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卻也印證了穆云川已經真的放下了過去的恩怨。
沈翠這才仔細去看那些名字——都是取自《詩經》和《楚辭》的,頗有些文化底蘊。
沈翠一邊想著出,一邊看過去,直到看到末尾,發現有個很簡單的字——單字一個‘蓮’,便覺得跟其他名字有些格格不。
周氏下意識地手把那個字給擋住,而后紅著臉道:“這個字不是給小團的,是……是給我的。”
周氏跟許多農家孩一樣,并沒有大名,從前周家父母還在的時候,就‘丫頭’或者‘丫丫’。
前不久穆云川給閨起名字,便提議說要給周氏也起一個。
太風雅的名字是不大適合肚里墨水不多的周氏的,反而這個‘蓮’字十分適合——從苦難中掙扎著,破泥而生,不蔓不枝。
沈翠又是忍不住一陣笑,最后擺手道:“不用害,你們夫妻敢好我才高興呢。云川給小團想的都很好,我也拿不定主意。但他說的對,小團是從你肚子里出來的,難道將來還會嫌你選的名字不好嗎?現下選不出,就慢慢選嘛!”
周氏也就跟著笑,說自己回頭再慢慢想想。
這年夏天,衛恕跟楚鐘靈婚了。也沒過多久,便是梅若初和徐扇兒大婚——他們是皇帝賜婚,所以婚期被提前了不。
梅若初婚后便搬出去了,不過也是湊巧,熙和帝賜的那小宅子離現在的翠微也不遠,他日常下值的時候,也能時不時過來拐一拐。
這年下半年,沈翠和鄭氏也開始持穆二胖和劉沐月婚的事兒了。
說來沈翠仍然覺得有些委屈人家閨,自家到現在還沒買得起宅子呢。
不過的話本和香皂生意都在繼續,稍微再攢一攢,也就這兩年,就能置辦像樣的宅子了。
到時候還能讓劉沐月這未來的主人挑選一個本人喜歡的。
這麼想著,沈翠也就沒再在這件事上糾結。
一年,穆小團周歲宴之后沒多久,就到了穆二胖跟劉沐月的婚期。
說起來,穆小團的聰明勁兒倒真的是隨了他爹,十個月左右就能比較流利的說話了,周歲之前,也不用人扶著,也能倒騰著兩條小短走的像模像樣的。
只上頭,就和穆云川、周氏想去甚遠了。
逢人就笑,能說會道,跟誰都能聊上好一會兒。
讓沈翠形容的話,這孩子就是個天生的‘社牛’。
所有跟接過的,甭管帶不帶緣關系,都喜歡喜歡的不行。
連‘小廁’,一開始看穆小團千般不順眼,認為就是的到來,徹底早就了眼下這個局面,在糯糯的一疊聲的‘小策哥哥’攻勢下,都悄悄轉變了態度。
這會子隔幾天見不上,都得跑到沈翠跟前問一句:“胖團子怎麼沒來?”
沈翠就說:“最近不是家里在忙二胖婚的事兒嘛,時不時有人送喜餅、紅燈籠那些東西上門,人多口雜的,又生的那麼好,萬一讓人趁機拐走呢?我就讓這幾日先別過來。”
‘小廁’點頭‘哦’了一聲,沈翠見他興致不高,就一邊接著寫喜帖,一邊拿了塊糖給他吃。
這時代的飴糖是有些發苦的,‘小廁’并不怎麼吃,但自家兒子的婚禮嘛,沈翠還是從系統里買了不后世的水果糖,拆掉包裝之后來充當喜糖。
如今跟崔家、衛家都有生意往來,能買到點市面上不常見的糖果再正常不過。
‘小廁’吃了果然十分喜歡,眼地看著盤子里其他的。
沈翠無奈地就把那一小盤子都給了他,還難得地得了一句夸,“沈……山長現在越來越大方了,下次……”
沈翠趕打斷道:“二胖就這一次!沒有下次!”
‘小廁’含著糖氣鼓鼓說:“我當然知道婚是一生一次的大事啦!我是說下次書院里再辦喜事,你還要拿這個糖給我吃!”
沈翠見自己誤會他了,就說:“那是我不對,曲解你的意思了。但書院下次有喜事,你且得等一等呢。”
現在書院就‘小廁’一獨苗苗,他又不會是真的人,并不可能婚。
而等確定‘小廁’徹底老實了,且上一科的風頭過去,翠微書院自然開始和其他書院一樣展開甄選招生。
那會兒人數是會上來,但人家是來當學生的,又不是來當兒子的,通常況是不到沈翠這山長來持婚事的。
‘小廁’其實也聰慧,自己一想就明白了,立刻有些懨懨的,但很快眼珠子一轉,就看著沈翠說:“那不是還有你嗎?”
“有我啥……”沈翠沒問完,知道他說的是自己。
穆在這個世界就是已經亡的,是還是擁有法則之力的‘小廁’,為了不影響穆云川科舉,特地給他安排了一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失蹤結局。
這死孩子為了吃口好糖,連的婚事都起心來了。
看臉上的笑不見了,‘小廁’不用趕,端起糖果盤子,腳靈活地溜出去了。
鄭氏進屋給沈翠添茶水,方才的話聽了一耳朵,臉上也要笑不笑的。
沈翠對著親娘不可能擺臉子,就只當沒發現,依舊寫自己的。
后來還是鄭氏耐不住了,開口說:“其實我覺著孩子熊歸熊,說的倒也不是完全沒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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