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婚紗我就不看了。”

林知星在心幾番掙扎后，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這件婚紗是賀言琛為了他們的婚禮設計的。

如果選擇去看，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就是選擇了某種可能。

林知星最清楚自己的心。

這五年的時間，努力在心筑起的高墻，其實并不是堅不可摧。

必須讓自己的心不能有一分一毫的搖。

陸遙表錯愕。

沒想到自己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林知星都不看一眼。

林知星又向道歉，“抱歉，我確實覺得我不應該看這件婚紗，畢竟它不會穿在我的上。”

“沒事沒事。”陸遙趕說，“我就是想起來隨口一問，不看也沒事。”

賀言琛站起來，“既然決定就走吧。”

林知星也跟著起。

陸遙將兩個人送出門，回來就忍不住給陸恒打電話。

幾年前是八卦過賀言琛和林知星的事，可惜他哥什麼都不給說。

陸遙在電話里把剛剛的事復述了一遍后，忍不住嘆，“我真沒想到，林小姐看上去溫溫的，沒想到格是這樣的！”

“其實我也沒想到。”

陸恒知道妹妹的格是大，也沒多說。

他最開始并不希賀言琛知道自己和林知星有個兒子。

賀言琛這個人大部分時候都可以稱得上完，事一旦和林知星牽扯到一起，就變得不對勁。

什麼權衡利弊，全都沒了。

不過他更沒想到的是，林知星分手得這麼決絕。

陸遙站在門口，看著漸漸遠去的轎車，忍不住嘆，“可我覺兩個人般配的，林知星比那幾個明星適合賀大哥。”

“別想了，他們沒戲了，我還有事先掛了。”

陸恒直接將電話掛斷。

此時轎車上，氣氛十分沉默。

轎車快開出去許久，男人才問：“要去吃飯嗎？”

“不了吧，難得下班早，我想回去陪安安一起吃飯。”

林知星想都沒想就拒絕。

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稱職的母親，陪兒子的時間太。

甚至想過，兒子之所以會得選擇緘默癥，也和自己陪伴太有關系。

“要不，把安安出來一起吃個飯吧。”

賀言琛提議。

“不了吧。”林知星拒絕得很快，“賀總，以我的經驗來看，痛苦的從來不是從來沒有得到過，而是以為自己得到后又失去。”

林知星說安安，也說自己。

曾經真心覺得自己和賀言琛沒有什麼解不開的誤會。

認為他們一定不會分開。

卻沒想到一個神分裂癥，就能讓他們分開。

賀言琛終于放棄掙扎，“禮服做好會送到你家。”

“好，賀總破費了。”

“本來就是我要求你陪我參加，這些都是我應該出的。”

“嗯，周日那天我休息，你來家里接我就好。”

兩個人的對話到此為止。

轎車停下來的時候，林知星已經困得快睜不開眼了。

說了句“再見”后，開門下車。

賀言琛依舊站在原來的位置，看著人回家，看著那個房間的燈亮起。

他愈發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真的不再會有轉機。

-

一周后的周五，林知星結束今天的最后一臺手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發現電話有三通來自霍義康的未接來電。

這臺手時長七個小時，這三通電話差不過隔一兩個小時就打一次。

林知星看見后馬上打了回去。

“林醫生，我把周巧華的樣本寄到國外朋友那里，他們那里有結果了。”

霍義康開門見山，先把自己打電話的原因說出來。

林知星本來想邊接電話邊回辦公室，聽見這句話，直接站在原地，等霍義康告訴自己結果。

“周巧華服用的是國外新研發出的神刺激劑，也就是興劑，研發出來后去年一直用在運員的上，直到幾個月前被發現才用。”

霍義康又簡單解釋了一下這個藥曾經在哪幾類運員被檢測出來。

他說這些，林知星就知道為什麼他們之前一直沒有檢測出來了。

檢測藥就是從已知的分中檢測，像這類新型的品類，研發出來就是為了規避檢測的。

運員長期服用興劑都會承不住，更何況周巧華是一個心臟多次做手的年邁老人。

“這種藥是怎麼到國的？”

林知星比較關心這類事。

“自然是有專門的渠道，何衍之前一直在國外，不排除他有渠道。”

事到如今，霍義康也不得不承認，這件事最可能就是和何衍有關系。

他繼續說：“不過這些事要查也是警察的事，我們作為醫生能做的就是這些了。”

“嗯，謝謝。”林知星又想到一件事，“這個事何衍知道嗎？”

“不知道，不但何衍不知道，華譽醫院也沒有人知道，我告訴你，就是想看看你的想法，如果你想幫賀言琛調查這件事，那麼我就把報告發給你，你讓他去查。”

霍義康說了自己的想法。

他曾經也是看著林知星和賀言琛恩了一陣子。

他想，林知星應該是愿意幫賀言琛的。

電話里短暫的沉默后，林知星道：“麻煩您把報告發給我吧，我現在就聯系他。”

電話掛斷不到十分鐘，林知星的郵箱就收到了相關報告。

簡單看了一遍，才撥通賀言琛的電話。

第一遍打過去的時候，電話沒有人接。

林知星倒也不覺得奇怪，賀言琛作為那麼大一個企業的擁有者，本就該是很忙的。

之前那樣總是來找，來見，才不正常。

換掉服，掉白大褂正準備下班的時候，電話響起。

是賀言琛的電話。

“抱歉，剛剛有事沒有聽見。”

男人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歉意。

明明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卻好像做了什麼錯事一樣。

“沒事，賀總，我有個東西要發給你。”林知星頓了頓，“你有沒有郵箱，我給你傳過去。”

“……郵箱？有。”

賀言琛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沒想到林知星問的是這個問題。

林知星這才把之前霍義康說的事重新解釋了一遍，之后才說：

“這件事國霍主任只告訴了我，我們作為醫生的做不了什麼，是否要調查這個藥品的來源，由你來決定。”

“好。”

賀言琛應下。

“嗯，那沒別的事我……”

“你在醫院嗎？是剛下手嗎？我也剛結束工作，一起吃個夜宵吧，順便聊聊這件事。”

賀言琛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突破口，趕發來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