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陸小姐收到我的禮了。”

經過變聲的電子音格外愉悅，對面笑著道：“這只是個警告。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我還是看不到你的行，收到這些照片的就是令慈了。”

“你這個瘋子，有本事你沖我來！對付我媽一個病人算什麼本事？”

陸念心神裂，瘋了般沖著對方大喊。

然而電話已經掛斷，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瘋狂回撥，依然是悉的空號提示。

癱在地面上，陸念淚流滿面。

僥幸心理被完全擊碎，抬頭看看四周。

醫院外面的世界天氣晴朗、正好。

這個世界無比廣闊，卻像是被棄在黑暗籠子里的苔蘚，渺小，無人在意的痛苦糾結。

“念念？”

紀青瀾詫異，快步扶起：“你怎麼會坐在這里？發生什麼了？”

“青瀾，我該怎麼做？”

陸念死死抓住他，滿臉都是淚痕：“怎麼樣才能去做手，你告訴我。”

“要多吃飯還是什麼？我都做。”

咬著牙關，口腔里彌漫著淡淡腥氣：“只要能符合做手的條件，我都可以。”

一會兒沒見，怎麼又改了主意？

皺起眉頭，紀青瀾看到手上的照片：“這是怎麼回事？”

*

得償所愿，琳達可謂是春風得意。

看到陸念的工位空著，笑著揚聲問：“陸助理，哦不，現在不能陸助理了。陸年人呢？是沒臉來上班了嗎？”

看這副樣子，安柚子就心里不爽。

“請假了。”

撇撇，不不愿：“放心，是事假，明天就回來。”

“多休息兩天也沒關系，公司對孕婦還是很照顧的。”

琳達笑著說：“可真是好命，不像我，兼任生活助理要配合霍總工作，本不敢休息。”

“得瑟。”

翻了個白眼，安柚子低聲嘀咕：“也不怕得瑟崴了腳。”

“琳達。”

白江與淡淡瞥一眼，道：“分公司的文件給霍總送過去，還有咖啡。”

“好的，白特助。”

琳達高高興興踩著高跟鞋去辦事。

看招搖的樣子，安柚子又翻了個白眼。

正好被白江與看到，總是不茍言笑的男人不由笑了下。

指尖敲敲的桌面，低聲音：“收斂點，安書。”

安柚子臉微紅，瞪他一眼。

霍總的狗子，跟霍總是一伙的。要他假好心。

*

察覺到靜，霍司州習慣手掌偏移去拿咖啡，抓了個空。

眉頭微皺，他百忙中微微抬眼，才端起偏離角度的咖啡抿了口。

太淡，也太燙。

口的不適讓他眉頭皺得更，下意識冷聲道：“陸念，你就是這麼……”

話說到一半，想起什麼，作忽然停住。

“霍總。”

臉上有些尷尬，琳達小聲提示：“是我。”

“嗯，習慣了。”

不聲放下咖啡杯，霍司州眼底閃過不悅。

失去喝咖啡的興致，他繼續理文件，抬手又拿了個空。

強忍著心頭的煩躁，把文件拉到滿意的位置翻開，看了兩頁神更冷：“之前的數據呢？”

“在后面。”

琳達忙殷勤上前兩步，出下面的文件夾，道：“霍總您看，這是近三年的數據分析。”

幸虧早有準備。

伴隨著的靠近，上香水的味道彌漫，完全不像陸念上淺淡清甜的氣息。

霍司州本能屏住呼吸，向后仰頭。

“站住！”

冷喝一聲，他滿眼不耐：“誰準你噴香水的？不準再用了。”

滿臉嫌棄。

琳達臉青青白白，難堪地停在原地：“是，霍總。”

這還不算完。

男人草草掃兩眼數據，直接把文件夾摔在桌上：“傳統行業發展，近三年的數據有代表嗎？只看最近趨勢不看長期波，怎麼？霍氏是干一票就要破產了嗎？沒有長遠眼就算了，連勤都做不到，霍氏請你來當花瓶的？”

琳達被罵得頭都抬不起來，白著臉：“是，霍總。我立刻去整理數據。”

“還不快去！”

不耐煩抬眼：“這些文件，全部拿回去重新整理！”

琳達不敢耽擱，抱著文件快步離開。

滿心煩悶，霍司州本能再次端起咖啡杯，口前聞著那味道忽然頓住。

重重地將咖啡杯放回原，他了眉心，只覺得哪哪兒都不順。

陸念不在邊，更能察覺到是多麼契合他的習慣。

許多不起眼的小細節，讓人無比熨帖順暢。

了，明明沒有太大區別，他卻覺得干什麼都讓人不爽。

堂堂霍氏，能人無數，離了世界還不能轉了不？

心底的煩悶越來越重，霍司州索拿起電話，冷聲：“出來喝酒。”

*

燈紅酒綠，顧釗懷敞開，靠在沙發上剝葡萄投喂服務。

“霍總，一個人喝酒多無聊呀。”

熱辣放了聲調，湊過去試探：“人家陪你呀。”

“滾開。”

冷黑的眼底滿是冰霜，霍司州呵斥：“離我遠點。”

仿佛對方是什麼臟東西一樣。

端著酒杯的滿臉尷尬，不知所措。

“新來的吧？咱們霍大總裁守如玉，尋常男都不能近的。”

顧釗哼笑起來，勾著無比風流：“那冰塊干嘛？不如來陪哥哥喝，哥哥疼你。”

“顧總。”

嗔了下，就勢順著臺階下去。

湊過去：“顧總我敬您 。”

對那邊的靡艷視而不見，霍司州獨自坐在角落喝酒。

顧釗看不下去，示意郎們離開，湊過去：“霍哥這是干嘛？借酒澆愁？”

“離我遠點。”

嫌棄睨他，霍司州冷聲：“一脂氣。”

“這恩賜。”

顧釗笑了下：“總好過你一男人臭氣。人都喜歡我這樣的，不像霍哥整天冷冰冰的，難怪為所傷。”

“誰為所傷了？”冷冷抬眼。

“誰借酒消愁就說誰咯。”

顧釗聳肩，笑道：“酒愁腸愁更愁啊。喜歡就去追唄，難道說，小陸助理拒絕你了？”

“誰要追？”

霍司州冷道：“胡說八道。”

“騙騙兄弟就算了，可別連自己都騙了。”

顧釗不正經笑：“嘖嘖，小陸助理那段，那長相……霍哥你不心？你敢說你不喜歡？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不客氣啦。”

他著下，風流輕浮的眼底閃過認真：“追到小陸助理這樣的尤，讓我浪子回頭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