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之上，云朵托著趙牧不斷前行。

忽然他神一，看向了遠方天際：“這丫頭還真是心急，居然這麼快就來找我了，也不怕被仙使發現了端倪。”

趙牧搖了搖頭，指尖一點混天機的神力綻放，瞬間攪了這片天地的天機。

他按下云頭落在一座山谷里，從儲戒指里拿出木桌、團和茶，開始擺弄了起來。

半晌后，當沁人心扉的茶香彌漫山谷，一道流忽然從天際來，落在山谷中顯化出了方雪瑤的形。

“來，坐吧，先喝杯茶歇歇。”

趙牧微笑說著，倒了杯茶放在木桌對面。

“多謝師父！”

方雪瑤行禮，然后徑直坐在了團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趙牧笑著搖頭：“不必貧道師傅，畢竟當年你并未拜師。”

“不，師傅當年既然傳我功法，那就永遠是我的授業恩師，此禮不可廢！”

方雪瑤俏臉上滿是鄭重。

趙牧搖了搖頭：“你們啊，都是如此的執拗。”

“我們？”方雪瑤疑：“師傅說的是誰？”

“云夜，如今的南域域主。”

趙牧端起茶杯輕抿道：“那小子跟你一樣，自從貧道傳授了他一篇功法后，他就非要認這個師徒名分。”

“云夜？”

方雪瑤眨了眨眼：“我聽說過這個人，他可是師傅您手下的得力干將，即便他在南域，我們這里也有很多人聽過他的名號。”

“原來師傅也教授了他功法嗎？如此算起來，他應該是我的師弟吧？”

“那有機會，我可得見見這位師弟。”

趙牧哭笑不得：“你們兩個還真是一模一樣，云夜他也對你這個師姐很好奇，說有機會要來東域找你。”

“好啊，讓他來，我請喝酒。”方雪瑤嘻嘻一笑，毫沒有往日東域域主的威嚴。

趙牧搖了搖頭，問道：“怎麼樣，這些年《萬里云霞》修煉的如何了？”

一說起這個，方雪瑤似乎更有興致了：“自然修煉的很順利，師傅，您傳授的這篇功法之玄妙，真是遠超徒兒預料。”

“當初您說這《萬里云霞》，極為契合我的清靈道，我當時也僅僅以為，它對我的修為增幅效果，最多比傀儡宗的功法強個兩三倍而已。”

“可我沒想到，自從開始修煉《萬里云霞》后，我修為的提升速度，居然比過去快了數十倍。”

“這部功法完全就是為清靈道準備的，它讓我的修為提升速度，甚至比那些妖魔都快。”

“也正因如此，我才能在這個天地靈氣稀薄的時代，用不到千年就踏了顯神境。”

“不過很可惜，我終究是沒有超天地靈氣限制的機緣和氣運，所以自從踏顯神境后，我的修為提升速度就降了下來，直到今天也沒能突破賢者境。”

方雪瑤嘆息道：“另外正像師傅您說的，這《萬里云霞》的確能夠延長壽命。”

“這些年我能清楚覺到，自己的衰老速度，遠比其他修仙者緩慢很多。”

;“當年跟我同輩的人，許多都已經故去了，可是直到今天，我卻依然沒有覺到任何天人五衰的征兆。”

“師傅，您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看來貧道當年的試驗，已經初見效了？

趙牧心中暗道。

他多年來對各種功法的改進，包括了方方面面，其中就有利用功法延長壽命。

十多萬年前，某種不明來歷的詭異波，瞬息間傳遍整個紫虛大陸，然后又突兀的消失。

自那之后，天地異變，所有修仙者的壽命全部大幅銳減，只有極數有特殊機緣的人，才能維持壽命不減。

不過能維持壽命不減的，萬億人之中都不見得有一個。

而趙牧研究利用功法延長壽命，其實也算是對這方天地的一種試探。

如今看來，他的試探已經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還遠遠不夠。

類似的試探，趙牧會一次次的進行下去，而且是方方面面的試探。

他要通過這種試探，讓自己不斷了解此方世界，最終及世界的本質。

而那個本質，也許就能幫助他改造世界，啟靈氣復蘇，或者……飛升真正的仙界。

趙牧笑了笑：“如何做到的，其實貧道也說不清楚，畢竟如今我對此方世界的了解，依然還只是皮。”

“如果將來貧道弄清楚了，一定會告訴你，解除你心中的疑。”

方雪瑤輕輕點頭：“好，我等著師傅的答案，也希徒兒我能活到師傅找到答案的那一天。”

“你會等到的。”

趙牧微笑：“即便這一世等不到，下一世，或者無盡回之后，你終有一天可以等到。”

方雪瑤苦笑：“師傅，您就不要跟徒兒說笑了，如今的天地覺醒宿世記憶何等困難，真要等無盡回之后，你我恐怕早就相見不相認了。”

趙牧笑了笑，不置可否。

這個時候，方雪瑤的神忽然一沉，深深注視著趙牧。

“怎麼了，為何如此看著貧道？”趙牧疑。

“哎！”

方雪瑤嘆息：“師傅，其實徒兒本來并不打算，這麼快就來見您的，畢竟太過急迫容易暴你我的關系。”

“可聽到您跟仙使的話以后，徒兒實在是忍不住了，所以才匆匆趕來見您。”

“師傅，您……”

方雪瑤輕咬：“哎，師傅，徒兒知道您心懷人族。”

“可靈尸我們可以想辦法解決，您本是賢者境修為，煉化八方令之后，更是能夠發揮出圣者境的實力。”

“如此實力，您何必非要自斬仙，斷絕自己更進一步的可能，即便是為了對付靈尸，這也毫不值得。”

“不值得嗎？”趙牧微微一笑：“如果換是你，你會如何選擇？”

“我？”

方雪瑤一愣，不由得再次苦笑：“若是換我，恐怕也會如此選擇，畢竟這是對付靈尸最好的辦法。”

“因為既然我暫時殺不了靈尸，就只能先斷絕他更進一步的可能，如此才能給我以及人族，爭取更多對付靈尸的時間。”

“畢竟靈尸既然能突破圣者境，很難保證他就沒辦法突破更高的境界。”

“即便這個可能很小，為了人族，我也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