143. 抓到就打
鮑公子愕然道:“啊?這個……這個……違法之事……”
那隨從輕笑道:“鮑公子為江湖中人,竟連這點膽識也沒有麼?你放心,我們公子又不是讓你殺人越貨,只是嚇唬嚇唬那地主,讓他痛快轉讓便了,銀子公子也會照付的。”說著從袖袋里出兩塊金條,說也有三十兩,推到鮑公子的面前,“這是我們公子的一點謝意,事之后,會再奉上另外一半。”
鮑公子不高興了,一把將金條推開,看著蘭知存道:“在蘭公子的眼中,鮑某就是這樣不仗義的人?幫朋友一點小忙,難道是為了這些huáng白之?
蘭公子優雅地笑了笑,又將金條推到他面前,“蘭某怎會看不起鮑兄,只是此事恐怕你一個人忙不過來,既然需要找幫手,怎麼也該我出銀子才好。而且,蘭某十分相信鮑兄,為免事急生,地契可先轉到鮑兄的名下,再由鮑兄轉到蘭某的名下。屆時我讓阿達與鮑兄聯系。”
阿達就是蘭公子的隨從。
鮑公子這才呵呵笑著,將金條收到懷里,拍著口保證,“這事鮑某兩天之就能辦,蘭公子只需等在下的好消息便是了。”
談完了事qíng,蘭知存不想再久留,便讓人喚來了如煙姑娘。如煙裊裊婷婷地走進來,含qíng脈脈地向蘭知存福了一禮,嫣然笑道:“聽聞今夜公子有約,如煙特意備了一桌酒席,還請公子移步蘭亭。”
“不必了,今夜你不用服侍我,你好生服侍我的這位朋友。”蘭知存將如煙推到鮑公子的面前,向著鮑公子笑道:“這位如煙姑娘可是伊人閣的頭牌,也是這整條花街公選的花魁。今日蘭某就讓來服侍鮑兄,度夜的銀子已經付了,蘭某就不打擾鮑兄了。”說罷便要告辭。
如煙絕艷的小臉上頓時灑落花雨無數,拉著蘭知存的袖,哀哀怨怨地道:“蘭公子怎能這樣對待如煙?如煙一心只想服侍公子……”
蘭知存溫地笑道:“如煙姑娘怎麼哭了?”裝作為將碎發順至耳后,無qíng地附耳低語:“難道你不是收了銀子就服侍人的jì子麼,銀子我已經付了,你有何損失?你可是伊人閣的頭牌,想讓客人們知道,你們伊人閣就是這樣待客的麼?”
如煙震驚地看著蘭知存,蘭知存笑得依舊溫,拍了拍的小臉,聲道:“好好服侍鮑公子,讓鮑公子滿意了,日后我會賞你。”
出了伊人閣的大門,坐上馬車之后,阿達便問自家主子,“公子您真相信這個姓鮑的麼?”
蘭知存不屑地笑道:“信自然是信不過的,不過江湖中人刀頭,為的就是財,見到金子鮮有不開眼的,我又不是讓他殺人越貨,他為何不愿?但是,仍然不可大意,你讓影子跟了他。”
阿達忙應道:“奴才明白,影子這會兒還在伊人閣盯著他呢。”
蘭知存閉目養神,不再說話,阿達繼續笑著恭維道:“方才如煙姑娘為了公子您哭了呢,公子真是魅力無邊啊,依奴才瞧,那寶郡王爺本不能與您相比,他包了如煙一兩年吶,可您與如煙姑娘才不過幾夜而已,如煙姑娘就心慕公子了。”
蘭知存好笑地張開眼睛,“婊子無qíng、戲子無義,你不會真以為如煙對我死心塌地了吧?不過是裝個樣子,好讓我日后還來惠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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