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半夜敲門比借禮服晚了好幾天呢……會不會真的是誤會？】

【就算不是故意借小一碼禮服，就能抹消猥瑣男半夜敲雪寶門的惡劣行為嗎？不是他做一件錯事，就可以原諒了。】

【猥瑣男去死啊！擾去死去死！】

【說不定一開始就打算讓念念上位，敲門也是想試探占雪寶便宜。幸虧經紀人姐姐保護了雪寶！】

【細思極恐，猥瑣男套路真多。惡心！】

【停職還是太輕了，到底什麼時候開除他？@霍氏】

【嘻嘻，前兩天兄弟做得好。你們看沒看猥瑣男被潑了水的樣子？跟狗一樣，太爽了。】

【前面的，腦殘已經進局子了。就算討厭猥瑣男也不該擾別人家人吧……聽說父母都住院呢，有點過分了。】

【同他啊？是不是自己也是猥瑣男，喜歡擾，所以才同他？】

【找他家屬怎麼了？能教育出潛的兒子，他父母也不是什麼好人。活該，他們一家人怎麼不去死啊！】

……

咒罵一句接著一句，陸念的臉更白了。

“別看了。”

紀青瀾于心不忍，將的手機熄滅：“這些網友都是人云亦云。我們還會找到更多證據的。”

“嗯。”

勉強笑笑，陸念道：“我知道……不是有人在懷疑事真相了嗎？已經好了很多了。”

*

中午，經紀人再次下場了。

怪氣地在自己小號上，暗示念念早就打算好踩著閆雪上位，借XS禮服是早有預謀。

閆雪被描述純潔無辜小可憐，平白給人當了踏腳石。

很多網友跑去閆雪的評論區詢問，閆雪茶里茶氣地回復：【我很期待跟霍氏合作，為了這次的宣發會準備很久。現在想想，也許這個機會本來就不屬于我……算啦，是我不配了。】

這下評論區炸了。

的們更是義憤填膺：

【雪寶你比那個念念配多了！你絕配，頂配，天仙配！】

【我們雪寶要貌有貌，要能力有能力，要名氣有名氣，哪里比不上那個念念？】

【念念那個賤人就是個整容怪，照著薛巧巧整的。別人的臉還別人的機會，他媽上癮了是吧？】

更有人沖到霍氏方下面，反復質問：

【踩著雪寶捧念念，到底是霍氏方行為，還是猥瑣男的私人行為？請給我們一個解釋？】

【霍氏也覺得我們雪寶不配？現在是我們覺得霍氏不配！】

【在？為什麼還要包庇擾的罪犯？想合作先陪睡是霍氏的企業文化嗎？】

一片烏煙瘴氣。

在醫院里，陸念都能覺到四周人看的眼神很不善。

有陪著父母來檢的孩沖翻個白眼，惡狠狠吐了口：“惡心！警方怎麼不把你抓起來！”

陸念臉煞白：“我沒有……”

“鐵證如山，你還敢狡辯。”

孩不客氣道：“首都醫院怎麼什麼人都接待，我等會兒就跟院方反應，有你這樣的猥瑣男在，病人和家屬的安全怎麼保障？被你擾怎麼辦。”

四周響起附和聲：“就是就是。”

“長得老實清秀，沒想到是個占便宜的渣男。”

“哎呦，四搞該不是得了艾……趕離他遠點。”

“這種人心理都有病的，萬一發瘋傳染我們怎麼辦？趕趕，離遠點。”

……

看似竊竊私語，實際上誰也沒有遮掩音量。

肆無忌憚的打量和咒罵嘲諷，陸念臉上半分都沒有，猶如萬箭穿心。

困窘又難過地站在原地，徒勞呢喃：“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沒有人聽的解釋，也沒有人相信。

所有人都是正義衛士，高高在上地鄙夷，指責。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陸念掐掌心，孤立無援。

“接不了可以換醫院檢查，首都醫院平等地對待每個病人。”

清朗的聲音響起。

紀青瀾穿著白大褂，俊臉嚴肅地道：“這位陸先生是來探父母，本很健康。你們難道不知道，造謠也是犯法的？”

“擾都沒怎麼樣，我們隨便說兩句還能被抓起來？”

孩嘀咕兩聲，對上紀青瀾嚴肅的視線終究不敢說話。

其他病人和家屬也安靜了下來。

首都醫院的醫療水平有目共睹，大家是來治病的，當然不可能隨便換醫院。

陸念激地看了紀青瀾一眼，沒敢在這時候搭腔，生怕給他帶來麻煩。

反倒是紀青瀾，毫不在意地沖頷首，并不掩飾親近：“走吧，我們一起去看陸叔叔。”

前后走在樓梯間，陸念埋頭邊走邊說：“青瀾，你剛才不該那樣。”

“哪樣？”

紀青瀾不在意道：“我說得都是實話。醫院里只有病人和醫護人員，不分三六九等。更何況，你本來就是冤枉的，他們不知道事的真相就指責你，我難道不該站出來？”

“可，可這樣會給你惹麻煩的。”

陸念說：“你前途遠大，沒必要因為我沾上污點。”

年紀輕輕，就能在首都醫院承擔重任，紀青瀾的未來是眼可見的明。

不該被這樣的人連累。

“陸念！”

紀青瀾停住腳步。

他站在高一階的臺階上往下看，越發顯得高大嚴肅，沉聲強調：“我們是朋友。”

“我知道。”

陸念輕聲說：“但，你也該明哲保……”

“連為朋友發聲都做不到，我有什麼遠大前途？”

紀青瀾看著，眼底有些看不懂的東西：“自私卑劣、膽小怕事，我會看不起自己。我到底該說你太為我考慮，還是該說你未免太過低看我？”

“我不是……我沒那個意思。”

陸念覺得自己很不堅強。

因為的眼眶又紅了，控制不住想掉眼淚。

心里暖融融的，含淚看著紀青瀾，慢慢笑了起來：“謝謝你，青瀾。”

一定不知道，紅著眼眶笑容溫的樣子，看起來有多可可憐。

那種陸念看不懂的緒更加深沉，紀青瀾控制不住手抹掉眼角淚珠：“你不用跟我道謝，因為……”

“陸念。”

冰涼的嗓音，打斷了他未盡的話。

男人高大的形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樓梯間的門口，漆黑的眼眸深邃幽深，難以揣。

靜靜看過來，薄似勾非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