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很安靜。

微涼的月撒在地上，帶來細微的亮。

臥室房門打開，泄出一小片昏黃的。

陸念抱著毯赤腳踩在地上，躡手躡腳靠近沙發。

男人修長的形在窄小的沙發上有些局促，雙眼閉，俊的面容了冷冽梳理，更凸顯出五的優勢。

他好像是天然的發，什麼都不做，就讓人挪不開眼。

陸念輕輕把毯給他蓋上，順手掖被角。

指尖過男人的臉頰，忍不住蜷了下。

心里涌上酸又甜的滋味。

他們明明離得很近，卻覺得他離很遠。

中間無可逾越的鴻，有的家庭、他的份、別的人一重一重橫亙在中間。

沒辦法越，只能順從現實命運。

嘆口氣，陸念不再看他，起。

手腕突然被抓住，驚嚇出聲：“啊！”

一巨力襲來，控制不住地跌倒在男人口。

結實有力的臂膀環繞住，霍司州黝黑的眼眸在黑暗中仿若黑，吞噬一切線。

清醒深邃。

他一直都沒睡？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陸念慌中臉頰紅：“霍總……”

“為什麼嘆氣？”

大掌住的下，目灼灼地盯著。

霍司州聲音低沉：“你在想什麼？”

陸念微張，說不出話。

男人似乎也并不期待的回答。

他自顧自打量審視著，目鋒銳如刀般從的臉上游走。

陸念莫名戰栗。

總覺得他的眼神有實質。

“霍總，我……唔……”

張想說什麼。

霍司州用指腹住的，示意噤聲。

大掌滾燙，著頸部蹭了蹭，激起一片皮疙瘩。

“陸助理。”

他聲音沙啞，用鼻尖砰砰的。

靠得這麼近，講話時的氣流在兩人鼻息間流淌：“深更半夜，孤男寡。會發生什麼，你很清楚吧？”

陸念的眼神匯集在他的上。

他的形很漂亮，線條利落流暢，淺疏離。

到有些的地步，讓人很想親一口。

的大腦混沌，完全沒聽清他說什麼。

吞了口口水：“啊？”

霍司州低低地笑了一聲，腔震時帶來電流。

了一半，小臉著紅。

霍司州不再客氣，輕輕啄吻著的瓣，逐漸加深親吻。

他們好像天生就這麼契合，只是接吻就意迷。

陸念徹底了，熱熱的一團在他懷里，不經意間發出一點曖昧的輕哼。

霍司州輕輕，察覺到的反應，眼底掠過愉悅。

“陸念。”

舌短暫分開，他呼吸滾燙地攥住：“你躲什麼？”

“你也很喜歡，不是嗎？”

示意看，男人眉梢微挑，低低說：“你看，你在回應我。”

陸念的臉紅得更徹底了，一雙小鹿眼水潤潤地看著他。

白的皮著，看著男人時克制的眉眼，的心里突然涌上一沖。

告訴他。

把一切都告訴他。

“霍總。”

陸念的聲音啞了，以至于換回本音的時候，霍司州覺到強烈的悉，卻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聽過。

他很快沒工夫細想。

因為陸念汗涔涔地主抱住他，熱著他邦邦的，輕聲說：“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的語氣慎重，霍司州態度也不自覺端正起來。

“我在聽。”

“如果我說。”

陸念斟酌著字句，在黑暗中認真看著他，一字一頓地道：“其實我有了……”你的孩子。

說不下去了。

因為在男人的脖頸上，看到一點曖昧的痕跡。

有錯落的淺口紅印，還有一塊小小的吻痕。

陸念的心一下子涼了，也快速降溫。

微涼的指腹蹭了蹭那塊吻痕，想，霍司州那位從未面的朋友一定是個很漂亮的孩。

不管是上次在餐桌水杯上留下的印，還是他脖頸上的口紅印，都漂亮清，品味很好。

肯定很熱，所以會在早餐時穿睡，也會肆無忌憚在他上留下痕跡。

他在來之前，做了什麼呢？

跟那個孩，比現在更激烈地接吻、擁抱，甚至……上床。

那為什麼要來找？

是那個孩沒有滿足嗎？

自嘲地笑了笑。

算什麼呢？

壑難填時的替代品，還是打發無聊的玩。

反正是個不男不的怪，連父親生病都只能依靠他，不管被怎麼玩弄都不敢聲張。

對外是個男人，簡直是最好的地下對象。

原來啊，真的是個見不得的小三，泄用的地下人。

心痛如刀絞，陸念的雙眼盈滿了淚水，第一次知道一個人在難過的時候，心口可以這麼疼。

霍司州低頭去親吻的眉心，冷淡的聲音染上暖意：“怎麼不說了？嗯？”

最后兩個字尾音太輕，他只約聽到說什麼“有了”。

到底是什麼？

有了？有了什麼？

眼見那片吻痕伴隨著他的作接近，示威般放大，仿佛現化一個個冷笑的紅。

那些紅在尖，在諷刺地笑：“你這個里的老鼠，他只是跟你玩玩，把你當泄工。你以為你被了嗎？別傻了，你配嗎？”

一聲聲嘲笑在耳邊回響，陸念終于忍不住，一把推開男人，翻到地上劇烈干嘔。

的眼淚串掉落，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狼狽地跪坐在地上，覺自己這副模樣真的很像路邊生病的流浪狗。

難過抑，咬著牙無聲地哭了出來。

“你沒事吧？”

霍司州神微凜，迅速起去抱：“我帶你去醫院。”

“別我！”

陸念尖一聲，飛快爬了兩步拉開距離。

意識到不對，抬眼去看。

男人果然臉漆黑，在黑暗中著郁，嗓音抑著怒火：“陸助理，你又在玩什麼？擒故縱嗎？”

“同樣的手段，一次或許新鮮，多了就惹人厭煩。”

他居高臨下，語氣嘲弄：“陸助理，你以為我非你不可是嗎？我奉勸你，見好就收。這樣的手段，我見多了。”

陸念臉一寸寸慘白，的尊嚴似乎也喪失殆盡。

當然知道，他不是非不可。

不過是山珍海味吃多了，覺得這樣的新鮮有趣，又不會招來懷疑麻煩。

玩個新鮮，又不用負責。

知道，早就該知道的。

可心臟，怎麼會這麼疼呢？

仿佛片片凌遲，將的意連帶，一刀刀割開切碎，鮮淋漓地碾碎在塵土里。