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翠在藥爐前托著腮，【老說它啊它的，我都快把他想一個人了。這‘法則’，到底什麼樣的東西？】

【這我也不大好解釋，反正它的職責就是維護這個世界的秩序，也就是原書的劇。】

沈翠盯著藥爐子發了會兒怔，【早先我問你，系統的目的是不是讓我培養對照組，對抗穆云川這個位面之子。當時你沒回答，我眼下想明白了，我們要對抗的從來不是他，他其實跟咱家的幾個孩子也沒區別，也是被法則擺布著、推著……的傀儡。區別大概只是法則給他安排的，是比旁人好走的那條道。】

系統檢測著的腦電波，發現一邊說一邊腦電波異常活躍，【宿主這是又想什麼呢？】

他們正在流著，衛奚聞著藥味，知道沈翠是在給他熬藥，尋過來說：“煎藥的活計讓下人做就好，山長這幾日沒為我們勞，還是趕歇著。”

沈翠一邊笑道：“坐著看著火而已，又不是什麼累活。”一邊在腦子里回答系統說：【以后你就知道了。】

后頭衛奚連著喝了三天補元氣的湯藥，他緩過一口氣，其他人也都恢復得差不多了。

書院日常又開始照常發布了，沈翠拿到了購點，趕給衛奚買藥喝上。

這時候勞不語就領著他們開始默寫各自三場的卷子了，畢竟秋闈放榜要到九月中上旬，距離這時還有大半個月。

這麼長的時間，年們未必個個都安得下心來讀書，總要找點事給他們忙活。

對完卷子之后，勞不語就讓大家好好歇一陣，亦或是在臨南府逛逛，亦或是去狀元茶樓坐坐，跟同屆的考生流一二，總之隨他們去玩。

等把他們都‘趕’出了宅子，勞不語臉上的笑淡下去了一些。

沈翠察覺到了他神的變化，用眼神詢問。

勞不語道輕輕嘆了口氣：“雖然若初時運不佳，小奚欠安，寒山最后一場猶豫不決，差點誤了時辰……狀況頻出的，但他們答卷的水平倒是未曾折損。”

“那就是傲霜、阿恕、阿斐中有人發揮的不好？”

勞不語并不兜圈子，直接點名道：“就是阿斐了。那道‘便娟’的詩題，他是從《山居賦》出發寫的詩。”

因沈翠聽詩文聽不出好壞，所以勞不語沒念他的詩，只是概括道：“他的詩是在嘆人生無常的，雖他的境遇也算坎坷，但也未曾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便有些……總之一般的考可能并不會見怪，但對王尚書那樣詩才斐然，又經歷富的人來評，必然是落不著好的。而且他其他題也只是答的中規中矩，所以多半是……”

沈翠了然地點了點頭，也跟著嘆了口氣。

其實說來說去，還是崔斐前頭荒廢了太久了，這幾年雖勤勉，但不等人，他本的資質跟書院其他人相比，也不算特別出眾，和衛恕差不多。不然不至于是考個舉人，都這般艱難。

“山長別跟阿斐提了，只當不知道就行，方才大家換閱卷討論的時候，想來他也心中有數了。”

沈翠復又點了點頭，轉頭便想著得安一下崔斐的緒。

晚些時候，年們都從外頭回來了，崔斐搜羅了好些好吃好玩的，都是青州府那邊沒有的，書院里人人有份還不算，還有一部分是要帶回去給崔家人和孫若薇的。

見大家時不時都會瞧自己一眼，崔斐自己就道：“我真沒事兒，上次落榜一次，這次發揮怎麼也比上次好，也算是進步了。前頭衛兄說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次鄉試多的是中年人和老者，我要是兩次不第就一蹶不振，他們該如何自呢？當然我肯定是有些難的，到時候大家都去京城了，怕不是要就此分開……”

他從前的心就跟小孩似的，這幾年得到了長，但純摯的那一面并沒有丟失。

沈傲霜是最后一個回來的，聽到這兒就道：“還沒到那一步呢。”

他雖然到了翠微后開朗了不，但從前的境遇讓他養了習慣，能不開口就不開口，所以日常都寡言語。

突然他主說起話了，眾人便都循聲看向他。

沈傲霜接著不徐不疾道：“我剛去了貢院附近的所有醫館，幾乎家家醫館的大夫都忙的不開，問診的都是今遭鄉試中不虞的。崔兄能堅持考完三場，便已經超過了一小半人了。當然了，這些不虞的，大多是年紀不輕，屢試不中之輩，但崔兄眼下要爭的也不是前頭的好名次，所以我說眼下的況還未到那一步。”

“原說你剛不和我們一道，原是特地去關注這些了。”崔斐看著他，眼眶不都有些發紅。

沈傲霜別過臉，“也不是特地，就隨便走走，順路……對，順路逛逛。”

他五還是比常人差一些，因此并不知道自己的鞋面已經滿是泥灰——誰人順路會一口氣走那樣多的路逛醫館呢？只是看他不大好意思，眾人都沒拆穿他。

九月中上旬，鄉試放榜了。

今兒個宅子里所有人，包括衛家和崔家的下人都出了，齊齊去看榜，省得真鬧出早先勞不語擔心的‘榜下捉婿’事件。

這次放榜的陣仗，相較前頭幾場，就越發隆重盛大了。

不止有負責放榜的文書、軍士、看榜的書生和百姓，更還有不衙門的人，他們看完榜之后，還要立刻敲鑼打鼓地去報喜，掙喜錢。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